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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大杨氏快被气疯了,但气怒到极致之下,反而渐渐冷静了下来,立时便深深后悔起自己意图通过装病来折腾君璃的决定来,小贱人根本不顾脸面,既不顾自己的脸面,更不顾别人的脸面,什么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得出来,而她却不能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更不能不顾及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出来的贤名,可不就只有被她恶心被她拿捏的份儿了?
自己这两日可真是被气昏头了,竟被她牵着鼻子走起来,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也还未能得到,哪有那个时间来与小贱人干耗,还是趁早让小贱人跟那个浪荡子狗咬狗去正经,到时候小贱人死了,旁人便也只会认为是那个浪荡子做的,让她一举便能除掉两个眼中钉肉中刺!
大杨氏既清醒过来,自然不会再像方才那般胡搅蛮缠,而是立时命平妈妈去外面搀了君璃起来,待君璃抽抽噎噎的进屋后,又做出一副大受感动的样子,说道:“你这孩子,倒真真是一片孝心,我素日里果然没看错你,方才是我头疼得糊涂了,并非是有意要难为你的,你快别哭了,我吃药便是,不然让旁人瞧了,知道的是你一片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娘儿俩怎么样了,让人以为咱们娘儿俩生分了就不好了。”
又命平妈妈:“没见你大奶奶的衣裳都湿了吗,还不快扶你大奶奶下去梳洗一番,再换身衣裳?就取我前儿新做的那件浅紫色绣竹枝的衣裳与你大奶奶穿,那样娇嫩的颜色,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早不适宜穿了,如今给了你大奶奶,倒是正正适合。”
平妈妈不明白大杨氏前后的反应怎么会差距这么大,虽然大杨氏一个口令她便一个动作,但脸上的错愕根本来不及遮掩,还是大杨氏咳嗽了一声,又冲她使了个眼色,她方回过神来,忙收起脸上的错愕,强挤出一抹笑意,上前欲扶君璃起来:“大奶奶,让老奴服侍您梳洗更衣去罢。”
事实上,君璃心里的错愕不比平妈妈少,她也没想到大杨氏明明前一秒还一副喷火暴龙的样子,谁知道下一秒就又变回了素日温柔贤良的小白花样,这样的变脸速度,让她不得不感叹大杨氏的确是个人物,不容小觑!
但她今日的目的已算达到了大半,便也见好就收,屈膝向大杨氏行了个礼:“那媳妇就随平妈妈下去梳洗更衣了,待会儿再回来继续服侍母亲。”随平妈妈梳洗去了。
余下大杨氏一个人坐在床上,“啪”的一声折断了自己三根寸许长的指甲,又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方将心里的火勉强压制住了。
不多一会儿,换过衣裳的君璃与平妈妈一道回来了,素绢与素英也捧着第三碗药进来了。
君璃忙接过来,上前对大杨氏道:“母亲,让媳妇来服侍您吃药罢?”
大杨氏点点头,强迫自己假装没看见君璃伸进药汁里仍带着黑垢的指甲,接过药一饮而尽,吃蜜饯时,又强迫自己假装没看见君璃递到她口边的蜜饯是掉到桌上又被她捡起来的,只略抿了一下,便强忍恶心囫囵吞了下去,方笑向君璃道:“我这病原是老毛病了,如今吃了药,睡上一觉,想来便没有大碍了,倒是你,才进门几日呢,正是该与湛儿好得蜜里调油的时候,老在我屋里服侍算怎么一回事?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
顿了顿,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我也知道湛儿前几日有些个过分,不过他嘴上虽不饶人,心却是好的,最是好性儿,他虽不是生的,却是我养的,知子莫若母,你听我的,只要你将说话的语气放和软些,他一定会顺着你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先回去罢,以后也不必过来立规矩了,要孝顺也不在这上头,你与湛儿能和和美美的,早日为我生下一个孙子,那才是真正的孝顺呢!哦对了,湛儿那边我也会使人去与他说的,你只管回去等着,他很快就会回家了。”
总算听大杨氏说了那句‘你且先回去,以后也不必过来立规矩了’,君璃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虽说她有的是法子恶心大杨氏,可她在恶心大杨氏的同时,自己也吃了一些小亏,就譬如之前被大杨氏泼药在身上时,有几点溅在了她手上,这会儿正隐隐作痛;再譬如方才在廊下那一跪,她的膝盖这会儿都还觉得凉凉的;更重要的是,她实在不想时时刻刻对着大杨氏那张脸,还得强忍恶心一口一个叫她‘母亲’,——幸好如今总算可以解放了!
因假意推辞了一句:“我还是留下服侍母亲罢……”见大杨氏坚持,便也就顺势不再留下,与大杨氏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领着锁儿与坠儿回了迎晖院,至于渣男回不回来,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当然,他若是能不回来,那就最好了。
因假意推辞了一句:“我还是留下服侍母亲罢……”见大杨氏坚持,便也就顺势不再留下,与大杨氏行了礼后,便退了出去,领着锁儿与坠儿回了迎晖院,至于渣男回不回来,她是一点也不关心,当然,他若是能不回来,那就最好了。
只可惜君璃这个梦想注定要破灭了,只因她前脚方离开大杨氏的上房,后脚大杨氏便使了人去寻容湛回来。
彼时容湛正与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在青楼里吃酒,因身上隐秘部门到处都疼得慌,又不人看见,便也不敢叫女娘相陪,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吃闷酒。见人寻了来,说是夫人病了想见他,让他即刻回去,他素日最听大杨氏的话,又听得大杨氏病了,不由十分着急,当下便扔下一众狐朋狗友,与来人一道回去了。
待回府后,自然是先去见大杨氏,大杨氏果然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瞧得他回来,倒是十分高兴,却依然没什么精神。
容湛因关切的问大杨氏:“不知母亲身上哪里不好?可请太医来瞧过了?”
大杨氏见问,有气无力的道:“我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是犯了旧疾,头疼无力罢了,你不必担心。倒是你这才成亲没几日,怎么也不说留在家里好生陪陪你媳妇,成日价的往外跑,算怎么一回事,难道为区区两个丫头,还认真恼了你媳妇不成?你媳妇那个人我最是知道的,相貌好嫁妆丰厚就不说了,性子也是一等一的好,你得了这么好一个媳妇,还有哪里不足的?你若心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就听我的,这些日子都留在家里陪你媳妇,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若再有事无事的都往跑外,再惹你媳妇生气,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又吩咐平妈妈:“你这便亲自送你大爷回去,再顺道去门房一趟,传我的话,就说以后没有侯爷和我的命令,谁若是胆敢擅自放大爷出府去,一律打四十大板,再革了米粮撵出去!”
说得容湛满脸的阴霾,沉声道:“敢是那个泼妇又在母亲面前告我的状了?还有,我不是让她过来好生服侍母亲吗,这会子她人呢?”
平妈妈插嘴道:“大奶奶倒是一心想服侍夫人,只是她一直哭哭啼啼的,夫人便让她先回去的。大爷,不是老奴说您,大奶奶便是再不好,总也是夫人一力促成的这门亲事,您便是不看大奶奶,也该看夫人的面子不是?况女人谁不爱喝醋,谁又不爱温柔小意儿,大奶奶又嫁妆丰厚,难免会有几分傲气,您便顺着她一些又何妨?夫人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您忍心让夫人为您操心一辈子不成?”
又小声嘟哝,“大爷当夫人是因何犯了旧疾,还不是为您和大奶奶如今这样急的?”
大杨氏忙呵斥她:“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没听见我的话是不是,还不快送了你大爷回去?”转向容湛,正色道:“你别以为我方才的话是吓唬你的,你若再敢有事没事都往外面跑,我就真当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又着重提了几次君璃的嫁妆有多丰厚,说得容湛心里越发的不舒坦,暗想明明就是那个泼妇给了他气受,如今倒还好意思在母亲面前告起他的状来,还将母亲给气病了,不就是仗着她嫁妆丰厚吗?害得母亲发了狠,以后他等闲都别想出府了,实在是可恶,他一定要想个法子,将她的嚣张气焰给打压下去才行!
------题外话------
儿子拉肚子都快一个月了,一直没好彻底,今早上五点过拉了一床,尿不湿都兜不住,于是大早起来洗床单,真的是心力交瘁啊,他又感冒了,一直流鼻涕,现在一摸他的鼻子就哭,真的好心疼,恨不得病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