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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因为突然被抓了起来,有的人苦于无奈救之,又听到江二郎来到秀州的事,让人找到郑行知的字迹拓本,临摹了两封信。卫知州没有放人,石守道粗心大意”
叹了一口气,这个案子卫知州有结案之职,但失职是石介,凭此点,他好不容易此次两浙积攒的一些功绩也成了东去流水。
至于是什么人,卫知州没有这个能力,有这个能力也不好查,比如张大亮为什么要杀人灭口,随着他自杀,也不知道所杀的人犯当中,那一个人才是张大亮灭口的人。
那两个人犯钟全与何秀,大约此时也被杀人灭口。
但富弼也不想继续查下去,牵连的人多,到了结的时候。
顿了顿说道:“崔娘子,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提的人证过来,让他们到秀州做证,江二郎就能释放。”
崔娴回去,可这件事是偶然发生的,还是一个陷阱,崔娴不知道,也容不得她考虑,重阳眼看就要到来。
施从光说道:“那边都准备好了。”
说完后眼睛有些惊奇。
“勿要保守这个秘密。”郑朗说道。
“我已经吩咐过。”
“外面现在有什么动态?”郑朗为了读佛经,几乎处于苦修状态。也不一定非要在竹舍读佛经,在自家府上同样可以读。可效果不同,不管怎么说,要先声夺人,佛教有许多戒律,不用大声喊沐浴戒斋,最少得做一个样子。所以这段时间闭门竹舍,连家中的几个女人都不让她们过来。对外面的事,郑朗也没有多过问,如崔娴所想,会分心的。但崔娴想得严重了。
施从光支吾了一下,最终没敢说。
这次辨佛会轰动一时,连太平州那么远的地方,都有士子赶过来。幸好郑朗说的有些晚,不然来的人更多。郑朗将杭州诸寺和尚逼上了架子,自己同样也被逼上了架子,谁输了谁就会被火烤。施从光迟疑一下道:“也没有其他的事,要么有几个件小事,朝廷下旨,调富弼回京,但新通判下来,最少还有一个月时光,不会影响此次辨佛。”
“让富弼回去?”
“是。”
郑朗没有象崔娴那样胡思乱想,正常的人事调动,宋朝的制度也使官场上人事任命象走马灯一样。坏处就是不能贯彻一个很好的执政政策。然而益处也有之,即便有不好的官员危害不会大,频繁的人事调动也让官员不能专权。
但是富弼离开,将会使自己少了一个重要的帮手。于是问:“新通判叫什么名字?”
“叫李颜。”
郑朗茫然,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官员名字。
“原来是三司使一名官吏。”
郑朗额首,还是为了平安监才来的。要打仗了,朝廷许多人也意识到财政成了国家头等的大事。
又问:“还有呢?”
“也就是一些禅师找到富通判,还有两位转运使,想通过他们向你说情,辨佛会不举行了,他们会协助知府你挪出寺田,还有一些寺院甚至默许杭州府将他们圈垦的田收回。”
“有那么容易吗?”
郑朗的话可能会有两层意思,第一个郑朗不甘心,为这次辨佛会,郑朗吃了许多苦头,寺院骑虎难下,郑朗也骑虎难下。只有在重阳一辨胜负。另外即便有许多寺院配合,还有不知死活的寺院不肯让步。时间也来不及观察,给他们劝说。只有郑朗一让,以后也就让了下去。
但施从光还不知道郑朗真正的想法,郑朗这次辨佛会是谁也阻止不了的,杭州事小,全国事大,大规模的改良不可能了,可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调整,使国家变得更健康。那么与西夏人交战,就有了更多的底气。
后来赵祯与西夏的议和,有赵祯的想法,在短短几十年内,似乎赵祯还是做很漂亮。不过长远来说,西夏人对宋朝危害很大,与契丹形成双面掣肘。不要说收复幽云十六州,西夏不灭,宋朝就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这一点他与韩琦想法一样,是坚定的主战派。
自己赢了,别人不说,以韩琦把握时机的能力,从利州回京后,一定会与一些士大夫们联手,对寺院重新制定一些政策。
施从光不知道郑朗的想法,因此不敢回答。
郑朗又说道:“你替我准备一艘船,还有那个也要准备了。”
“喏。”
施从光离开,王安石也有些兴奋,问:“大夫,那个真的成功了?”
“好好读书,记住,这终是歪门邪道,不能学的。”
“大夫,也不能这么说,兵法云奇正相辅,正过于呆板,奇过于危险,正中有奇,奇中有正,才是兵者之道。虽然兵家不是主流,然而诸子百家也有许多共通之处。这是以奇辅正之术。”
“算你说得有理,可正才是王道,奇只能辅之,而不是正辅之奇。”
“是。”
“读书吧,也许明后年朝廷又要科举,你不能分心。”
“是。”
九月初七,武林山通向灵隐道的山道前的一片空地上来了一群衙役。
他们手中各自拿着工具,有的在挖泥巴建一个半人高的圆台,还有两个人在树牌子,上面写道,重阳之秋,月上飞来峰顶,于此辨佛三日。
就选择在这里作为辨佛场所。
一会儿这个几丈方圆的圆台建好,衙役开始在上面铺石头。并没有其他的布置,仅是地形略有些险恶,位于空地的尽头,两边都有高大的山峰,山峰上长满了树木,虽是在白天,这里还是阴翳一片。
高台建好了,衙役们离开。
但这所高台引来无数游人观看。
实际上随着这座高台建起,也意味着辨佛法再无人可挡。
可这个夜晚,郑朗闭关了许多天后,从竹舍里悄悄出来,来到浙江江边,悄无声息上了一艘船,不过此事并没有他人知道。
重阳是登高之时,热闹在白天,可这次杭州的重阳热闹却在晚上。
天未黑,就来了许多百姓,富弼不得不派了士兵维护着秩序。然后前去竹舍。
但在这之前,崔娴与杏儿她们早就过去。
郑朗笑眯眯地迎出来,夫妻之间要说一些悄悄话的,其他人自动退后。郑朗在几个妻妾身上瞅了瞅,崔娴穿着一身朱红裙子,又娇媚又贵气。出身好,有才气,跟在郑朗后面渲染,但论气质,没有几个女子可及。
江杏儿一身鹅黄的裙子,又美丽又乖巧。四儿也穿着湖绿长裙,在憨态中显得七分可爱,环儿穿着短马甲,小巧玲珑。四个女子看着郑朗似笑非笑,眼中却是充满了思念。
郑朗走过去,用爱恋的眼光看着她们,问:“有没有想我?”
崔娴扭头说:“才不想呢。”
“是真不想,还是假不想,”郑朗捉住了崔娴的手荑,用指尖在她手掌中轻轻的划着。
“想,你这个冤家,满意了吗?”崔娴说完,抿起嘴乐了起来,然后嗔怪道:“还有人”
不能在这里亲热。
“还有三天,我就回去,这件事一结束,我能好好陪伴你们了。”
“你啊,不可能有安份的辰光。”崔娴用手指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
郑朗又来到江杏儿面前问:“杏儿,你有没有想我?”
“官人,好想,”几乎同时杏儿与四儿答道。
“我的杏儿与四儿最乖了。”
崔娴又在翻媚眼。但江杏儿附在他耳边说:“官人,你回去后奴会给你一个好消息。”
“现在不能说?”
“现在不能说,不能让你分心,官人,一定要赢哦。”
如果不知道郑朗的布置,一家人还是很担心的,郑朗不是真正的佛门弟子,当然那样的话,几个女子苦逼了。杭州寺院多,高僧多,精通佛经的高僧更是数不胜数,无疑增加了此次辨佛会的难度。
“我一定会赢的,杏儿,你身上好香。”
“官人,你在斋戒,不能,不能亲热。”杏儿脸上飞起一朵红云。
但只有她与四儿将郑朗这个斋戒当真。
郑朗笑笑不语,又说道:“出发吧。”
走了没有多远,看到富弼带着大小官员迎来,上前又问道:“富兄,要离开杭州了?”
“快了。”
“可惜早了些。”
“无妨。”富弼道,但心中还有些遗憾的,虽然平安监与自己关系不大,可正是自己替郑朗分担了许多州务,郑朗才专心做了许多事。若是到年底倭奴国两矿带来更大的收入,那时回京城,自己会有更大的政绩。不过很快恢复过来,问:“行知,那边有没有准备好?”
“好了,前天晚上我亲自看过。”
“那就好,”富弼握了握拳头,几个月前被一些和尚们“敲诈勒索”让他至今耿耿于怀。
一会儿,武林山就到了。
到处都是人群,不过能挤到那块场地上的百姓很少,看到郑朗来到,一个个停止议论,然后盯着郑朗。今天郑朗并没有做什么刻意的打扮,还是象以前那样穿着白色长袍,一张圆脸上神态安祥从容,也能说明郑朗那种稳操胜券的心态。
胜不胜,三天后才能知道。
但一段山道走完,那个空地出现在郑朗面前时,战已始!
人群鸦雀无声,忽然全部惊呼起来。
今天晚上的天公作美,微微的西北风吹来,月亮半圆,月色朦胧美丽。就在这时候,西边的峰顶上出现一个巨大的事物。
是一块布,巨大无比的布,徐徐的从峰顶升了起来。然后自动的向高空蔓延。就在百姓惊奇万分的时候,从这个布幔落下无数金色的东西,落在那个高台上。
此时空地上挤满了许多百姓,但那块空地郑朗刻意让施从光建造,就是留给他自己盘坐辨佛的。因此派了一些衙役看守,没有让百姓靠近。这些金色的物事落下来,衙役们不知道什么东西,自动的向后退。
金色的物事继续落下,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高台上。落在地上也就算了,但落在高台上这些金色物事全部自己在自动移动,最后靠扰在一起,一会儿一个巨大闪着金色光亮的佛字便出现在高台上。
“哦!”“呀!”
一片惊叹声响了起来。
这太神奇了,比一荷渡湖还要神奇。
义海站在一群大和尚中间不由苦笑,担心什么就来了什么!
但还没有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感到神奇,布幔继续在升起,不知道有多高,反正在峰下看着都十分巨大,终于也停下来,仿佛天空中有一个无形的绳子将布幔拉直,然后一道光从布幔上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