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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昼在梦里还是大学时候的样子,和现在差别不大,只是看上去比现在明朗不少,走在他的前方,很不真实地在各个场景间跳跃,一会是养了锦鲤的无名湖岸边,一会是橄榄形状的美院大楼,一会是黏腻闷热的画室。
于丛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姜清昼没说话,回过头瞥他眼,他就紧紧跟上去,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江边,对岸还是著名的旅游景点。
景点上的金属球还反射着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于丛有点怯缩地望着姜清昼,又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好叫了他一声。
姜清昼在梦里的反应很慢,还有点冷淡,转过身有点失落地看着他说:“我走了。”
于丛张着嘴,发不出声音,看着他利落地踏进江水里,没有想象中的水花动静,反而是大片飞蓬悠扬地朝他涌来,一片白茫茫的绒毛四散开。
他还在质疑这个完全违背现实的、不合理的场景,就被阵尖锐的闹铃叫醒。
窗户没关紧,长到了三层楼高的玉兰树伸着懒腰,一点带了甜味的花香渗了进来。
于丛清醒过来,这是在做梦,哪有合理可言。
第10章10
深秋里凉爽的晨光像梦里的江水一样打在他的脸上,冰凉而湿润。
大概是睡姿不恰当,于丛全身像是出土文物的僵硬,他直挺挺地坐起来,听见腰间很清晰地响了几下,他发出嘶的声音吸了口气,发现嗓子哑了。
于丛被惊天大饼砸到的一周后,成功在天气的催化下感冒了,他浑身酸胀地起床,拖着脚步去客厅烧热水,水家里唯一的水壶正冒着热气,看上去没一会就要沸腾。
他在小小的三居室里转了两圈,发现没人。
鞋柜上杜楠的公文包也不见了,昨天颇为紧张的室友都各自上班去了,留了个开水壶的尖叫警告他。
于丛半边脑袋痛得神经乱跳,捂着头扒拉着茶几下的抽屉,想翻个止痛药。
他最后给陆路花发了条消息,借了颗看上去粉粉嫩嫩的止痛咀嚼片,a花花在微信里欲言又止,说:“算了,反正也差不多效果。”
于丛连水都没喝,就咽了下去。
“于丛,我有个问题问你,你别打我啊!”陆路花给他发语音,背景里还响着站点播报,“好吧?”
“你说。”于丛给自己倒了杯开水。
“那个五万块。”陆路花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是不是就是你初恋男友啊?杜楠天天骂的那个。”
“……你上班吧。”于丛吞了止痛药,觉得效果甚微。
“哎,你跟我说一下嘛,我们都是一家人,你跟杜楠说不跟我说,不是排挤我吗!”陆路花脚下生风,语气哀怨,“我看你们打了两天暗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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