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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岳看着,不自觉地喉结微紧,他五指猛地收力,抿了下唇说:“我想——”
“嗯?”见展岳又说一半停了嘴儿,嘉善蹙紧了眉,看向他精致漂亮的眉眼,轻声道,“想什么?”
展岳偏过头去,他不再看着嘉善,没有说话。
嘉善忍不住道:“到底想什么?这样欲说还休,岂不是成心勾着人问你。”
她将药膏塞到展岳手上,哼了哼:“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不说,我可就真的不问了。”
展岳动了动嘴唇,他慢慢闭上眼睛,一手微使劲,紧紧抓住了嘉善未来得及收回去的手。他轻揉捏了一下嘉善的手心,嗓音沙哑道:“想……亲你。”
嘉善不禁顿住。
须臾,嘉善的两腮上飘起美艳的红晕,她长长的睫毛不住地战栗。可整个人,好像都陷在了柔软的云团中。
她想要将手从展岳手掌里抽出来,她闷声道:“别胡说!”
展岳好像没有听见,他用食指在嘉善掌心轻轻地划了一道。他眼珠乌黑清澈:“谢谢你今天帮我上药。”
“应该的。”嘉善道。
说着说着,她又怒嗔了他一眼:“但是你这样,算不算恩将仇报?”
展岳一笑,嘉善的脸颊在他的轻笑下愈来愈殷红,他说:“不算。”
“算——”
“投桃报李。”
展岳慢慢站起来。他松开了嘉善的手指,却在电光火石间,半俯下|身,在嘉善的额上轻柔地印了一记。
展岳的嘴唇微凉,他上下唇瓣的形状温润而美好,一下子透过皮肤,猛然刻在了嘉善的心上。嘉善心里,悄无声息地发出了一只嫩芽。
她因这清淡一吻而怔住,不自禁退了几步。若不是展岳虚虚地扶着她的腰,她很快就要撞到墙角的那个琉璃花瓶。
展岳的手在嘉善腰间一触,便收了回来。公主的小蛮腰细软,软地直往他心尖上戳。
他的瞳孔里映着她小小的影子,他道:“当心些。”
嘉善堪堪站稳,忙轻推开了他,她道:“你胡闹!”
“早知如此,我决计不会管你。”嘉善握紧了拢在袖中的手指,她一张脸,涨红得如鲜艳的花枝。
嘉善说:“任你疼死算了。”
展岳含笑望着嘉善,他道:“别这样说。”
“其实刚才骗你的。”展岳把那半张受伤的脸给她看,他转瞬变得气若游丝起来,闷哼了声,“可疼了。”
嘉善看也不看他,还径直地把他推走,她面上火辣辣地:“疼就回去自己上药。”
展岳的瞳眸幽深,他居然听话地点了头:“哦。”
“那我走了。”展岳小声地说。
嘉善又拧眉。
见展岳的背影孤单落寞,她有点恍惚地开口道:“等等。”
展岳的脚步立刻顿住,他回头,露出半截纤细的后颈:“什么?”
“药膏都没有拿。”嘉善把他落在桌上的药膏递给他,展岳接了过来。
嘉善顿了顿,她用洁白的贝齿咬着唇,从硬邦邦的语气里挤出了一丝柔软:“我算过了,除夕的时候正好你当值。如果不忙,一起守岁吧。”
展岳无声地弯起唇,他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红唇翕动,他的胸膛不经意地上下起伏着。他声音里浮着笑:“好。”
第041章
除夕是家家户户到了每年年尾都要经历的一个大日子,宫里也不例外。
从除夕开始,官员们通常会有三天的休沐。而皇帝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只有这时候,能享受几天难得的清闲。
这天的夜间,宫里照旧要有歌舞酒宴。年轻的嫔妃们和皇子公主齐聚一堂,即便是面和心不和,大家伙儿也要一同走个过场,高高兴兴地庆祝这一年得以平安度过。
嘉善早早便向章和帝求了恩典。宴席到一大半的时候,尚未入子时,她便悄悄带着赵佑泽,向父皇告罪而退。
章和帝望向先行退下的姐弟俩,眸色微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独自酌了口酒,险些将一旁兴致勃勃说着祝酒词的赵佑成都忘了。
还是庄妃在他耳边连唤了几声“陛下”,章和帝方回过神。
他脸上重新拾起淡漠而威仪的笑容,轻声道:“佑成在这个年纪,很有出息。”
能得到他这声称赞,庄妃和赵佑成等人的面上,各自挂起不一而同的灿烂微笑。庄妃道:“不过是些寻常诗词,陛下谬赞了。”
章和帝笑笑,没再接着说。
庄妃却唇角略弯,她下巴微抬,那眼角似有若无的鱼尾纹更为她添了几分张扬自得。
过了年后,赵佑成就十五了。寻常皇子到了这个年龄,亲事便可以提上议程。嘉善的婚事虽让皇帝百般苦恼,可她到底是个女孩儿,再得宠也是要嫁给别人家去。
她生下的孩子可不能姓赵!
赵佑成却不一样了。他是皇长子,在如今的皇子里头顶有出息。如果陛下真的有立他为储之心,那么他的妻室,必然不可能是随便的一个京城贵女。
而赵佑成的妻室得力,那无异于又为自己添上一大助力。到时候夫妻二人珠联璧合,想要越过展岳和嘉善,又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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