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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闪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克制住满脸怒容,道,“朕难道自己没有辨人之能吗,需要你们劝。”
说着,就愤怒地自己离开了。
几个小太监飞地跟上他,林师傅也叫他,“皇上。”
但是皇帝根本没有回头,赵致礼想要过去拦他,被他一巴掌推开,而且朝他吼道,“滚开。”
赵致礼只好赶紧跪下了,眼睁睁看着皇帝从大殿里离开了。
赵致礼回来劝徐轩,“你追上皇上,请他收回成命。”
徐轩虽然跪着,但是背脊挺得笔直,一言不发,也不理睬赵致礼劝说。
林师傅很是为难地蹙着眉,衡哥儿脸上伤口因为他刚才说话又裂开了,血又流出来,林师傅叹息一声,又去给他擦脸上血。
好太医院里太医来得,来是专门处理外伤严太医,看到衡哥儿脸上伤,他即使作为太医经常碰到别人受外伤,此时却也不得不露出惊讶之色。
毕竟这么一张漂亮脸上,出现这么一道伤痕,谁都会惊讶。
他先检查了划伤衡哥儿脸剑,剑是林师傅准备铁剑,没有开刃,他发现剑尖上有点点锈迹,本来就沉重脸,就是拧起了眉。
林师傅一直站旁边,就问,“太医,怎么样?”
严太医用无根水先给衡哥儿洗了伤口,又用了药水消了毒,这才又给抹了药,那个伤口,左脸上,从鼻子旁边往外划了有一寸长样子,对于大人脸,这个长度不算长,但是衡哥儿人小,脸小也嫩,所以这个长度,几乎算是横过了小半边脸,看着就很让人心疼。
严太医为衡哥儿处理好了伤,衡哥儿一直就咬着牙手紧紧捏着骑装下摆来忍着痛,严太医看他小小年纪,又是很娇嫩面相,有这份忍耐,便很赞赏。
侧过头对林师傅说,“老夫给上了药,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要想不留痕迹下来,倒不是件容易事情。”
林师傅叹了口气,道,“就是以后留下痕迹,让人难办。”
这时候衡哥儿却说话了,“林师傅,严大人,你们不用担心,作为男儿,留点伤痕,也没什么。”
两个大人看了他一眼,都心里叹了口气。
之后课自然没法上了,而且也早过了下课时间,已经有人去叫了抱琴来,抱琴看到衡哥儿脸上伤,马上就泪眼汪汪,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轩一直跪那里不动,之后皇帝让了宫轿来送衡哥儿出宫,衡哥儿要走时,又去找徐轩说道,“我会去再求求皇上。”
徐轩却很不领他情,青着面孔朝他骂道,“滚开,不需要你假好心。”
衡哥儿蹙了一下眉,只好不再和他说话,出了大殿外面上了轿子,出宫去了。
怕衡哥儿回家路上吹了雪风伤口发炎,皇帝还很细心地让人送了帏帽过来,衡哥儿坐轿子里也戴着帏帽,随着轿子一起一伏,脑子里想着事情,神色沉肃,并不见脸上被伤痛苦。
因为衡哥儿被伤了脸,皇帝让他伤没好之前,不用再进宫伴读,然后派了几个太监来跟着衡哥儿回家去解释事情,又让送了宫廷秘制玉颜生肌膏,几样珍贵药品,还有赏玩小玩意儿。
衡哥儿回到家里,许氏看到他脸上伤口,因为有皇帝派来太监,她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愤怒悲痛,先还只能谢恩,留了几个太监喝茶,又每人包了一荷包银锭作了辛苦谢礼,然后派了车送了他们回宫去。
等把公公们送走了,许氏才心疼又悲愤地看着衡哥儿脸,比别人她自己脸上划了口子要痛苦得多。
她咬着下唇,几乎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哀叹。
衡哥儿只好安慰她,“娘,我这不会留痕迹,你别难过了。”
许氏摇着头,眼泪水眼眶里打转,“你别说话了,小心将伤口扯着了。”
之后将衡哥儿好好安顿自己卧室里,甚至不让衡哥儿回他自己卧室去住,她因为不要衡哥儿说话,衡哥儿只好用笔将下午发生事写了一遍给她看。
许氏得知是严太医给看伤,虽然他们这种人家想请到太医,是困难事情,但并不是请不到,她就赶紧让管家拿着季大人拜帖去请严太医来,又让准备了丰厚谢礼。
衡哥儿没说是徐轩指导他剑术时候步步紧逼,根本不是指导,就是专门为了威慑他和教训他,只是说了练剑时候,被徐世子给误伤了,徐世子还因此被皇帝责罚,他出宫时,他还跪那冷冷清清殿里,说不定以后还不能给皇帝做伴读了。
许氏看到衡哥儿写这些,依然是愤愤不平,说,“虽然咱们家门第没有他徐家高,但是你这脸上要是真留痕迹了,他这跪一下就抵得了吗。”
许氏虽然只是内宅妇人,但是作为京中高官家当家主母,对朝中局势还是知道,她知道皇帝有倚靠平国公府徐家意思,所以她根本就对衡哥儿所写,徐轩说不定以后不能给皇帝做伴读事上心,觉得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