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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愤。
云初,现在整张脸上的表情都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就像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处一直腾啊腾的上升着,又捣鼓着,心里,不爽,不爽透顶。
尤其是看到景元桀看向“云初”那温柔的,赤裸的像是揉了蜂蜜的眼神,就像一束光似的,一束属于男人的光。
更加气愤。
景元桀你不是高山白雪吗,生人勿近吗,最忌女色吗,至于这么饥饿吗,你不怕长针眼吗。
云初气愤着偏头,却又愤怒的却又轻手轻脚不露出一丝动静的将屋顶瓦片又翻弄开,将里面那糟心的污眼的一切看得更加清楚。
靠靠靠。
是“云初”身材太好,还是景元桀太久没开荤,因为,“云初”已经上前一步,轻轻的拿起了景元桀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如玉的手。
“元桀……”一声轻喃,似春雨如绵,寸寸媚柔,酥媚得人魂魄皆飞。
靠靠靠。
还元桀,你怎么不叫小桀桀……这么恶心,这么恶俗……景元桀你怎么听得下去,怎么……
而景元桀听着,显然很受用,轻眯着眼,“我不知道,你还这般喜好,你高兴,就好。”
还你高兴就好,高兴个屁。
死色狼。
云初突然咬牙一怒,干脆起身,眼不见为净,她要走,任这人自生自来,自我堕落。
可是,脚步刚一动,只听屋内似有衣衫剖落声响起,明明很轻,却像鹅毛挠着她心尖儿,让她想看,想看,就想看。
所以,云初眸光一拧,又转身,蹲下,看向下面。
此时此刻,云初方才在牢室里面对忠勇将军的一切镇定大义凛然此刻全部抛去了猪圈找妈妈,面色胀得通红,通红,通红,然后在考虑了三分钟之后,又挠头,皱眉,咬牙切齿,再然后,云初突然奇迹般的平静了,就这般趴在房顶上,月光下,趴在到处飘荡着夜花之香的屋顶,看着屋内一切。
她在想,待会,女子发现景元桀不能行会是什么表情呢,又或者,极其想,又不能行的景元桀又是什么表情呢。
对,姐就再给你们一分钟。
而屋内,下面,景元桀看着站在床榻边渐脱衣衫的云初,眸光温柔得能溢出水来,“云初。”他唤,如此温柔,如此怜惜,如此的亲呢到让人神魂颠倒。
本就高山白雪似不染尘埃浮尘的人物,这般温柔一唤,简直就是……
要人命有没有。
景元桀还从来没这般温柔的唤过她,没有呢……
云初又挠瓦,愤恨,想打人。
而床榻边,已经将外衣退至腰间的“云初”听着景元桀这般一唤,似乎心旌都为之荡漾开来,唇边露出极其女人而温软的笑意,身子,还微微向前倾,“太子,云初这般温柔新奇的待你,你可高兴。”
“如果能日日如此,更好。”
日日如此,景元桀,你咋不上天,云初开始诅咒景元桀祖宗十八代,得夸她还想着,以他那心智,再给他机会,这下也该看出这女子是个西贝货,结果,他不仅还没看出来,还和人家在这里给温柔蜜语上了,看样子,就差滚床单了。
而屋内,床榻边,“云初”当即一笑,轻轻一个弯身,只着中衣的柔软身体便向着景元桀靠上上去。
啊啊啊啊……
景元桀你敢亲她试试。
云初表示,她是很淡定的,虽然她此时几乎狰狞的表情出卖了她。
而“云初”已将头轻轻的靠向了景元桀的胸膛,温软的黑女已经覆上了景元桀的的衣衫。
真的靠上了。
不要脸。
送你一个大写的贱。
“太子,我给你宽衣。”然后,传来女子温软娇媚的声音。
别说,这女子学着自己的声音这样说话,还真是……云初吞吞口水,好迷人有没有。
而此时的景元桀面上眼光温柔,听着女子的话,目光却是轻微看向了屋内某一处,不过,只是一瞬之间,太快,无人发觉。
“太子,你的心跳好快。”“云初”抬手,去解景元桀的衣衫。
而,你在看山,山在看你,云初并不知道,远处,有一道身影也站着,不过相较于云初的愤愤之色,却是兴致极高,其身旁,一壶酒,几盘点头,好不惬意。
“太子,这么远,你能看到什么?”而来人身,有人不解。
南容凌微微笑笑,“看戏。”
“看戏?”其人不明所已民,隔了太子府邸这般远,就算看戏,能看到?
而此时,眼看“云初”的手就要触碰到景元桀的衣襟,那精致如玉一线如绵延山脉的锁骨这般显现在眼前,榻软人软……
“云初你今夜真美,得你如此,夫复何求。”景元桀又看了眼屋内某处,温柔的赞美如夏天里凉爽的风,听得人心神乱跳,又意乱情迷,又恰到好处。
“砰。”屋顶终于被掀开。
听不下去了。
床榻上二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唰”的一声,一晃,一个人影已经站在了床榻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点住了“云初”的穴,然后,咬牙,轻笑着,笑得天地万物任我开的看着床榻上的景元桀,又很是温柔,“太子,要伺候你更衣吗。”
景元桀面色一僵,而她身上,保持着解他衣襟的冒牌货被云初点了穴,更是不能动,只是一双眼眸看着云初,是极度的难以置信。
“别用和我一样的面容一样的眼睛,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们老大已经栽了。”云初好心好意的丢给女子一句话,虽然她语气此时极为浅薄,然后直接抬手,一拂,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被揭下,露出一张陌生的,长相一般的女子面容。
“就这么个手段,你都认不出,还云初,小初初,呸。”云初不看那女子,直唾景元桀,话一落,面具一丢,转身欲走,“不用感谢姐,姐只是路过。”
“她当然不是你……”云初脚步刚抬,屋内,响起景元桀的声音,只不过,声源不是来自于身后的床榻,而是来自身后的一旁的屏风后。
靠。
云初电光火石的脑回路一转,然后,缓缓转身,便见屏风打开,景元桀衣冠如玉的走了出来。
依然一袭黑袍美了天地风华,精致如玉,摄了人的心魄,再看看一旁,景元桀还躺在榻上。
很明显。
床榻上的云初是假的。
床榻上的景元桀也是假的。
云初吞了吞口水,又看看面前的景元桀,然后神奇的脑回路一转,“丫的,真是厚脸皮,你竟然还想着看活春宫。”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被算计了。
呜呜,景元桀准备好这一出,引她上勾勾呢,她还老实的上了,一点没看出来。
果然是,太子智商太高,衬得她比较低下?
她不会承认的。
“嚓,走人。”云初又转身,又抬步,就要走。
“你的锁骨往下,靠胸之处,有一颗极小的殷红的痣。”景元桀却又道,不被云初的话题所绕,说话间,眉目生笑。
“哦。”云初脚步一顿,还是听进去了,恍然大悟,感情这厮早就认出了西贝货,这才弄上这一出,不过,恍然大悟后,当即又怒看着景元桀,“那么私密的位置,你怎么知道……”
“看过。”景元桀很诚实。
云初很怒火,“看过,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就告诉你。”景元桀道,然后,几乎是在话声落,整个身姿消失在原地,顿时,天旋地转,月光满天,云初被抱了呗。
同时的,景元桀还对着身后吩咐,“打扫干净。”
打扫干净什么,云初自然知道,那是景元桀的寝宫,方才,被假景元桀和假云初给睡了,当然,要打扫,绝地三尺的打扫。
“景元桀,你要带我去哪儿,我可是才从牢室里出来。”云初此时却异常的老实。
“先去将看好戏的处理掉。”
云初岂是这般听话的人,她方才被算计了耶,估计方才她在屋顶的表情都被这人尽收眼底了,而且,很明显的,这人现在的心情很愉悦,对,很愉悦。
现在处理谁其实她都没兴趣。
她要想法子走人。
但是,浮光掠影中,看着景元桀那玉线一颈的下颚,看着其浓秘睫毛下一丝极淡的青影,动了动唇,云初又破天慌的沉默了。
“找个人发泄,未尝不好。”而这时,头顶上方又再响起景元桀的声音。
“这个可以有。”云初眸光闪闪,欣然点头,是有一个人在远处看着好戏呢,虽然距离得远,可是她方才还是感觉到了,只不过,这兴趣又被景元桀一句话给提起来了。
也几乎在云初话声落,景元桀已经带着她站在了一处高楼之上,而高楼平台前方十步之遥,南容凌正喝酒吃点心的动作一顿,一双就算不笑也总是迷离笑意的眸子里光束轻微一怔,随后宽袖一拂,一指旁边,客气又热情,“来,二位请。”
景元桀不说话,就这般负手站着。
夜色下。
一人冠如玉,黑袍俊朗,高如雪。
一人美如巷,紫袍极魅,笑如醉。
当然,后者,终归是盖不了景元桀往那里一站而似天自生的洌洌清华。
而南容凌见太子不搭理他,又厚着脸皮堆着迷倒众生的笑意给云初招呼,“来,云初小姐请。”
“请你个死人头。”云初骤如闪电直接掌风对着南容凌一扫而去,之前在京城外的凤县别院里百般试探她,如果不是她还算精于阵法,又早就对那美得人神共愤的所谓的杀姐姐存了疑惑与戒心,一旦入了那迷心阵,后果……
虽说那一次,也到底看不出南容凌如此一举到此是何用心与用意,但是,能动用到迷心阵,其心不善。
一幅魅惑得人天失色,天地只他一人独美的模样,可是,她是云初,不是花痴,方才躲在太子府邸屋顶上看着屋外动静之时,当然也注意到了远处高楼上那一双,似乎兴致盎盎的目光。
说外貌,美得跟个女人似的太子,随时随时一出现清艳得如娇娥,长眉入鬓,一袭紫袍更衬五官如妖,也果然不愧对传言,次于景元桀,也就那么一丝两毫而已。
美如妖,却不女气。
武功……许跟她应该不相上下。
而且,有一点,云初不得不承认,自从穿越成了云初以来,京中各色人物,各种年轻权贵,或儒雅,或流逸,或书生,或逢迎,或假意……她通通见过,除了太子,其他人她多少能一眼看穿其人心底,就算他哥哥,眼眸中她也能多少看出些什么,可是这个南齐太子,心绪,她看不透,一丝一动,她竟是看不透分毫。
当然,任是你何人,欺我者,必不放过。
所以,当下,这般好的机会,云初自然不能放过,她的眼底,没有皇权,只有害她与护她之人。
一切思绪只在脑中过了一瞬,动作快而速,原本还提着酒壶的南容凌此时显然也没想到云初会出手,换而言之,他没想到,是云初先出手,眼看那掌风就要擦于自己的眉心,当下身姿向后一仰,一个平滑,竟然就要攻向云初的下盘。
云初如何会让他得逞,急速中唇瓣勾起一抹冷笑,腿却顺势一弯,脚提起。
南容凌微笑,似乎觉得云初这一脚太过小儿科,当下就人伸手去接。
“齿齿齿……”然而,手刚要碰到云初的鞋,却突然眼前一晃,只见云初方才那看似绵软无力的绣鞋尖上,竟突然冒出锋利如薄翼的刀尖来,南容凌原本还带着笑意的面色一滞,当下急着后退,而一旁,南容凌的护卫看着,面色一瞬沉如黑炭,当下作势就要拥上来,可是,远处,只觉一道寒芒生生将自己罩得走不动,不用看,这个角度,这个方位,除了大晋那位万年冰雪高不可攀,不可随意得见的太子,还有谁。
脚步被定住,头顶,高山压来。
而这边,南容凌退,云初却不退,反而更运足内力,运劲上前,刀尖儿……插着南容凌的发际之处不过毫厘之远。
而旁边,景元桀看着,没有丝毫阻止的打算,反而,姿态淡然。
“从来都说,爱之深,恨之切,云初小姐如此意欲杀我的模样,难道是太过爱我。”南容凌即使到此时,被云初逼至不能闪躲的脚步,嘴里依然不忘想占个上风。
“对,用剑来爱你。”云初面色不变,脚尖更用力的击向南容凌。
南容凌暗挫,偏头去看景元桀,想到什么,眼底光芒一闪,当下又道,“太子毒发……”不过四个字开口,果然,云初面色一变,当即动作微一停顿,而这一停顿,南容凌当即一个鲤鱼翻身,锦袍一舞,退去数步之远。
“看来,云初小姐也不是万事不变如心的。”站定的南容凌笑得迷离山色。
云初此时已经落地,看看南容凌,不过这一瞬间,哪里还有那一瞬间的变色之态,反而带着盈盈笑意,“是么?”话落,又指着南容凌偏头看向一旁的景元桀,语气颇为嫌弃,“这就是天下传言计谋仅次于你的人物。”
景元桀点头,眼底在这时有些微笑意。
而一旁南容凌笑意微滞,似乎有什么不明白。
“那……”而这时,云初却已经抬起了袖子,然后,猛的一挥。
“唰。”南容凌始料不极,只见随云初挥袖的动作,空中银光一闪,自己的脚踝一紧,当下,身子重心不稳,直接往前一扑,来了个大写的——五体投地。
“原来南齐太子如此这般佩服我,都到了匍匐投地的地步,这怎么好意思呢,云初只是云王府嫡女,也没什么位阶的,这可……”云初很不好意思的退后一步,微笑着,诚惶诚恐,“这怎么担得起呢。”
“是吗,我看云初小姐可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呈大字趴倒在地的南容凌紧着牙齿,语气,难得的不好,生平,第一次这般的,丢人。
而一旁,他的属下这才满头在汗的上前去扶自家太子。
“景元桀,你是大晋太子,难道就不怕我到处散播谣言说你和云王府联合起来欺负于我。”南容凌不服。
“如果你不觉得丢脸的话,本宫觉得……”景元桀却情绪很好的点头,“甚好。”
南容凌面色一滞,随即又好似明白过来般看着景元桀,“难道,大晋的太子,还怕女人。”
“怕女人?”景元桀闻言,随即若有所思的看着一旁的也正满是笑意看着她的云初,随即,眼底漆黑的光束似乎亮了些,“怕女人……怕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好。”
怕自己的女人?
南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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