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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自责的想,自己怎么啦?不就是一个省元吗?为什么失了态?
这话儿
要静一静心,对杏儿说:“取琴来。”“喏。
两个舅哥还在傻笑,郑朗开始弹琴了,弹了一曲安静清幽的石上流泉,静静心的,可心情经常飘忽不定,弹着弹着,变成了欢快的良宵引。感觉自己失了神,心里说道,奶奶的,那么我弹,我弹,弹什么呢?悲壮ji烈的广陵散,曲由心生,这时候他弹广陵散能弹好吗?指弦的拨动之中,广陵散中那种悲烈之意,生生让他乱七八糟弹得缠绵悱恻,青光宜人。
郑朗好笑的放下琴,知道今天是弹不好琴了。不过终于将心情平静下去。站起来看着还在傻笑的两位舅哥,说道:“不要笑了,防止乐极生悲。”
拍了好几下,将他们拍醒,又说道:“既然你们也考中了,就要准备殿试。我今天搬回客栈,对你们指导一下诗赋。”
位舅哥一听殿试清醒过来,正襟危坐端直了腰杆。只是中了省试,还没有结束,后面有一道难关,妹夫是没关系了,自己未必能过得去,天知道最终会诠落一百人或者两百人,自己二人同样很危险。
然而大舅哥诚恳地说道:“这一回,谢过你。”
没有妹夫的指导,此次未必能中的。正说着,报喜的衙役上门来了,规模不是很隆重,通知一声,到殿试报喜,那才是最终的报喜。
给了赏钱,将衙役打发走。
寺院里小沙弥看着两小在放鞭炮,哭笑不得,俺这里可是京城最有名气的清净寺院之一,现在整成了什么样子?不过住了一位省元公,不算是俗气吧?可惜省元公要准备搬家,看不到省元公中状元公的过程。
大哥这才正色说道:“妹夫,给家里面报一个信吧。”不称呼大郎了,中了省试,还是省元,两家按照约定,要准备商议婚事,这个称呼可以名正言顺换掉啦。
朗道。结婚他嫌太早,但先给几位娘娘一个喜讯吧,省得她们在家中牵挂。若不是考虑到有人说闲话,差一点几个娘娘呆在京城不想回去。转过头来对宋伯说道:“宋伯,还是劳烦你。”宋伯道:比崔家两个舅哥还要糟糕咧着嘴一直笑到现在,笑着笑着,忽然哭了。
“宋怕,哭什么呀?”
“郑大郎他不在人间,否则看到,会多开心啦。”
对那个亡父郑朗无所谓的,但宋伯的忠心确实可嘉,说道:“嗯,我还要准备殿试,不能立即回去,你陪我几个娘娘祭奠一下先父。”“喏。”
好消息,宋伯笨拙地骑在小青上,直接骑马往郑州赶去,要用最快的时间通知几位主母。看他骑马的样子郑朗担心地说:“宋伯,慢一点,不能急,防止路上摔着。”
“小郎,我知道啦。”
开始收拾行李,两小的,自己的为了两小还要多带许多书籍出来,五名小婢,两名护卫,一名庄客,过冬的衣服又更厚实,行李很多,几人都在忙。还没离开两个小黄门走了进来,说道:“郑省元,还有崔家的两位郎,陛下召见。”
“陛下召见?”郑朗狐疑的看着小黄门,召见自己有的,为什么召见两位舅哥。他问过后两位舅哥同样不解地问:“陛下为什么召见我们?”“某也不知,你们跟某来就是。”
三人有些糊涂但没有带到皇宫,而是带到了中书省。就是小皇帝,皇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
除赵祯外,还有几位宰相。吕夷简劝过,郑朗劝过其他几位宰相也劝过,赵祯就是不听郑朗说的种种,让他危机感更强烈,于是对自己更加自虐。这些天,要么呆在皇宫处理奏折,要么到两府与几位宰相商议政务。至于后来直臣所怦击的留恋后宫,倒是有的,年青人,谁不好这一口子?但根本没有直臣所说的那么严重。
郑朗此时心态平静下来,从容的见礼,两位舅哥却是很紧张,可看到郑朗态度平静,心情稍稍放松了一点,失了一些态,不严重。赵祯说道:“你们坐。”
郑朗带着两位舅哥坐在下首。
赵祯问:“崔全书,崔全忠,朕闻听你们皆参加了好几次省试?”大舅哥惶恐不安地答道:“是,是臣考了好几次,三弟仅是天圣八年考过一次。”
“为何此次你们全部中榜?”昨天章得象也将这个疑虑说了出来。
然后说陛下,人言可畏,不能三人全中啊,至少删落一人,章得象自己可没有这个权利,说出后希望赵祯做主,管他大郎三郎,只要诠落了其中一个,外面的风言会少些。
赵祯听后不悦地说:“此乃祖宗规矩,如何更改?”
又不是作弊,也不是犯忌讳,此时顾忌争议之声,诠落一人,他日必有考官以此作据,随意更动已录取的名单,终不是一件好事。未准。但心中同样怀疑,这两人乍一开窍全部开了窍,与几位宰相商议了一下政事后,问了出来。
吕夷简道:“大约与郑省元有关。,
他是乐于其见的,看一看,两块石头在郑家子点化下,全部高中了省试,自己将儿子放在郑朗终日学习,不算为过了。
赵祯小心地问道:“要么将他们三人召来,问一问?”
不是大事,问一问也可以的,况且几位大佬也有八卦之心,李迪想了一想道:“也行。”
三人召到中书省来了。
大哥与三哥很老实,陛下问,几乎同时回答:“是郑省元指拨了一下。”“哦”小皇帝与几位宰相对视了一眼,又问道:“指拨了你们什么?”大哥又将他对欧阳修说的话再次说了一遍。
“有理啊”赵祯哭知不得。
郑朗却开了。,道:“非此,此事臣也有错。”
“不算错”赵祯摇了摇头,只能说是一种技巧,既然朝廷出题,下面学子破题,方法各千,不是作弊,合乎情理。
“不仅于此,臣对他们说,主考官章学士为人好学,举止庄重,不喜结交,喜欢清静无为,性格保守。,
“评价正确,有什么”赵祯刚说完,忽然醒悟过来,问:“为什么要说出来?”这是揣摩考官心思了,还不算作弊,可放在官场上,则会可能揣摩上司的心思,那就是谋官官德的最大忌讳之处。
“他们二位不仅是臣的亲戚,为人忠厚,臣当时想万一能中,以他们资质,谋高官厚位大约不行,可做为一地方小吏,这种忠厚的秉性,却能造福乡里。
朝廷不缺乏有才华的官员,相反太多了,但忠厚的人未必很多,所以臣指拨了一下。然而他们终是臣的亲戚,有瓜田李下之嫌。因此臣是做错了的,做错了就要承认错误,等候处罚,为错误而隐瞒,终非君子作风。”
但是这句话说出后,几位大佬非但不生气,眼睛欣赏之色更加浓厚,赵祯走了下来,来到郑朗面前,叹了一口气:“唉,有时候你真的很痴”只有吕夷简两眼茫然,一个人能赤诚到这种地步?真如蔡齐所说,上古士大夫降临人间?但这样一来,他很不喜欢,本来与他无关,可此时有关了,若三子在此子培训下,变成了一个赤诚的呆子,怎么办?不是,他想到了三儿子昨天带回来的答案。此子性格秉直,不得不承认,可也有一些小小的机变之处,不然就不会对自己作出勉强的内方外圆评价。
为什么要这样说?
想了一会儿,又看着崔家二郎两眼茫然的样子,再看着其他几位大佬一脸的笑意,皇帝眼中的怜惜,忽然明白过来,这小子,也贼坏的,大大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