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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眼睛都绿了。
我赶忙将它夺过来捂在怀里,凑过去道:“你傻呀!这块玉佩怎么着也能卖个三五十两!我才欠他们四两!”
他望着我皱了皱眉:“那……”
我抽了抽嘴角:“当然是拿到当铺去当了,换成银子啊!”
他眉头一展:“也好。”
我“呵呵”笑了两声:“那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了。你伤还没好,还是赶紧回屋里歇着吧,我先随他们去还债,很快就回来。”
他点点头,转身走回去,又回过来道:“记得回来的时候带些熟食,我好久没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了。”
我慌忙点头。
望着他进了屋,方得意地转身面对着院子里的一排债主:“你们先别急啊,先回去等着,等我到当铺换了银子,再挨家挨户地给你们送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写欢脱文了,如今还有点风韵犹存不?【捂脸
☆、公子贵姓
众人瞧着我有钱了,也都笑眯眯的:“好说好说。”一窝蜂散了。
唯独那盐贩卫老爷却一路都将我跟着,时不时笑呵呵地道:“舒婉啊,方才这块玉佩我没看清,能不能再拿给我看看?”
我一边走着一边将它捂在怀里:“一会儿我当进了当铺你再找苗掌柜慢慢看,急个什么劲儿啊?”
被甩了冷脸,他依旧笑呵呵的:“这封阳县谁不知道,我平常就好这口。要不这样,我给你五十两,欠我的钱也不要了,你将玉佩转让给我如何?”
我愣了愣,卫老爷多精明的一人啊!这么轻松地就开出五十两的价钱,足以说明,这玉佩绝对不止这个价。
我打了个“哈哈”,停下来道:“卫老爷,我一个做胭脂的也没见过什么好东西,这玉佩到底值多少钱更是心里没底,我们还是先去当铺看看吧,免得您价高了吃亏。”
他赶忙拦住我:“不亏不亏,你要是嫌钱少,我还可以再加十两,六十两如何?”
我心下一诧,想不到他竟如此大方,当机立断地道:“一百二十两。”
他眉头一皱:“你怎么坐地起价啊?”卫老爷掰出两根手指头:“这样这样,八十两。”
我睨他一眼,为难道:“我们还是去当铺吧。”说完便再不理他,自顾自地走了。
半晌,他在后头追上来:“咱们各退一步,一百两如何?去了当铺,苗掌柜还给不上这价呢!我估摸着你日后也赎不回来,干脆卖给我得了。”
我思考了一瞬,觉着一百两也不少了,起码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况且当初还只打算当个三五十两呢!当即拍门定板:“成交!”
随他去铺子里拿了钱,又挨家挨户地去把钱还了,再到隔壁巷口去给玉佩的主人买了两只烧鸡。一切办完,手里还剩九十五两。
我揣着银票一掂量,觉得如今有钱了,也是该给人家请个大夫好生医治着,免得日后落下什么病根儿就不好了。这么一想着,就又跑到南巷的胡同里去找了封阳县有名的谢大夫随我一道回了家。
经他一诊治,却说此人身强体健,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开两副补血生津的药吃了便好。
我慌忙谢过,又拿着药方去药铺抓了药。
忙活一早上,真是跑得腿都快断了。不过捡了这么个金主,一切也都值得,这腿即便是真断了,也断得开心,断得快活。
就是奇怪,这么有钱的一个公子哥儿,不知究竟是何来历,砍伤他的人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想起来心里头还是有些忐忑。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钱,倘若钱还没来得及花就先把命给送了,黄泉路上也不能瞑目啊!尤其是见了我爹,他指定又要戳着我的脑门儿骂我不成器。
呃……虽然这些钱它不是我的。
但只要我想,它还是可以有一部分是我的。
趁着煎药的当口,我将怀里的银票分成了两分。一份五十两,一份四十两,还有一些散钱。我将其中四十两藏进了家中的一个破瓷罐,又将剩下的五十两和散钱拿出来,走到此人的床前,脸不红心不跳地道:“方才谢谢你帮我解围,当玉佩的钱都在这里了,你拿着。”
其实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我这个人还是颇有些良心的,起码是将多的那一半给了他,私藏了那一份少的。
床上的人将眼睛缓缓地睁开,丝毫不留意我手里的银票,只望了望我道:“我受了伤,恐怕要在你这儿住上一段了,这些钱就当我平日里的开销花费,你收着吧。”
我手一抖:“这也太多了,都够你住上好几年了,还是拿回去些吧。”
他两片薄唇微微上翘:“不必了,这些日子还要劳烦姑娘照料,剩下的钱就当体恤姑娘辛苦了。”
我肩膀一抽,由衷道:“公子您真是个豪爽的人。”
毫不吝啬,爽死个人喂!我这次若不狠狠地捞他一笔,简直就对不起我爹当年对我孜孜不倦的教诲。
听了我的夸奖,此人斜倚在床头,笑笑地道:“人们之所以费尽心力地赚取钱财,无非就是想过的舒适些,我将钱交给姑娘,也是同样的道理,姑娘不必意外。”
我听了半天终于闹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当他几天丫鬟。说白了,就是主顾与下人的关系。
原本我还有些生气,但仔细一想,我救他又不是为了让他感激我,而是为了感谢费。当恩人也罢,当丫鬟也行,只要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我乐呵呵道:“公子说得有理,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自然是要趁着活着的时候花掉才不枉此生。”
他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又皱眉道:“不知姑娘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呃……
我干笑了两声,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起来:“其实吧,我与公子对待金钱的理念是一样儿一样儿的,就是花钱的时候没掌握好分寸,只活了小半辈子,就先将一辈子的钱给花没了。”我不好意思地抚了抚装钱的柜子:“好在如今雨过天晴了,不提也罢,呵呵,不提也罢。”
生怕他再追问下去,我道:“公子瞧着面生,应当不是本地人吧?”
他点点头:“我是京都人。”
京都人?京都离此地八百里,走路要走上大半个月呢!
遥想当年小橘子抢了小谷子捏的小泥人,小谷子气愤之下追了她六条街,总长至多也就十来里路,但尽管如此,却已经创下了封阳县最有毅力的追讨记录。可这位公子的仇家活脱脱追了他八百里,该是有多大的怨气啊!
我感叹道:“你这仇家也不容易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