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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瑞嘉眼圈发红。
上官柳望了眼东临观月,嗤笑出声:“燕王需要木家之血,我说用你的,他舍不得。于是本姑娘千里迢迢去给他弄幕潇潇身上的血,好不容易避开守卫把她杀了,赫连锦玉却在这个时候跑来偷东西。我与赫连锦玉交锋,他打不过我,被我抢了匕首,就溜了。我想想反正闲来无事,就干脆把匕首插进幕潇潇伤口里,造成是他杀的假象啰!”
“只是可惜,死人的血液不够新鲜,对燕王的心疾,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她说着,不以为然地拍了拍林瑞嘉的肩膀,“所以啊倾城,现在还是得靠你了。”
她无所谓的态度让林瑞嘉气得心尖发颤,她握住夜冥的长刀,上官柳却提前一步踩住了刀尖,居高临下道:“你这白痴,我已经忍你够久了!你一个过气的皇后,也就身上的血值点钱!还不赶紧滚出我的院子!”
说罢,猛地将林瑞嘉推倒在地,拖着夜冥进了屋子,将屋门重重关上。
林瑞嘉摔倒在地,掌心被磨破了一层皮。她盯着那扇门,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不止是因为没办法为外祖母报仇,更是因为对上官柳的失望。
她藏了那么久,自己和越哥哥一丝端倪都没发现,她藏得可真好……
东临观月走过来,将手伸给她。
林瑞嘉自己爬起来,倔强地想要将眼泪咽下去,却发现即便闭紧了双眼,也依旧没有办法做到。
东临观月拿着帕子轻轻给她拭泪,声音清幽:“能哭真好。”
林瑞嘉推开他的手,他笑道:“我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常常跑回未央宫,跟母后哭诉。可是母后说,我是皇子,谁都能哭,我绝不能哭。因为哭代表着懦弱,这世上,只有弱者才会哭。”
他顿了顿,又道:“后来,我就再也没有哭过。即便因为心疾痛得死去活来,我也没有哭过。”
林瑞嘉透过泪眼朦胧的双眼看他,语带哽咽:“不是说,没有心吗?”
寂静之中,她缓缓抬手,掌心覆到他的左胸口上,含泪笑道:“原来不是没有心,只是,心长错了位置而已……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心长在你身上,真是浪费。你适合的,是狼心狗肺啊!”
“啪!”
东临观月的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林瑞嘉脸颊上,林瑞嘉扑倒在地,他没给她站起来的时间,抬脚毫不留情地踩在她的脊背上,双眼赤红:“幕倾城,你只是我的药罐,只是一个药罐!不要把你自己看得太重!”
林瑞嘉头贴着地,目光望着虚空,在东临观月观察不到的地方,她的凤眸之中都是冷静和思量。
或许东临观月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人,似乎有着两种性子。
暴怒和谦和,残忍与温柔。
很轻易就会被激怒,可温和起来时,却也不难相处。
或许,自己可以从这方面下手?
她掉转头看他,凤眸之中都是泪水,小脸上更是泪痕遍布,柔弱得仿佛风中纤弱的娇花。
东临观月怔了怔,不自觉地收回了脚。
林瑞嘉缓缓坐起来,抱着膝盖,将头埋进了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