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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是大二,学校外面的堕落一条街里有个露阴癖,总在路上吓小姑娘,詹蓉去药店买感冒药,运气不好撞上了。
当时她边走边在吃酱肉包,听见一声口哨转头去看,就见路边的自行车上坐着个瘦猴样的中年男人,对她殷勤地笑着将手往下指,詹蓉的目光下意识跟着往下一偏,登时就看见了黑乎乎大敞的裤裆口,她恶心地嗓子眼一翻,立刻就吐了。
害怕让她拔腿就跑,可那猥琐男蹬着车如影随形,还嚣张地抖着家伙喊:妹妹快看看我的小可……啊!!!……
一个苹果像离弦的箭一样射中了他的裆部,刘小舟踩着恨天高,抱着一个刺头狰狞的大榴莲,风驰电掣地追着自行车跑了几百米,也鬼哭狼嚎的:妹妹来看了,你他妈别跑!
几个苹果还在路上滚,个别已经摔成了稀巴烂,道牙上还有一堆扔着的水果,詹蓉哭着给她捡回来了。再后来,有段时间詹蓉因为神经衰弱,看见校园论坛里刘小舟的合租帖,就搬出去跟这个画风一天变n次的女孩住到了一起。
一晃这么多年,詹蓉还是不知道,强硬的刘小舟为什么还是总在哭。
可是今天有些反常,刘小舟哭完以后,忽然没头没脑地问她:“蓉儿,你相信恶有恶报吗?”
这个问题有些哲学和超纲,詹蓉想了一会儿,才七拼八凑地随感而发:“我应该是信的。”
“我跟你讲过没有,我有个小舅,家里做生意的,年轻的时候撞死过一个孕妇,其实别人还有气,可他怕半死不活赔得更多,就回头把人碾死了,碾了3遍才断气。后来他结了婚,媳妇生了个男孩,平安优秀地长到20岁,结果也被人撞死了,就在他肇事的那个路口,他整个人就垮了,没多久也查出得了癌症,逢人就说是报应。”
“这叫报应吗?”刘小舟的表情冷得过分,“他继续家庭美满地生活了20年,可别人孕妇那个家庭,说不定早都绝望地死光了。”
“也没有多美满,”詹蓉皱着眉说,“他心里应该还是有负罪感的,到了夜晚就不敢自己开车,比我妈小7岁,却比他姐还显老。”
“光负罪有什么用?那是他活该,这种人就该立刻赔命!”
詹蓉跟她小舅因为家庭条件有差距,所以并不亲近,她并不是维护她亲戚,只是觉得刘小舟过于激愤了,她轻声问道:“小舟,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刘小舟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地说:“没有,就是……就是,工作压力太大了。”
施工单位的索赔文件已经提催了不知道几次,邵乐成不敢拿这碗冷饭去烦何义城,刘小舟帮他送进去,结果何义城看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桶。
别人等着救命的钱,他却一秒当成垃圾,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气得刘小舟当时就眼冒金星,要不是还有人需要她照顾,她难保自己不会做出什么来。
根据调查个人每天面临死亡的概率是1/28000,可是有人曾经对她说,正确答案是1/2,而假设一个人带着杀机,那么概率将会变成100%。
这人是她的哥哥刘缘,小溪堤的第一个省状元,是她以不算低的智商看来还能算个天才的家伙,刘小舟觉得他又在炫标新立异,然后半个暑假她都跟在兄长的屁股后头抓老鼠,然后看着它们一只一只被他准确地整死。
从二楼恰到好处落下来的陶花盆、设定过速度的遥控小车、改装过的电线,砸到、撞到和电到的概率说满分就满分。
老鼠因为不胜其扰,倒不至于让人有罪恶感,可刘小舟记得那种命运被掌控的毛骨悚然。
虽然她至今都不知道,那种神乎其技其实就是个小把戏,用强力胶在老鼠腿内侧各粘一小块加强的小磁铁,再把另一极粘在需要的地方。
所以杀死其实很容易,难的是掩盖杀戮的罪行,不是么,何义城……
——
邵乐成最近过得有些水深火热,因为他老板心情不好。
那条来路不明的短信像一根扎进肉里的刺,杀伤力低微可存在感强烈,一想起就会让何义城莫名惊悸,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
果不其然。
工作更糟心,何义城没时间也没兴趣看偶像剧,可他老婆喜欢,共同生活他有时会扫一两眼,然后全然不明白剧里那些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的霸总们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
他可以负责任的说,他认识的老总圈基本全是老大爷,并且个个都忙得像陀螺,日上三竿了才开着玛莎拉蒂在畅通的马路上飙往公司、然后车门一开先露皮鞋的那都不是什么总,而是地主家富不过三代的傻儿子。
更有钱就意味着更多责任,要保证员工的饭碗不断粮、要做手下人都做不到的事,建工险就是这其中的一件。
大型建筑在发标之前,都会根据建设资金购买建工险以应付突发事件,而p19基坑的体量和人员伤亡意味着这笔赔付属于巨额,刘欢作为何义城手下的第一把刀,已经跟保险公司打了一个月的交道,可结果并不乐观,对方的马虎眼打的十分溜。
拜老丈人所赐,何义城比刘欢有更多的资源,保险的事他亲自接手,可涉及到钱,他就是个屁了。
其实荣京内部也在努力,可从外人的眼里看来,荣京集团耍流氓,该给工人的赔偿一毛不拔,还恬不知耻地要求各方积极整顿,重新进入作业。
对这一拖延行为,最抵触的人莫过于谢承。
他们所有人包括工人的医疗费用,目前都是邵博闻以公司的名义垫着,谢承其实并不缺钱看病,可却比谁都义愤填膺,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欠林帆一……半条命,他在为林帆鸣不平。
昏迷31天,没有家属来看过林帆,要不是他们大佬有点能力,人又比较地道,到了这种该赔偿的不赔钱处理,林帆可能就被遗弃在医院了。
医生说林帆最坏的情况是变成植物人,这坏消息像是打断了谢承的拐杖,他不敢去看林帆,膝痛也逼得他发疯,以前挺乐观的一个小青年,因为还没走出阴影和愧疚,动不动就情绪失控。
这晚上好好地聚着餐,气氛好不容易才勉强恢复到以前欢乐水准的一半,大家推杯换盏、说说笑笑,可谢承忽然就发作了。
“闻哥你去告!告他们啊,你怕何义城是不是?我不怕,我去告好不好?我要他们赔我腿的钱,你都、都拿去给林哥治病,让医院用最好的药啊,你让他醒啊……操!他们为什么不赔钱,为什么不告他们!!!”
这问题讨论过八百遍,早就成了鸡生蛋,邵博闻不能刺激病人,就跟老曹狼狈为奸,说马上就去起草去诉讼文件。
穷是第一生产力,邵博闻急需用钱,所以对老教授的建议分外上心,他们开始抽所有空闲时间来准备专利,林帆不在周绎来顶,加上李炎三个人,有事没事就蹲在办公室里研究和打电话。
作为一个不用坐班的二瘸子,常远只能担起“贤妻”的重担,每天在家里跳来跳去,一日三餐、孩子和狗都归他包揽,因为过于融入生活和实在无聊,新技能蹭蹭地点开。
邵博闻养在阳台上的鲜花们集体遭殃,还是祖国的花骨头,就被人辣手摧掉了,左一支右一枝地插在花瓶里,不仅不怎么美,还貌似有点招蚊子。
虎子再也没嚷嚷过肯德基,因为常远三天两头在家给他炸鸡块和薯条,黄的吃掉,糊的扔掉。
不仅如此,为了让家里有点新鲜感,常远还把狗弄去搞了个美容,偏心不是一点两点,大款帅气依旧,只修了个指甲,富婆却被剃成了一只羊驼,邵博闻回来一看,硬是坐在鞋柜上笑了半天。
有时邵博闻凌晨回家,常远也不等门,就用纸画个小人比着心,穿上绳子挂在开着的台灯上,肉麻兮兮地写上“这是我的灵魂,等你一起睡觉”。然后邵博闻一开房门,某人睡得四仰八叉,根本没意思给他留酣睡之地。
还有一回,常远周末带虎子出去玩,晚上带回一块硬纸板,虎子一进门就开始炫耀:“爸爸看看看!这是我跟远叔送你的礼物,你喜不喜欢?”
邵博闻定睛一看,发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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