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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周正心想。
客厅里,周密又抱着周清煜的胳膊睡着了。
白敏熹爱怜的微笑,轻声说,“他们俩这些天睡一起还行,没谁把谁踢下来哈?”
丈夫也轻笑,“还行,暂时先这样吧,让他们俩也互相接受彼此,儿子是有点内向,周正又是独生子女,霸道惯了,有个过程吧,不然以后怎么相处。”
说罢,又轻轻抱起周密,放到孩子们的卧室床上。
周正已经哈欠连天,还没睡,在普家玩过了,忘了写作业。
恶补了个把小时,作业本往包里一扔,书包带子都没扣,才算模糊着眼连滚带爬的回到床上,这么大的动作竟然没有弄醒旁边的人。想起吃饭时候,周正心有余悸,生怕周密半夜迫害她,强忍着困意把自己所有的能画画的笔都收起来,又把各种心爱之物藏好才将大被裹好自己沉沉的睡了去。
第二天一早,周正被白敏熹叫起来洗漱吃早饭。
心中死敌好像早已起床去了客厅,周正顶着鸡窝头刚从被窝爬出来,就赶紧跑去衣柜前照镜子,脸上、肚子上、屁股上……都没有图案,这才放心,又懒洋洋的洗脸,刷牙,磨蹭着穿衣服。
直到普天超喊的时候,周正鬼鬼祟祟的瞅了瞅远处的周密——貌似他还没告状,她喝了两口豆浆,拽去书包就赶忙跑了。
路上还有点一瘸一拐的,普天超内疚的干脆抱起她一半儿的身子,周正赶紧挣扎。这时,新河路边都是三三两两上学的孩子,几个调皮的男生一边跑一边倒着边走边喊,“噢!噢!普天超跟周正相好呦!”
周正的脸“噌”的就红了,一把推开普天超,冲着远处嚷嚷,“放……!你才相好!”普天超倒不以为然,笑嘻嘻的没脸没皮。
好容易进了班级,可算跟普天超分开了。
教室里的桌椅板凳不知道是传了多少届学生,墨绿色的桌面上满是划痕和刻刀儿篆刻下的代代“人才”感悟,同桌儿正在继续拿着小刀儿祸害桌子中间那几个不知道猴年马月留下来的好好学习的字样。
周正一伸胳膊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直接放在讲台的作业摞上,又趾高气扬的回了座位,好似她玩了一晚上还做了作业是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儿似的。
打铃,班主任进门,“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老师还没说完,周正就坐下了。
“哎呦!!妈呀!”她忽然又蹦起来脱口痛呼。
全班的目光都转到周正身上,“怎么了?”班主任皱眉问。
同桌赶忙举手,热情的回答道,“老师,是周正喊的!”
“我知道……怎么了?”
小丫头又举手,“她说她屁股疼。”
“真的吗?”班主任看着周正。
同桌三度举手,“老师,我没感觉到,所以不知道是真是假!”
小学生们哄堂大笑。
老师无力的抬着眉毛,“我……问她,没问你。”
这小姑娘是海琴路那边的,大名儿尤喜儿!
父亲是L市工行的尤行长,三十六岁才有了她,有喜啊!掌中宝,命中金,全家供神仙似的供着她,孩子品性好,倒是没被宠坏,只是二百五程度尤胜于周正,所以这小姐俩儿凑了这么一对儿绝无仅有的同桌。
凳子还是四条腿的小扁方凳子,黄橙橙的油漆脱落了不少,凳子腿儿的榫卯结构有些冒出凳子面,坐上去不大不小,刚好硌着周正的坐骨。
周正点点头,疼的呲牙咧嘴,伤上加伤。
年轻的男老师习惯这俩二百五姑娘了,摆摆手让她坐下。
讲完了课,让孩子们做课堂作业。
周正一节课没正经坐着,歪着身子,也没好好听讲,光跟尤喜儿嘀咕她的遭遇。
尤喜儿往手心儿吐了口唾沫,拍在周正的屁股上说,“我妈说,受伤抹唾沫就不疼了。”
春夏,穿的薄,周正隔着裤子感觉到湿漉漉的一小块儿,恶心的要命。
阳光已经穿过教室窗户,照在被孩子们摸的发光油亮的墙面上,那有所有得了小红花儿的同学们的名字,一般都三、五十朵,尤喜儿都有七朵,唯独周正只有一朵,还是不小心做错了值日生,扫了别人的地,以助人为乐的名义得来的。
周正正托着下巴幻想着怎么才能在期末考试得双百,那样就能光荣的晋级二年级的时候,只听班主任突然大喝了一声“周正!你给我过来!”
流年不顺,周正被唬的莫名其妙,就算作业是迷糊着做的,也不至于全错了呀?不敢不从,慢慢走到讲台前,耷拉着脑袋准备聆听教诲。
谁知老师把作业往她眼前一扔,“自己看看!你这是想干什么?!不知道咱们班作业本计入升级成绩吗!”
周正纳闷儿,抬头一看,傻了,自己昨晚上才做好的作业本子上已经全都涂满了各种颜色的……猪尾巴,尽管画的不好,但周正太确定了,这是猪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