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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明阳眯起眼眸,“你的慢慢调理,是再等上五年吗!”
“我回去以后立刻去抓一药来,让蓝姐平时就喝着调理,一定会好的,一定会的……”杨戬脊背一凉,他汗津津道,“二少,一会儿蓝姐醒了,需要喝热粥,记得给她准备一些……”
“还不快滚!”邵明阳语气很冲,杨戬赶紧就要离开。
下楼之后,瞧见在客厅里的家伙,还在玩着汽车模型,杨戬喊了一声,“城如,拜拜。”
“叔叔拜拜。”城如挥了挥手,又瞧见邵明阳下来了,他急忙问道,“爸爸,妈妈还在睡觉吗?”
“恩,城城,今天妈妈不舒服,你不要吵妈妈,自己去玩好吗?”
“好。”城如听话头,他又是,“妈妈每个月都会不舒服,我知道的,我一定不吵她。”
每个月。
邵明阳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边又是拧紧了。
由于李姐今天休息不在,所以煮粥就由邵明阳亲自动手了,给儿子盛了粥,自己则是端了一碗送上楼去。蓝星夜还在睡,可是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吃东西也不行。邵明阳将粥放下,轻轻喊了一声,“星星,起来喝粥。”
蓝星夜被他慢慢唤醒了,又被他扶了起来。邵明阳见她没有力气,干脆扶着她坐躺起来,将枕头竖起垫好了,让她靠着枕头。这才又是端起粥,拿到她的面前。粥的香气,肆意飘散开来。
蓝星夜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是被他这么温柔对待着,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阵发涩。这种感觉,一如多年前,似乎只要他一温存,她就快要不堪负荷。
他却是拿着汤匙,勺了一口粥,送到了她的嘴边。
蓝星夜抿着唇不动。
邵明阳只以为是太烫,他立刻吹了吹,又再次送到她嘴边,“不烫了。”
好要忘记的,可是为什么,却还要让她一一记起。下定了决心,要重新开始的,偏偏又要回到一个原。想要拒绝的,却又挥之不去进退不得,只能在半路之中。
曾经以为,最害怕的是告别的时刻,因为转身就是结束。
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并不是。
原来重逢,同样让人害怕。
“星星?”邵明阳见她迟迟不动,只是这么望着自己,他又唤了一声。
蓝星夜这才回过神来,她动了动唇,却是道,“我自己来。”
“你拿的动?”邵明阳问道。
他依然记得,就在这里,她当时没了力气,还撒娇着要他喂。
此刻,蓝星夜很是郑重地头,“恩,我可以。”
可以的。
蓝星夜,你可以的。
邵明阳便将碗端了过去,递给了蓝星夜。蓝星夜接过了,用了所有的力气捧住。她开始喝粥了,喝的很慢。只是一口尝下去,才发现粥竟然是甜的。蓝星夜蹙眉,狐疑抬眸,“怎么是甜的?”
邵明阳闷了下道,“我不会做菜,只有白糖。”
白糖拌了白粥,被他细心地搅在一起,全都融化在这个碗里。蓝星夜接过的时候,还真没瞧出来。那些糖早就融化了,丝丝融入那粥里。蓝星夜捧着粥,又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粥是你煮的?”
“恩。”邵明阳道,“很久没有煮过粥了,应该可以吃,刚才城城已经吃过了。”
蓝星夜愕然,“你拿城城当试验品?”
邵明阳一下无言,事实上,虽然也有这个目的之一。
“城城饿了。”邵明阳低声道,“你快吃吧,吃完了,再睡一会儿。”
蓝星夜也不再多什么了,就这么捧着一碗粥,慢慢地喝完了。只是,脑海里却也想起他方才的话语。
很久没有煮过粥了。
那么以前,他一定是煮过的。
为了谁呢?
喝过了粥,蓝星夜又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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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倒是安稳了很多。可能是胃里面有了暖意,也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很累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外边的阳光很绚烂,慵懒地照映进来。
蓝星夜发现自己的精神好多了,洗漱了一下,披了件外套就往楼下走去。公寓里很安静,直到走到回廊尽头的时候,才听到了一些声音。那低沉一些的男声,是属于邵明阳的。而另一道稚气一些的童声,自然是属于城如的。
蓝星夜走到了楼梯上方,她慢慢往下而去。
等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就看见邵明阳带着儿子一起坐在沙发上,正在给他念那本《寒子》的故事书。
应该是刚刚才开始念的,而且是从头开始。
那画面真的是很美好,有一种安宁的静怡感觉。
念完了一段后,邵明阳道,“好了,今天就念到这里,明天再念。”
城如虽然意犹未尽,但也是了个头,“好!”
“爸爸,我也好想去太空,我也想有一个自己的星球!”城如笑着。
邵明阳道,“等你长大了,就会有了。”
两人这么聊着,忽而听到了脚步声,便双双转过头去,只见是蓝星夜。她就站在楼梯上,还穿着长长的睡衣,衬得她愈发的娇玲珑。
“妈妈,你醒啦!”家伙一看见妈妈,赶紧从沙发里跳下去,奔了过去。
“城如!”邵明阳则是喊了一声。
城如立刻不动了,只是走近一些问道,“妈妈,你现在肚子疼吗?”
“妈妈现在好多了。”蓝星夜着,就要走下楼来。
“站住!”邵明阳却喝了一声,他亦是起身问道,“你怎么下来了?”
蓝星夜怔了下,她随口道,“我睡了好久,下来走走。”
“谁准你下来了?你怎么这么不听话?”邵明阳径自起身,一下走向了她。那高大的身影闪现在她的面前,一下将她拦腰抱起。
“啊……”蓝星夜不禁轻呼一声,“你放我下来……”
城如则是瞠目,“爸爸,好厉害喔!可以把妈妈抱起来!”
“城城,自己去玩,妈妈不舒服,不要吵她,知道吗?”邵明阳一边叮咛,一边抱起蓝星夜就往楼上去。
城如遵命,“是的,爸爸!”
“妈妈,你也要听话喔!”家伙还不忘记朝蓝星夜挥了挥手。
蓝星夜尴尬地收到儿子的目光,却是无奈地被他抱回了房间里面。
“我不要睡了……”蓝星夜见他又要把自己放到床上去,她瞪了下双腿,视线一转,指着那窗台道,“把我放到窗台那里去吧。”
邵明阳想着睡了这么久,起来一下也好,于是就将蓝星夜轻轻放在了窗台上。摸了下她的手,还是有些冰冷,虽然比起昨夜,那是好了很多。他将毯子拿了过来,直接盖在了她的身上。
“谢谢。”蓝星夜道了声谢,邵明阳却是皱眉。
“星星,为什么要和我道谢?”
“因为……你帮我拿了毯子。”
“你不用为了这个而向我道谢。”他低声一句,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又是喊道,“星星。”
“恩?”
“明天不要去上班了,请假吧。”
“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好多了,明天就不会有事。”
“要是再肚子疼呢?”
“每次都只是第一天会疼一些。”
每次。
邵明阳捕捉到这个字眼,又记起城如的话,每个月,她都会这样。
那么那个时候呢,又有谁留在她的身边,陪伴着她让她度过那难熬的夜?
他不悦皱眉,而后道,“我已经让杨戬去配药了,这一次他要是再治不好你,我就拆了他的骨头!把他从珠穆拉玛峰上踹下去!”
“呵呵!”蓝星夜笑了,“骨头都拆了,还怎么踹下去?”
“星星。”邵明阳见她笑了,又是幽幽道,“以后你肚子疼,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一刹那寂静无声。
就在这窗台上,傍晚来临了,晚霞的光芒渗透进来,照在她的身上。邵明阳忽然记起,从前很多个时候,她也是爱这样坐在窗台上,看着外边的夕阳西下。那是落日,有黄昏的暮色,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
蓝星夜的笑容缓缓散开,她没有应声,只是凝眸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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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周一,按照惯例邵氏有周会。
在层的会议厅里,各个部门的高层都到了,坐了满满的一桌。左侧是业务投资部的邵凌劲,房产融资部的邵哲东,以及另外几个部门的高管。而右侧则是海外开发部的邵洛川,市场营销部的邵嘉英,企划部主管盈安,以及另外几个部门的高管。
这样的分布,已经将整个集团的脉络走向区分明确。
周会的气氛倒不是很凝重。
邵凌劲望着邵洛川,微笑道,“老四,什么时候回来的?”
邵洛川抬眸,亦是笑着开口,“昨天晚上到的。”
“刚从那边回来,也不休息两天,就来公司了,真是辛苦。”
“哪里,在德国那边,也算是度假了。”
“老四最近在德国处理的项目,反应很不错,这笔单子利润可观,你真是用心了。”邵凌劲笑着称赞。
邵洛川很是从容道,“为公司做事,哪一位不是用心的。大哥,你比我更用心。”
邵嘉英冷着丽容没有话,邵哲东也素来话不多,漂亮的俊脸很是淡然。
盈安瞧着这个阵仗,却是习惯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