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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走近,勋世奉似乎没有看到我,他走到桌子前面,拿香槟酒。
他们继续聊天。
那些人问了乔深一些关于目前金融、A股、还有美国财政悬崖的问题,乔深应答的非常到位,并且还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其中那个科技新贵忽然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了不得,连中戏这种艺术类学校毕业的人都开始关注金融了。”
乔深抿了一下嘴唇,没有回话。
谭酒桶在旁边却说,“李总,乔深毕业于北大医学院,他是医科生出身。”
科技新贵,“医学院的高材生为什么要当戏子?”
我走到乔深身边,看到他只是微微笑着,不过勾起来的嘴唇透露出一丝蔑视。
没有人回答。
科技新贵自己说,“哦,别怪我,我这个人不爱交际,说话一向都很直,在圈子里面总是得罪人,大家都知道我嘴巴臭。”
谭酒桶忽然一笑,“李总,您也不是什么人都得罪,在勋先生面前,您的应答还是很得体的。”
科技新贵连忙说,“同为MIT的毕业生,在学长面前,我自然要遵守规矩。”
众人哈哈一笑,这一章就算是过去。
金融什么的聊完了,自然就是别的了。
科技新贵忽然问我,“这位小姐看着眼熟,哦,我记得了,前些天娱乐版块上的头版新闻,你和乔深是情侣,是真的吗?”
闻言,勋世奉单手拿着一只水晶香槟杯从那边转身,看着我……和乔深,那双蓝色的眼睛讳莫如深,如同冰封的海洋,异常幽深。
乔深说,“这是私人问题,不方便回答。”
科技新贵,“不说我们也知道,肯定是假的。ET的宣传总监Katie杨我认识,她专门拜托过几个门户网站炒作你和天王的绯闻,这是娱乐圈惯用的手段。”
我和乔深都没有说话。
勋世奉喝了一口酒。
科技新贵问我,“这位小姐,你也是北大医学院毕业的?”
我,“不是,我高中毕业。”
科技新贵,“高中?Seriously哦,我常年在美国,不知道国内的情况,高中毕业! OMG,你为什么不上大学?”
我,“手里没钱了,当时如果不工作,马上就会被饿死。”
我忽然想起来冯伽利略把我从转轮台上踢下来的时候, Alice这个壳子手中的银行卡,还欠着银行5块钱,感觉有些好笑。
新贵看了看我,“小姐,你平时都干什么?”
我,“拍戏。”
新贵,“空闲时间呢?”
我,“偷菜。”
新贵,“还有呢?”
我,“植物大战僵尸。”
新贵,“会英文吗?”
我,“初中的时候学过ABC,不过都还给老师了。”
新贵有些痛心疾首,“诶,中国的下一代要是都像你这样,是没有前途的。小姐,有没有兴趣一起出去喝个茶,我教你英语。”
说完,他递过来一张名片。
这种场合的名片几乎都是为了特定社交使用的,一般都是只有名字和电话,我今天也带名片了,不过是工作上用的,是我经纪人的联络电话,而且,我一直没有这方面社交的需求,所以也没有印制这样的名片。
看着他递过来的名片,我应该感觉到荣幸吧,毕竟是人家offer deal了。
新贵一递过来,乔深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名片拿了过去。
乔深说,“李总,谢谢。”
新贵看了他一眼,“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乔深,“我也是。”
空气中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气氛变得很奇怪,新贵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看了看乔深,而天王依旧一副君子端方,温和如玉的感觉,似乎并不是压力的来源,新贵有些茫然。
乔深说,“艾小姐年轻还小,不足20岁,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
新贵忽然冷笑,“现在的小姑娘才厉害呢,比我们厉害多了!手中经过的人,没准都不只一个,诶,我个人一向很直,说话也很直接,不会转弯,有什么说什么。上次的聚会,就有一个17岁的小姑娘拉着谭总跳贴面舞,马上就是一辆法拉利,羡慕的我们啊……”
我忽然说,“李总,您就算跟我跳贴面舞,我也给不起您一辆法拉利啊。”
现场好像如同已经沉入大西洋的泰坦尼克一般的死寂。
科技新贵的脸色好像一口吞下一马桶的大便,都快成紫青色了,他额头上青筋爆出,一双眼睛瞪着我,似乎都快要突出了。
勋世奉把手中的酒杯放在铺着白色亚麻布料的桌面上。
旁边一个风投老总忽然说,“诶,小李,和小姑娘调笑什么的,类似这样的事情,勋先生不喜欢,别在他面前这样做。”
此时,谭酒桶非常恰到好处的哈哈一笑,指着我说,“艾姑娘,还是那么淘气!”然后过来,拍了拍科技新贵的肩膀说,“李总,艾姑娘是我的朋友。我红松庄园请了那么多小美女过来,还不够你挑吗,别瞪着艾姑娘了。”
然后,他冲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走,他们聊他们的生意经,咱们兄妹两个找别的乐子去。上次答应请你喝茶,今儿我这儿还真有今年的明前茶,刚从浙江弄过来的,正宗狮峰龙井,除了你,我别人都不舍得给,你问问勋先生,他能从我这里拿走一两绿茶吗?哈哈!”
我赶紧过去。
我也不会去问勋世奉,谭酒桶是不是不舍得给他绿茶喝,因为他根本就不喝绿茶。空气中尴尬的气息似乎被谭酒桶爽朗的大笑给破冰了,科技新贵都自我圆场说,“原来艾小姐是谭总的朋友,早说啊。我这个人说话一向很直,别怪我呦!”
其实,谭酒桶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我和乔深在他们中间,也就是个乐子,他才那样说话,其实,新贵这个人看人下菜碟的本事大的很,他在勋世奉面前乖觉的像是一个24孝的孙子。
我一直没有再看勋世奉,和谭酒桶沿着湖边,慢慢离开,可是……我却似乎总是觉得,后背上有两道锋芒,如影随形。
从湖边转过去,是一个四面用石头砌成围墙,顶部加上钢化玻璃的书房,谭酒桶带着我往这边走。
他边走边说,“今年的明前茶要便宜许多,习\\总\\反\\腐,下面的人不敢送礼了,我们的人就在茶农的园子里面收,价格比往年跌了一半。看样子,以前不知道被这帮孙子骗去多少钱?”
我,“我去花鸟鱼虫市场,兰花的价格也跌了,据说一种兰花,往年要卖到8万块,今年1万3千块就卖了。”
炒作超过实际价格的东西,也是华尔街的本质,N个世纪前,华尔街就是靠炒作郁金香的价格起家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击鼓传花抛来抛去,最后埋单的就是普罗众生。
诶。
那群大鳄们吃香的喝辣的,小老百姓连吃口猪肉都要计价。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寂寞如雪啊!
谭酒桶叫了一个姑娘过来,给我们泡茶。
作为一个标准的吃货,喝到了今年的明前茶,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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