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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洛兰妮雅现在有多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的魔法启蒙老师显然不在意她一脸社会性死亡的空洞表情。
这个我行我素的家伙,自认为解答完了学生提出的课前疑问,便铁了心的要把今天原定安排的课程给补回来。他衣袖一挥,就有法师塔同款的教学用桌椅被传送过来,整整齐齐地在二人之间完成摆放,桌上还堆放着十几张收拢的法术卷轴。
洛兰妮雅在看清这些法术卷轴的数量那瞬间,几乎是下意识发出了一声呆滞茫然的疑问:“首席阁下,您是打算让我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吗?”
西帝斯平静地抬指,敲了敲朴素的窄长木制书桌:“只是让殿下你先过目一遍,这是你未来一整年的课题量。”
“我……”洛兰妮雅顿时语塞。她想说自己何德何能,竟然被首席阁下这么看得起……要知道书桌上一共有一二三……十七张法术卷轴,还说要她在一年内学完,可过去三年加起来,自己总共也才学会了那五六个法术!
“殿下,请对自己多些信心,这并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西帝斯语气冷淡地说着鼓励之语,听起来既无诚意,也完全不像是对她有信心的样子。
洛兰妮雅正要动作,脑海中却猛地闪过梦中一幕又一幕被他人强迫的画面,那张张五官模糊的男性脸庞永远带着标志性的淫邪笑容,他们朝她伸手,狠狠攥住她的四肢与脖颈,力气大得似乎要将她撕碎。
快速闪现的画面最后,跳出了昨日自己被禁锢在叔父怀中的模样:满脸泪痕,形容狼狈,她在那位亲王灰蓝色的眼瞳倒影中,看到这样一个柔弱无力的自己,也看清了对方眼底无声燃起的暗火。
洛兰妮雅把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坐进为自己准备的椅子,伸手在桌上那堆卷轴里翻了翻:“有攻击类的法术吗?”
只两眼工夫,她便看清了好些法术的名字:“次级复原术、造水术、水面行走、云雾术……”
“没有攻击法术。”西帝斯总结,“殿下与这类法术的适配性不好,即便现在学了也派不上用场。”
怎么还是这幅说辞?洛兰妮雅气鼓鼓地锤了锤桌:“我不管,我一定要学攻击法术!不然您说,如果一点攻击力也没有,我要怎么自保!”
“殿下是不是睡糊涂了?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你不需要考虑自保问题。”西帝斯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道,“即便之后我不在王宫,阵法与法师塔也会自主运作,守护好殿下的安危……戴维恩陛下那样的先例,不会发生第二次了。”
还想软磨硬泡一会的洛兰妮雅被他平淡抛出的消息震得愣了愣神:“不在……王宫?您要去哪里吗?”
“有些琐事,必须我亲自前去处理。”西帝斯像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很快又道,“所以今晚,是如今我能为殿下上的最后一堂课了。下次再见时,希望殿下能有所进步。”
洛兰妮雅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到了桌上那堆成小山似的法术卷轴,只得勾着嘴角强颜欢笑:“我以为……首席阁下给我准备了一年的课题,是打算一年之后过来亲自考校我的呢。”
“一年时间,有些短了。”他看着她满脸毫无掩饰的失落、不舍,无意识中放轻了声音,“但如果有机会,我会来的。”
洛兰妮雅闻言打起了精神,用力地点点头。
“那么,今天要讲解的法术模型是……”
“殿下,走神了吗?……没有的话,就请你分别阐述塑能系戏法与附魔系戏法在转换模型的魔力输出效率方面各自拥有的优缺点?”
“二环法术的模型构建重点在于……”
……
洛兰妮雅从来都不知道,人如果被密集而高频的知识轰炸,原来是会意识模糊的。
如果她还具有组织语言的能力,那她一定会捂着头哭喊抱怨,把自己的大脑表面形容成被无数陨石轰炸过的一样。
只可惜她现在完全是撑着一口气才没栽进满桌的羊皮卷轴里昏睡过去,一双漂亮的青碧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焦距却对着虚无,再也不见先前的灵动。
西帝斯喊了几声,都没把人叫回神,只得停下了手中旋转元素粒子的动作,走到了王女身侧。
“今天的内容确实比以前多了些,但应该也还好吧?”他随手翻了翻她做的随课笔记,暗自默数,“三个零级戏法,十个一环法术,四个二环……这个数量,不算多。”
他微微点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静默片刻后,青年模样的宫廷法师抬起了手,掰过毫无反应的少女的脸,让她恍惚的双眼直勾勾看向自己。
“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声音一反常态地变得低沉,且带着某种难言玄妙的韵律节拍,既像在吟唱咒语,又仿佛咏颂歌谣,要将人轻飘飘的意识勾向远方。
随着话音落下,洛兰妮雅的双眼先是一闭,随后很快睁开,眼神也只朦胧了几息便重回清澈。
如果忽略她刚睁开眼时、眼底闪过的奇妙符文,以她现在有些茫然的表情,完全是一副打盹被叫醒的模样。
但有人清楚,事实并非如此。
西帝斯闭眸压下眼底的赤芒,同时放缓声音:“殿下,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了,请先别动,我们来完成口令……进入殿下的深度催眠状态。”
少女依旧一动不动,眼神呆呆地盯着他看,没有做出半点回应。
西帝斯对此习以为常,径直睁开眼,看着她白净精致的脸蛋开口道:“新历1609年,暮雪之月,一星次的第三日,殿下在课上睡着,并在误触附着有真言术的教具之后说了梦话,还记得内容吗?现在复述一遍。”
仿佛演练过多次一样,清醒时绝不可能知道答案的王女殿下坦然点头,乖巧而嗓音清脆地答道:“嗯……想要阁下……想被阁下漂亮的手指塞进嘴里搅弄,想让阁下那条可以灵活念出不同咒语的舌头舔一舔胸,想看阁下脱掉长袍之后的身体,想叫阁下拿出之前那根长长的法杖、放到大腿中间蹭蹭……”
孟浪的字句似乎对西帝斯毫无影响。
他神态冷淡,声音平静地接着问出了能让任何一位异性都脸红心跳的问题:“那么,这几天没见面,殿下想我了吗?”
“想了!”洛兰妮雅诚实地点头,丝毫不隐瞒自己先前产生过的绮念,“就刚刚,阁下把手放上来的时候,我听着您的声音,小肚子酸得好难受,底下小穴也湿了呢。”
“……我明白了。”他俯低身体,让嘴唇轻轻触碰她的侧脸,“殿下始终在渴求着我?”
“阁下,帮我……”洛兰妮雅顺从地抱住面前之人,飘忽不定的声音仿佛梦游般,呢喃出最后半句作为口令的密语,“作为回报,我想邀请您品尝我酿的蜜酒。”
“我会这么做的。”说话间,西帝斯感到手掌下的娇弱身躯微微一震,便知道,少女已沉入了被深度催眠中的状态。
这项早在三年前就已设好的“安全装置”,再一次启动了。
几乎每次独处,他都会像这样反复确认,王女是否依旧对他心存恋慕。如果答案仍和之前同样、不曾改变,他就需要继续行动,安抚被深度催眠的王女;而如果她觉得厌倦……不,这种情况至今都没有出现过,倒是无需考虑了。
但随着时间逐渐推移,他的安抚方式,似乎出现了一些不可逆的变化……
“阁下阁下!要亲亲!”
王女殿下充满活力的声音在耳畔炸响,西帝斯不得不摸了摸那颗努力凑上来的小脑袋,而后低头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怎么又是亲额头!您真是的,总一副把我当小孩子哄的态度!”洛兰妮雅不依不挠地拽着他的袖子撒娇,“和您谈恋爱这么久了,连嘴都不让人家亲一下!阁下是小气鬼,小心眼……大坏蛋!”
——如果有机会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恐怕洛兰妮雅会被自己这亲昵又依赖的口吻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魔幻。
在本人都不知道的前提下,她不仅暴露了自己那满脑袋的糟糕妄想,更是和性幻想的对象莫名其妙构筑起了前所未有的亲密关系……
“殿下。”西帝斯由着少女胡乱拉扯自己的宽大袖子,看也不看那些被她折腾出来的褶痕,“你好像还很有精神,不如我再拿几张法术卷轴出来讲解?”
洛兰妮雅瞬间松手后退,不再造次。
“人家累了……阁下可以抱我去床上一起躺一会吗?”她眨巴着眼,湿漉漉的眸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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