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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电话的桑宵月，下意识咬住嘴唇。
犹豫片刻后，陆芝将电话打给了花怀亦。
“你又是来帮桑宵月说话的吗？”
对面一接起，开头就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陆芝却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关键词。
又？
几乎没有思考，陆芝就已经脱口而出正确答案：“云白莲和言爻都给你打过电话是吗？”
花怀亦都已经没脾气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们真不愧是一个组合的。”
陆芝从花怀亦这句话里，分辨出她并没有很生气，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我们认识桑宵月很多年了，从练习生开始到出道。”陆芝顿了顿，给出了一条线索，“其实桑宵月来公司的时候，还是未成年，大概16周岁出头一点的样子。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她的家里人。”
听着陆芝这句话，花怀亦的神色微微一凝，表情严肃起来，重复了一遍：“从来都没有吗？”
陆芝肯定地点头：“绝对没有。”
“而且我还记得一件事……”
说话的时候，陆芝的记忆飘回到多年前的那个深夜。
她结束了一整天的练习，拖着疲惫的身体，饥肠辘辘地想要到24小时便利店里买个饭团垫一垫。但是靠近24小时便利店门口的时候，陆芝的脚步却忽然间顿住。
在24小时便利店的收银台那里，她看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是桑宵月。
半个小时前才刚刚结束十几个小时的练习，此刻却已经出现在了24小时便利店里面，面对来来往往的客人。
又是一位客人走进24小时便利店，陆芝清楚地听见，桑宵月用那把被声乐老师夸过的“天籁之音”说道——
“欢迎光临。”
“我那天最后也没有踏进那家便利店，也没有问过桑宵月，她当时是不是有什么困难。”陆芝苦笑着开口，“现在想起来……”
忽然觉得很抱歉。
哪怕陆芝现在终于能够赚钱养活自己，在别人眼里，也是支撑着superidol走过风风雨雨的队长。
可是陆芝始终记得，年少时心怀“女侠梦想”的自己，曾经在队友练习生时期最艰难的时候，退缩了。
花怀亦听出了陆芝语气重复杂的情绪，她没有对这件事进行任何的评价，只是安安静静地听完后，说了一句“知道了”。
陆芝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桑宵月和家里人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只是我觉得……”
“既然对方在桑宵月未成年的时候，就能够让她一个人处于那样困难的境地，那如今即便桑宵月有了一定的成就，也没有必要对他有任何的愧疚或补偿。”
听见陆芝这番话，电话另一边的花怀亦沉默了片刻。
所以……
一个组合4个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脾气。
花怀亦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只是嘴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了笑容。
“我是你们的经纪人。”
“已经派人去调查了，很快就会有眉目。如果真的不是桑宵月的错误，我自然不会让她去道歉。但如果是她的错误，也要接受对应的公关策略。”
花怀亦这段话听着似乎不偏不倚，实际上一颗心早已经偏到了姥姥家。
听到花怀亦这一番话，心事重重的陆芝终于忍不住扬起了笑容。
***
言爻出门，自然不是专门去见记者们放一段话的。
昨天她先斩后奏来找桑宵月，已经把花怀亦气得够呛。一大早，她就接到了花怀亦的消息，说她已经下飞机了。
桑宵月因为热搜上的事情，情绪波动很大，神经也很紧张，直到快要早上的时候才终于睡下。
考虑到桑宵月此刻的情况，言爻主动提出，她先和花怀亦找个安静的地方见一面。
所以摆脱了后面的人后，言爻直接坐上了门口等候的黑色轿车，在车里见到了花怀亦。
“花花。”
面对言爻的笑容，刚刚才挂断和陆芝电话的花怀亦，只剩下了满心的无奈。
她已经知道自家艺人的本事，所以也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开口：“那个男人和桑宵月的关系。”
“亲生父女。”
“两人关系怎么样？”
“势如水火，不共戴天。”
“桑宵月和她父亲决裂的原因？”
言爻顿了片刻，给出了答案：“家暴她和她母亲，甚至间接导致她母亲去世。”
听见这个答案的刹那，花怀亦猛地一愣。
虽然她已经派人去调查，也清楚桑宵月和他父亲多年没有联系，似乎有什么隐情。只是她也没有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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