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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置可否,因为金钱的诱惑对我真的很大,可是同样我也是心有余悸,生怕以后再碰到这种祸事。
倒是他安慰我说,这么牛叉的宅子,恐怕这一辈子就能碰见这么一回,因为大师必定还是有数的。我听了才觉得安心,没休息几天就又蠢蠢欲动了。除了秦一恒的招式比较恶心以外,想想其实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第五章猫灵
之后沉寂了半个多月,倒不是我们不想继续做了,而是消息来源实在有限,苦苦寻觅,却找不到真正靠谱的。说到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本来这凶宅的消息也只能通过一些传言去捕风捉影,谁也不会摆到台面上来说,毕竟产权人还是抱着希望把宅子尽可能卖到高价的。而且,也不是每个城市都会有凶宅,即便有,我们也不可能每一个传言都亲自去考察,所以,一时间买卖宅子的事情还真陷入了僵局。
后来,一个忽然找上门来的房产中介人,才算帮我们彻底打开了局面。这个人叫袁阵,长得油头粉面的,一脸精明,一看就觉得天生是一个做买卖的料。他说他也是偶尔听人说起,有我们这样两号人在四处打探凶宅。他做的正好也是置业投资顾问的活计,常年全国各地四处奔波,手里倒是有不少人脉和消息网,所以来看看能不能有合作的机会。他给我们介绍房源,事成之后给他一部分佣金,这样也算是共赢。
我跟秦一恒简单一合计,这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当即就跟袁阵达成了口头协议,约好他以后再去任何一个城市,就帮我们搜集相关宅子的信息,把相对有价值的消息反馈给我们,事成之后我们按照成交价格的点数提成给他。
袁阵倒也真有点本事,达成协议的第四天就打电话来给我们介绍了一个宅子。效率高不说,还提前帮我们打探好了宅子的相关细节。
这个宅子是在一个老式居民楼里,只有四层,挺残破的,估计是20世纪70年代那时候的一批建筑。
宅子的利润相对来说不大,但也是很特别的一个宅子。因为凶宅多数都是有人横死在里面,但这一个宅子不同,死的是一对猫。
之前这户人家是一对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老两口特别喜欢猫,退休后就养了一对猫咪,也算是给自己找个伴。
有一天晚上,两只猫在阳台玩耍,老两口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两只猫关在了阳台,不让进到屋子里来。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老式建筑的阳台并不是封住的,猫多多少少还是会淋到一些。第二天,两只猫就死了。
当时是春季,其实并不冷,两只猫死得很离奇。然而老两口谁也没有表现出伤心,很无所谓地把猫的尸体丢掉了,这跟他们之前的爱猫形成了很大的反差。
邻里都很奇怪,但老两口却不愿多说一句,而且没几天老头老太太就离奇地搬离了这里。一开始邻居都以为他们被儿女接去住了,直到老人的儿女找上门来,才知道两个老人是自己离开的。但让人称奇的是,家里的钱物一样都没动,两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儿女发动关系,张贴寻人启事,找了很久也没有音信。
过了一年,儿女们已经放弃了,便把这处房子租了出去。然而,当房客住进来后,每晚都能听见阳台上有奇怪的动静。去查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看见。久而久之,就没人敢再租住了。又过了半年,有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图便宜,住了进来,没想到一个星期之后,大学生离奇地选择了跳楼自杀。这样一来,这个宅子就彻底成了凶宅,再也无人敢问津了。我这次讲的就是这个老式居民楼的事情。
说实话,我对这种很老的宅子兴趣不大,因为即便是等它拆迁建新的,也是要一段时间的。但秦一恒倒是觉得这个很有升值潜力,因为地段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好的。
我们联系到了老人的女儿,简单地说了一下对房子有兴趣。这个女儿就赶紧掏出钥匙要带我们去看房,看样子很想急着出手。
我们去的时候,街坊四邻见到我们要看那个宅子,很多都在远远地看热闹,不时地议论着指指点点。我有些心里没底,秦一恒倒是觉得不用大惊小怪,我们赚的就是这些一般人不敢赚的钱。
老头的女儿给我们打开门,简单带我们在屋里转了一圈。当初老头老太太居住时留下的老式家具基本都还在,不过都已经落了不少灰尘。房子不大,四十平方米左右,又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显得很拥挤。
大致看了一下,我就跟老头的女儿细聊起了价格。秦一恒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分工,继续仔细地在房子里查看。我把价格压得很低,老头的女儿似乎还有点不情愿。不过她可能也是急等钱用,犹豫了一下最终同意了。等我这边价格谈拢,秦一恒也差不多看完了,冲我点头示意可以成交。我们就跟老头的女儿谈好,当天下午就来签合同。和老头的女儿告了别,出门的时候,秦一恒从包里掏出一个龟壳来,让我用手摸,上面湿漉漉的。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为当时天很晴,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况且我们是在一个北方城市,空气是比较干燥的。秦一恒说他看了,房子里的确有东西,不过不是凶的,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有很大的委屈,却不是要打算害人的。可这样的话,那个跳楼的大学生就死得很蹊跷。
我问那房子里的东西是那个大学生吗?秦一恒摇摇头,说他也看不出来,这个不是很凶的那种,所以看起来比较模糊,不容易分辨具体。
虽然现在房子里是什么东西还不明朗,但按秦一恒的意思应该是无害的。他说这种用龟壳测吉凶的方式叫龟卜。他只是略知皮毛,而真正的大师甚至能推算出国运。据说这上面的水珠就是那些东西的眼泪,而龟壳上面流泪,则说明房子里面的东西受了很大的委屈。不过这些也只能是道听途说,这些水珠具体是什么,我们是不可能了解的。
中午吃了饭休整了一下,下午我们就把合同签了。签完合同,我们拿了钥匙又去了那个房间。秦一恒去签合同之前,买了很多糯米纸,我们把糯米纸贴在门窗上,然后他就拉我去闲逛了。
他解释说这样做是想看看那些东西究竟会不会出来,如果它只是待在房子里面,那就更没有危险了;但是如果它可以自由出入的话,这个事情就比较复杂了。逛到差不多下午5点,我们就返了回去。
秦一恒查看了一遍,说那东西没出去。听他这么说,虽然我明明知道有东西就跟我在同一间屋子里,而且没准它就站在我面前直直地盯着我,可我却如释重负。因为他说现在情况很乐观,也很容易处理,回去休息休息找个黄道吉日过来好好打扫一下就差不多了。那东西自然会给新住进来的人让地方。他的语气很轻松,我也就很开心。这笔钱赚得比前面的容易多了。
隔了四五天,秦一恒就选了一个日子,找我带着七七八八的扫除工具准备去大扫除一番。本来我是打算叫钟点工的,可他说这个房子必须得主人来打扫才管用。没办法,我们就只能亲自动手了。打开门,我们把那些破烂的家具都搬到楼道里,准备一会儿再叫工人来搬到楼下去。
见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为一个凶宅打扫卫生,居然还有好心的邻居来提醒我们说这房子不干净。我笑而不语,心说干净的话我还买它干什么。家具搬完,秦一恒就拿出大桶盛好米接水,我们就用扫帚蘸着淘米水扫地。扫了几下,秦一恒忽然愣住了,皱了几下眉头。看到他的表情,我心里立刻就打上鼓了。
秦一恒把扫帚放下,又跑到窗户那儿仔仔细细地看,然后回过头告诉我,妈的,房子里进来别的东西了。幸好是大白天,要不他这么一惊一乍的,我恐怕得吓得尿裤子。他把我拉出屋子,一直在念叨。之前的那个东西没出去,但是有新的东西从外面进来了,咱们今天不能打扫了,尤其是黄道吉日里千万别招惹那东西。虽然今天比较盛,但是如果这么盛的日子被缠上,事就闹大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很心慌,不知道是不是我时运不济,反正每次都是关键时刻出幺蛾子。
东西也没敢收拾我们俩就先返回宾馆商量对策。秦一恒琢磨了半天,跟我说,现在不管怎么样合同都签下来了,这件事就甭躲了,只能硬着头皮解决了。
我表示赞成,反正我也只是给他打打下手,而且我觉得这个房子再凶,总凶不过土大款的那个别墅吧。
第二天中午,我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被秦一恒拽回了宅子。他拿着龟壳挨屋转了半天,然后就对着龟壳直咬嘴唇。
我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龟壳,这回一点都不潮湿了,我还挺高兴,以为是那东西走了。谁知道他一下子急了,冲我喊,谁他妈让你摸了。他突然发声吓了我一跳。我还挺委屈,那天明明是他主动让我摸的,今天我摸一下怎么还不行了。
秦一恒也不跟我解释,愁云满面地看我半天,让我立刻去寿衣店买点香烛纸钱什么的。我没敢耽搁,只是去寿衣店的路上心里一直犯嘀咕,我是不是惹祸了?
第六章惊魂一夜
买回香烛纸钱,秦一恒就忙活开了,也不让我帮忙。我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点香烧纸钱,还嘀嘀咕咕地说了半天。等到一切都忙活完了,他冲我一笑,说之前他看错了,本来龟卜他就不太会用,卦象不小心推反了。现在这个屋里其实啥都没有,但由于空了太久,没有人气,偶尔过路的脏东西就喜欢在这里落脚,只要找个火力壮的年轻人住一晚上就没事了。
我听完他的话心里就犯怵,这明摆着是说让我住啊。虽然他说没事了,可是自己要是在这个房子里住一宿,心里还是很压抑的。不过幸好我现在住的就是一套凶宅,住了这么些日子倒也没什么事发生,无非就是个克服心理恐惧的事情。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也只能拼了。秦一恒帮我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又把之前搬出去的床搬了回来,还给我买了一床被子,把床放在了客厅正中央的地方。
现在整个房子除了这张床别的任何家具都没有,大白天看着就有点吓人。我心想晚上的时候灌两片安眠药,一宿过来也很容易。
临天黑的时候,秦一恒说不能陪我了,临走时给了我一个塑料框的镜子,看质量像是路边摊买的,背面还有一张浓妆艳抹的美女照片。他用根线拴好了让我挂在脖子上,叮嘱我一定要让镜子面朝向自己,睡觉的时候就平躺着,千万别翻身,别让镜子翻过来。我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也不能说不。
秦一恒走后,我就立刻乖乖地躺在了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天很快就黑了,我从被子里掀开一条小缝看了看,整个房间都被黑暗吞噬了。
因为他叮嘱我不能翻身,我吃安眠药的计划泡汤了。万一睡熟了不老实,恐怕会坏了事,我只能用一个很难受的姿势,平躺在被窝里用手机玩游戏打发时间。差不多过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一看表才晚上10点多一点,实在闷得够呛,心想,这一宿要是这么下去太难受了,索性把被子掀开,舒展舒展身体。秦一恒已经说过这间屋子没什么事了,撑死就是一两个过路的小鬼,估计对人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这么一想我的警惕就松懈了,不知不觉也就真的困了。刚闭上眼,我就本能地打了一个冷战。这个冷战连一点预兆都没有,我本来马上就要睡着了,这一下子就又清醒了。我想睁开眼,却忽然发现身体一动也动不了。我心说糟了,这个时候鬼压床了。我以前是有过几次鬼压床经历的,所以也就没有过分慌张,只是想着在电视上看的那些破解鬼压床的办法,例如心里暗骂脏话,努力动脚指头什么的,结果都不管用。
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不知道被压了多久,正当我决定放弃的时候,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忽然铃声大作,压在我身体上的力量瞬间就消失了。
我终于能动了,一摸额头,上面全是汗。我也顾不上把汗擦干净,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秦一恒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秦一恒问我,有没有感觉到耳边有人在对你吹气?
这下把我问愣了,我回答没有。
他说那好,你现在千万不能睡着,打足精神,拿好你的镜子,要是感觉到耳边有人对你吹气,你就把镜子照向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