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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道拐角处,忽然见了另一匹马横在了他前方,马上那人正是先前那群公子哥们的领头,身上已是换下了原先出猎时那套劲装锦服,如今穿的这身银丝金边,上绣云纹,俨然富贵闲公子,拦住了太子去路。
太子显然是有些畏惧他,手掌握成了拳,但也是放大了声音,喝道:“文恭孙!我有急事!你先放我过去!”
那唤名文恭孙的男子语气轻佻:“不放,你要如何?”他又是见了猴子八戒小白龙变作的士兵,微皱了眉,奇道:“这几个士兵怎面生的很,是哪个营?我怎未见过。”
太子哪有心思回答他这些问题,又无法子,只能眼含哀求,转头看向猴子,猴子心想这两个小子婆婆妈妈,倒是在这里你问我答,便凑近了太子道:“要爷爷先打晕他否?”
文恭孙见那个小兵大胆的很,也不告罪,直接凑在太子耳旁讲话,太子竟然还一副沉思考虑模样,冷笑道:“青阳儿你这太子倒做的有趣,连一个小卒都能靠在你耳边讲话,王上三年未召见你,你怎也得自甘堕落。”
太子心中还是不愿武力对待幼时玩伴,还是昔日关系最好的那个,文恭孙是兵部尚书之子,作了太子伴读,进宫陪他,同起同出,两人感情深厚得很,如今也不知为何文恭孙见了他面便要折损他一番,变成针锋相对。他在那边还不愿动手,猴子则嫌弃他婆婆妈妈,武力只是他的一种手段而已,便对太子承诺不用武力,太子半信半疑,那文恭孙见他们窃窃私语,更是大怒,还未等说什么,猴子已是如一阵风般飘到了他的身旁,双手抓住他,一跃三尺高,直直蹦了上去,待到半空中,又落了下来,太子简直目瞪口呆,心想师傅如此,徒弟果然也是如此,武力高强,手段粗暴,只可惜了文恭孙,好好一张脸现在变得雪白,整个人晕晕晃晃,刚落地,便昏厥了过去。
猴子将他扔到马背上,又重新回到太子身边,八戒怜悯道:“毕竟凡人,还是朵长相不错的娇花,大师兄你下手也要怜惜点。猴子啧了一声:“甚么娇花?爷爷在天宫蟠桃园毕竟摧了那么多蟠桃花,也不见得多他一朵。”太子小心问道:“这……这不碍性命吧。”猴子道:“不碍事不碍事,爷爷只不过将他弄晕了而已,先回宫去!”
太子从后宰门直入,也不报传宣诏,那里有几个太监在把守,见太子来,也不敢阻滞他,便让他进去了,猴子几个却进不得,守在门旁。太子纵马而入,双腿夹一夹马腹,撞入里面,朝着小径直奔锦香亭下,只见他那国母娘娘正坐在锦香亭上,两边有数十个婢女掌扇端茶,那娘娘却倚雕栏儿独自流泪,直至太子喊她母后,方才回神,擦拭了眼泪,强整欢容,叫声孩儿,道:“孩儿,你父皇说这三年忙碌的很,都不得相见,我思量你的紧,不知何时才能来见我一面。今日怎忽然有空哩?你声音却为何如此悲伤?”
见他母后发问,太子在阶下叩首道:“母后,孩儿有一事不解,但请母后屏退婢女,听孩儿一言。”那娘娘也不知发生何事,便先挥手让数十个婢女退下,不一会儿便走的干干净净,偌大的锦香亭只余他们两人,太子先告罪了一声,便直奔了主题:“母亲,我问你三年前夫妻宫里之事与后三年恩爱同否,如何?”
娘娘顿时眼泪流了出来,魂飞魄散,抱住太子,声音悲戚道:“孩儿,你怎忽然问此事哩?”太子见她如此反应,心中已是一凉,又追问道:“母亲,你说,你说如何?”娘娘泪眼朦胧,低声道:“你不是不知你父皇,对三宫六院并不上心,但总也有昔日表兄妹情在,不至于疏远到了何处,而这三年,竟是如同换了一个人般,不闻不问,也久不入后宫,这事,原本你不问,我到黄泉里也不明白。”
太子见她如此回答,心中那最坏的预料已是成了真,对娘娘说道:“我今日出去打猎,遇到个东土大唐来的和尚,便是城里一直在传除妖降魔的那位,他拿出父王曾最心爱的白玉圭,说是父王被害,托梦于他,如今殿上那个是妖怪,一直假扮我父皇哩!”他说罢便从袖子中拿出那柄白玉圭,娘娘也认得此物,便是信了他的话,抱在胸前哀哀痛哭,一会儿喊着那国王名讳,一会又道妖怪如此凶狠,我娘俩又打不过他,这该如何是好。
太子替他母亲擦拭了眼泪,温言道:“母亲不用怕,那位师傅已经受了我父皇之托,要除掉那妖怪,如今应该已是去见那妖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