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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好再跟母后吵闹。
“好。”顾子期也不生气,这反倒让平林心里更不舒服,总觉得他太委屈,又抱了会,他才不舍地抬高声音道,“翠湖,细柳进来给殿下更衣。”
“诺。”门外传来女子的回应。
帝王大丧,平林作为一国长公主自然不能穿的太过鲜艳,只挑了素净的料子。
“慢着。”平林见细柳拿了平日里常带的并蒂莲荷包,忙开口阻止,把顾子期早上送她的玉佩递过来,“佩这个。”
“是。”细柳安静,她手上动作快,平日里不爱吱声。
反倒是翠湖,是个活泼的性子,她跪着给平林整理裙角,眼神滑过玉佩,笑道,“殿下这物看上去就非凡,奴婢老远都能闻到香。”
那是,也不看看谁送的。平林单手拂过鬓发,发间的珠钗摇曳,心情难得好,“你倒是个识货的。”
“那也是奴婢有福气跟着公主,才能见到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翠湖整理完,这才恭顺的起身。
修容的侍女这会也为平林公主上完了妆面,她生的美艳,即便只点些唇脂,就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平林看了眼坐在一旁含笑饮茶的顾子期,嘴唇微挑,顺手从首饰匣里寻了根金步摇丢到翠湖面前,“赏你的。”
步摇落在白色的绒毯上,翠湖连忙跪地谢恩,又顺着平林的心思说了几句讨喜话,惹得她咯咯大笑。
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顾子期垂下眼角,轻抿了口手中的茶水,血缘亲情也着实太寡淡了些。
等平林入宫,已过巳时,顾子期撑着额头,看着院内随风而落的花瓣,手边的茶水早已变得冰凉。
“爷。”何飞立在门口,等顾子期颔首,才踏进来,把压了火漆的信件从怀里掏出,“姜家的信。”
信上只有短短几句话,顾子期扫完才递给何飞,“下边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等显后那边一出事,咱们的人就会请旨讨伐城阳侯,到时候姜家八成是要起来的。”
顾子期敲敲桌面,眼底的笑意透露了他此刻的情绪,“月白呢?”
“小姐在鹤山,由我父亲照料着,不会出事。”何飞回到,屋内没有点香,他索性把字条团成一团一口吞下。
景康十一年,显后突发癔症,刺死陪侧宫女,一头撞死于寝殿,平林公主急招驸马入宫主持大局,群臣激愤,请旨出兵讨伐逆臣显偃,宫中武将缺乏,征战之人两派争论不休,最后平林公主力排众议,姜家临危受命,举兵攻入落安,城阳侯节节败退。
元容看着赵衷递过来的消息,字里行间皆能感受到蜀国这段内战的风起云涌,姜家借着城阳侯之事,几乎一步登天。
“容儿,你们姜家的秘密可真不少。”怪不得赵衷这样想,细细说来姜老太爷曾经跟着□□马上征战天下,功成之后立刻解了虎符,且不说那时候姜承畴兄弟几人还是稚儿,便真是少年,也该如苏贺两家多少打下些根基,而不是用半生戎马只换个世袭的空壳子。
“我不知。”元容合上手中的信件,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父亲叔伯投靠蜀国已是场笑话,断然想不到顾子期真的把数十万铁骑交到他们姜家手中,这其中该有多大的信任,绝不是姜顾多年相交就可以做到的。这里面一定有秘密,一个可以让家族毫不犹豫抛弃她们姊妹三人的秘密。
他们和顾家交好的起因,似乎就是因为顾家行商遇到水贼,然后父亲出手相救,之后两家的关系便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还有顾子期,似乎从幼时起,父亲和叔父就不曾阻止她与他来往,倒是母亲,反对的厉害。只是那时候元容一心扑在顾子期身上,从来不曾深想这些,要是父亲不愿意,依着顾家商户的身份,又怎能和她这种高门嫡女相交。还有她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应阳,应阳不同于中都,贵族和商贾之间的鸿沟没有大到让人心惊,而她似乎也从未被教导这样的认知,也是那个时候起,母亲不再让她事事求最好,溺爱的可怕,放纵她成日里带着几个小姐丫鬟玩耍,只教些女儿家应学的后宅手腕,从四岁识千字到泯然众人矣也不过短短几年。
背脊发凉,元容忽然握住赵衷的手指,丹凤眼被她睁的微圆,“你要不要再查一查顾家。”
她的前半生,再度摊开来看,仿佛就像母亲再与别人在博弈,然后母亲赢了,把她从顾子期身边夺了回来,只是没想到后边会有更大的灾难等着。
“我已经让幼礼去了。”赵衷拍拍她的手,“感觉到奇怪了?”
嗯。元容贝齿轻咬着唇瓣,“我有点怕。”
“怕什么。”
“怕我以前见到的,听到的都是假的。”风吹过书页,传来好听的沙沙声,室内朱色玄袍两人相对而望,元容指尖收紧,“想必你也知道,我幼时是个极聪颖的孩子。”
赵衷点头,姜家有女,天资聪颖,指物立诗文理可观,可惜后来出了中都,再回来,人就变得木讷平庸许多。
“我母亲富有才名,可我在应阳的十年,她从未要求我学过这些。”那时候,元容每日里要么看话本游记,随着兄长打猎,伴着表妹踏青,要么就是跟在顾子期身后当小尾巴,倒是活的比中都的女子们都逍遥。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她生生的被养废了。
“容儿可是想学什么?”赵衷看着元容忧心忡忡,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故意道,“你若拜我为师,我倒可以教你一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开玩笑。”元容打开赵衷的手,不满意的趴下,嘴里嘟囔着,“我要一直留在中都,现在指不定就是名震南晋的才女了。”
可是,元容心知肚明,重来一回,她还是会被去应阳的,毕竟她是姜承畴唯一的女儿。
☆、奇门遁甲
“容儿来看。”这日元容刚踏入大兴宫,就看见赵衷与公孙常曹元晦说着什么,闲聊中的三人似乎也第一时间发觉到她,好闻的香混着药味,案上的香炉上飘着几缕青烟,赵衷笑着冲元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沙盘,元容好奇的从旁边走过,停在赵衷旁边,眼睛还盯着面前的东西,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元晦前些日子从曹老将军书房里翻到的本兵书,正巧这几日闲来无事,便按着书中所言复原下阵法。”赵衷牵着元容向前跨了小步,点着食指大小的兵俑道,“朕正巧缺个帮手,左右你也得闲,不若与朕一起罢。”
“可我不懂这些的。”元容有些迟疑。
“无碍。”赵衷伸手褪下她手臂上的挽纱,“你只要听着,负责移动兵卒便是。”
“好。”公孙常把折扇别到腰带一侧,“臣若胜了,便要城郊的十里河庄,那儿清净。”
十里河庄本是赵涉的,结果主人一去,便空了下来,公孙常着实没什么想要的,索性要块院子,等夏日炎炎时去喂鱼观荷也别有一番滋味。
“好。”二十几年的相交,赵衷早就习惯了这种相处,“元晦呢?”
“我就算了,没什么想要的……”只是话还没说完,曹元晦中途就忽然记起了什么,改口道,“我要求个旨,以后莫要让幼礼入我的院子,他每去一趟,我的药庐就跟遭过一次贼似的。”
“幼礼要知道你背后说他,又该闹了。”公孙常忍不住笑道,“你就是心太软,暗地里给他吃上几副药,让他长点记性就是。”
元容抬眼瞄了眼公孙常,他笑的眉眼弯弯,又想到乐衣跟她说的,越发觉得公孙常面上的温润不过是掩盖他本质的保护色。
“那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