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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地听儿子说完了事情的经过,一直沉默的刑战开口说了三句话:
“路上接到消息,北渊也输了。”
“石清领兵归朝,会路过附近。”
“想做什么就去做,出事了爹给你担着。”
荒唐的三句话,终结了这位伟大元帅的完美生涯,使他从一个忠君爱国的榜样沦为了一个意气用事、无视君主的佞臣。
但也正是这三句话,昭示了一位父亲对自己的儿子百分之百的包容。
刑战并不在意历史会如何评判他的这个决定,他只知道,有一个好孩子自愿替他的儿子走入了虎口。而他现在必须要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救出这个好孩子!
于淳向着父亲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举指立誓,字字铿锵——
“吾必谨慎以待,不伤一将,不损一卒。”
这是他的承诺,是一个儿子对于父亲所给予的信任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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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继沐阳侯大难不死的新闻之后,又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敦城炸开了锅!
——本该班师回朝的五万北境军队擅自改变了行军轨迹,联合东境的三万驻军一同开往了东崎国边境。
而这大逆不道的带领者,正是前些日子人人谈论的沐阳侯!
“末将刑战,有负圣上信任,特来请罪!”
高大的身影直直跪在地上,将帅印高高捧过头顶。金殿上原本就极微妙的气氛彻底凝固,文武百官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抬头去看明帝的脸色。
“爱卿忠君爱国,何罪之有?”明帝铁青着脸,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
“罪臣指使儿子私调军队,实在是罪无可赦。”刑战微微弓起腰,将手中的帅印往前递了递,“请陛下严处!”
“东崎猖獗,朕迟早要收拾它,爱卿担君之忧,算不得……”
“陛下!”刑战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明帝明显刻意包庇他的话,“私调军队乃是大罪,此风一长,国将危矣!”
“刑战!”明帝终究是怒了,他一声厉喝,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伸手直直指着跪在地上的人,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当真以为朕不会动你吗!”
“请陛下秉公执法!”
“好!好!好一个秉公执法!”明帝将双手背在身后,烦躁地在台上来回踱着步,他的目光渐渐变得凛然:
“剥除刑氏父子的一切职务,查封府邸,清算资产。”
“将刑战……”他深深吸了口气,龙袍下的拳头攥得愈发紧,“将刑战押入天牢,待捉拿于淳归案再一同发落!”
太监诚惶诚恐地取走了帅印,刑战伏在地上磕了个头,语气庄严肃穆:“陛下圣明——”
明帝微微转动了头,但最终还是忍着没去看地上的人,当着群臣的面甩袖而去。
刑战微微叹了口气。
若是不如此,怕是难以服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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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敦城里乱的又岂止皇宫一处。
“林主子,是我办事不力,您……您杀了我吧!”扈城一路膝行,颤抖着手将匕首塞到林徹手中。
房间里一片死寂。
林徹闭着眼,紧紧咬着牙关,但即便这样也控制不住身子的颤栗。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纵横商场十余年,手段狠绝,树敌无数。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但是火没烧死他,水没淹死他,利刃没捅死他,羽箭没射死他,他以为是上天垂怜,却没想到命运跟他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林徹睁开双眼,惨然一笑。
到头来,他林徹的命,居然要毁在一个愚蠢的药材商的手里!简直是个笑话!
扈城紧紧抓着林徹的手,将匕首往自己胸口送,憔悴的面容上满是哀求的神色:“您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只有这样,他内心的愧疚才有可能减轻半分。
是他没将事情安排得周全!是他一时疏忽!是他谋了自家主子的性命!明知道那味药材极为重要,他还……
匕首的顶端已插入皮肉,鲜血迅速溢出,很快就染红了外袍。
“叮——”
林徹用尽余下的气力,挣开扈城的手将匕首掷在地上,蹙着眉头喘了口气:“如果你死有用的话,我一定杀你千百遍!”
林徹心里清楚,这事不能全怨扈城。他本以为在江州采集到的药材数量足以撑到新的植株长成,却万万没想到他的病情会突然恶化。为了续他的命,大夫不得不加大了用药的剂量,但这么一来,原本就稀缺的药引愈发捉襟见肘。
原本这也不妨事,只要再去江州一趟即可。姓蒲的图的是财,只要价码给的够高,他不会不松口。但坏就坏在这老匹夫实在太贪心!他心里想着“物以稀为贵”,竟将近千的植株焚烧殆尽,只余十余株藏于自己的府邸之中,喜滋滋地等着林徹来一掷千金。他未必是想要林徹的命,但却误打误撞将他逼到了绝路上!
这事本是扈城负责盯着的,但江州毕竟不在眼皮底下,林徹病重的时候他又整日忙前忙后,因此等蒲昌平焚药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时已经回天无术。
“咳……咳咳……”林徹剧烈地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憋出几丝病态的红晕。
“主子……主子!”扈城手足无措地倒出药丸捧在手心。
林徹吃力地摆摆手,眉宇间满是疲态:“吃一粒少一粒,我还想多活几……咳……几日……”
扈城红着眼,布满胡茬的下巴微微抽搐。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林徹不耐地蹙起眉头,语气刻薄地训斥着跪在地上的人。
扈城哽咽着摇头,说不出话来。
林徹往后重重地一躺:“剩下的药还够几天的量?”他的口吻似是极为淡定,但被攥紧的衣角却泄漏了他真实的心思。
“算上蒲昌平府上的那些……”扈城艰难地做出了回答,“能做十五日的量。”
“那新种的那些,几时能入药?”林徹直直望着房顶,耳畔却始终没有传来回答。他一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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