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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叔叔有没欺负你?”
煞星嘴角微微下垂,小丫头和洪小闺女动不动就说他欺她们,太冤了。
医生窃笑。
“坏叔叔没有欺负我,他欺负我我可以还手。”曲七月小魔爪痒痒,去捏小萝莉的小脸蛋,摸她的包包头。
小萝莉被捏得咯咯笑。
悍马再次开动,轿车跟在后面。
车队在训练基地行驶,穿过平坦地,爬上一段斜坡,停在基地后方的山脚下,众人下车。
其地是黄土坪,路向围绕山脚的左右而去,一条路通往山上,地面车痕杂乱,依痕迹可知车子向左右方向而去,或驶向训练基地。
下车的汉子们从车里取物,皆抱有花束,提一包东西。
曲七月心头微凛,大叔们拜访的是位逝者!心中明悟,也不问,趴在大叔背上,给他背着爬山。
洪小闺女也由她父亲背在背上,一行人蜿蜒登山。
山并不太高,时至秋中,枫叶已红,部分树处于落叶期,野草也始黄,常绿树木苍翠仍旧,也令山岭不至太萧条。
山路曲折,许多地方还有人工铺垫的石头砖,方便行走,愈行愈上,横走直走,爬到半山腰,一拨人到达一处墓地。
墓,只有一座,坐落在半山腰,面向三军训练基地和天狼团基地,越过两地方,遥望很远很远的燕京城。
墓地在一块倾斜的小坡上,向阳开阔,离着十几米树木青青;墓左右栽种两株大桂树,丹桂花开,香气飘逸;
墓前砌出一个宽祭台,铺石块,墓身以自然界的石头块围砌,没有用水泥,也没有用烧砖之类的,坟堆顶与祭台石头缝隙之间竟根草不生。
青岗石墓碑有半人高,上无半字,空空如也,墓堆四周围绕一圈花束,碑前一堆纸钱灰,祭台上酒香袭人,由此可见已有许多人来拜祭了。
无字碑……
金童玉童望天,很久前大唐女皇留下无字碑,只因她知杀孽过重,夺朝篹位,怕立碑歌颂功绩会遭李氏子孙愤限,暗中掘墓毁尸以消恨,故意虚晃一招,留下无字碑,如今这位留下无字碑,也让人遐想。
抵达墓前,众汉子神容萧肃、严谨。
冷面神放下小丫头,和兄弟们献上花束,一束一束的堆叠,加上前面人送的花,花束绕墓两圈。
曲七月默默的看着,不说话。
两小童飘走,忽悠悠的跑到墓四周的树木里去转了一圈,不消片刻转回来,又趴主人肩上。
汉子们献完花束,轮流上香,从食盒里取酒席,摆在墓前,十二碗菜,敬酒,一人一轮,酒水浇地积渍成滩。
敬酒后汉子们烧纸钱、元宝,火苗不停的闪动,纸钱烧了一批又一批,灰烬红通通的。
汉子们收菜肴,一一装回盒子,也没吭声,默默转身离开,然,冷面神未动,狄警卫也没动,医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谭少将等人并没有招呼他们,缓行离去。
大家都知道每年施教官拜祭北宫时都会留下陪北宫说话、喝酒,仍如北宫生前,两人常常一谈半夜,每年至少会有一次拼酒拼个通宵达旦。
?
曲七月眉头皱得紧紧的,看看留下的几人,看看结伴下山的一拨,满心疑惑,同路来,为什么不同路回?
她越想越糊涂,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瞅着煞大叔好似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问原因,摘下眼镜,观山望水。
赫蓝之满目兴奋的盯着小丫头,小豆芽菜能看出什么咩?
狄朝海安静的当空气,他有留意小姑娘,小妹妹到达墓前表情淡定,当自己是局外人,并没有观望风水。
观前望后,看左看右,前前后后远远近近的观望一回,曲七月心中了然,果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难怪会有很多人来拜祭。
戴上眼镜,也不顾医生大叔和狄大叔两人的眼神,自己移到桂树下坐着躲太阳。
?
紧盯着小姑娘的两汉子惊愕的张大了眼,小姑娘不说点什么吗?
两人互视一眼,也不顾施教官,跟到小姑娘身边,盘膝坐下,一副当保护神的模样。
施华榕提起食盒,走到碑前,取出自己带来的菜肴和酒杯摆在青石面上,倒酒,一杯敬主人,一杯自己饮。
“北宫,我带小丫头来看你,小家伙有点淘气,不要见怪。”
“北宫,好几个月未来看你,我们喝酒。”
“北宫,这几个月并无太大乱子,有几件也解决了,尚好……”
北宫,我找到了你预言中的下任国师,小丫头术法精湛,确实堪当大任,唯愿天不妒英才,许小丫头护龙华百年,直至寿终正寝。
冷面神自言自语,一杯又一杯的喝酒,浇一杯喝一杯,北宫若还健在该多好,北宫若见着小丫头,只怕会拉着小家伙彻底长谈,或许,会比他更紧张小东西吧。
瘟神也会难过?
两小童趴在主人肩上,默默的看煞星陪墓主喝酒,他心里应该很伤心,虽然他尽量掩饰情绪,面容冰凉,身上却散发出淡淡的悲伤。
赫蓝之倾听冰山跟北宫,忍不有点小嫉妒,小榕跟北宫的感情太好了,他和小榕是发少都没那么好,太伤心了。
摸摸鼻子,望望远方,大方的不去计较,有啥好计较的,北宫人都不在了,他一个大活人何苦吃一个逝者的醋。
“小豆芽菜,你怎么不问这里的人是谁?”医生坐了半晌,抑不住寂寥,用胳膊碰碰小姑娘,神秘兮兮的问,小豆芽菜什么都不问,害他准备了一堆解释没处说,太让人抑闷了。
“为什么要问?”
切,一个个神神秘秘的,都不肯透露要拜访的是谁,墓主留块无字碑,以为曲小巫女猜不出?
哼哼,门缝里看人,把人瞧扁了。
曲七月仰仰小下巴,半点不好奇。
“小榕跟他这么亲近,难道你不好奇这个人是谁?”医生抑郁的想撞墙,小豆芽菜太没探索之心了,这么明显的事怎么可以不好奇?
“好奇心害死猫,我希望我的猫能活得更长久些。”人哪,可以有勇于探索,敢于怀疑,敢于追求真相的心,但,不能太好奇,好奇心太浓是会害死人的。
“……”赫蓝之噎住,肿么可以这样?求好奇心泛滥!
“小豆芽菜,你真不好奇,你只要表示好奇,我会告诉你的。”他仍不死心,努力的诱人上当。
“不要。你不要告诉我,我不想知道。”
曲七月捂耳,大有你想说我捂耳朵不听的意思,告诉她干什么?告诉她墓里埋着的是已故国师?告诉她国师怎么死的?
小巫女只想说一句,没兴趣!
没兴趣听国师大人的丰功伟绩,没兴趣听国师大人和煞大叔的深情厚谊,更没兴趣了解国师大人死因和死后如何。
小巫女又不想当国师,也不想声名显赫,才不关心那些,小巫女这辈子的愿意就是赚多多的钱,很多很多的钱,多得三辈子也花不完最好,建个小窝,跟小伙伴和最亲的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
其他,像什么家国天下,什么天下苍生,呃,别找她,小巫女只是只小虾米,没有视天下苍生幸福生活为己任的伟大觉悟,她哪,只要不陷害护国家保百姓之人,不干坏事就好啦。
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就如墓里的这个伟大的人物,生得伟大,却因泄露天机太多,最终死得窝囊。
小巫女不想红颜薄命,不要当伟人,也不想遗臭万年,所以,不做坏事就好。
“小豆芽菜,我跟你说这里……”赫蓝之锲而不舍的准备长篇大论诱人上当,却发现小丫头真的捂上了耳朵,一时那叫个无语,啊啊,小豆芽菜怎么真的不好奇?
捂着耳朵的小巫女,虎着小脸,一脸嫌弃:“我终于知道大叔为什么叫你赫多嘴了,我原本想仙鹤只有一张嘴,只能说长嘴,怎么能说多嘴?现在总算知道来历了,长嘴即长舌,赫大叔,大叔原本大概是想叫你‘鹤长舌’,人人一听就知是长舌妇长舌男的意思,怕伤害你高傲的自尊心才改叫‘鹤多嘴’吧,鹤多嘴大叔,你再叽叽歪歪,我也跟你玩掰算了。”
狄朝海满额冷汗,小姑娘,你能不能别说的这么坦白?这样会打击到医生脆弱的自尊心的。
“啊啊,怎么可能?!”赫蓝之腾的跳起来,冲向冰山发少:“小榕,你老实交待,小豆芽菜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说我长舌?”
频频喝酒的施华榕,幽幽的撇过脸,看着气急败坏的医生,唇角微微上勾:“蓝之,小丫头的头脑比你灵活。”
“我……”被鄙视的医生哑口无言,瞪着眼瞅半晌,咻咻回奔冲向小姑娘:“小豆芽菜,小榕欺负我,小榕是坏人,我们不理他好不好?我们下山好不好?”
“好!”
曲七月点头,下山,求之不得。
“好咧,我们下山。”
赫蓝之兴奋的跳到小姑娘面前,殷勤的蹲身:“小丫头,我背你,我们不跟坏人玩耍。”
狄朝海无语的叹气,医生唯恐天下不乱,总想方设法抢小姑娘,这次竟然得逞了,怪哉!
他望向首长,见首长轻轻点头,狄警卫明白意思,跟着背起小姑娘跑路的医生一起先走。
“北宫,下次再陪你喝酒,不醉不归。”冷面神饮下一杯酒,收拾菜肴,装回食盒。
他收好物品,目送医生背着小丫头下山,那边转过一个弯看不到人影,墓后的树木里转出两人——一个赫然是杨上将,另一戴墨镜,微胖,至少五十的中老年人。
两人从林子走下来,到达墓地祭台。
啪-
施华榕向戴墨镜的人敬个标准的军礼。
“施教官,辛苦了。”墨镜老人握住施教官的手,语气意味深长:“我们的这位未来小国师好像还没有觉悟,你多多操心。”
“请首长放心,施华榕保证完成任务。”冷面神顶着张冰块似的冷脸,庄重的回答。
“华榕,小闺女刚才应该看出什么来了吧。”杨上将瞳中含着一丝笑意。
“小丫头是巫族嫡传,术法炉火纯真,她的鬼使同样十分厉害,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小丫头不仅看出了不妥之处,也知道四周有人,才坚决不肯吐露半点口风。”
“北宫国师当年力挫群魔,未来小国师也是个厉害的,这是龙华之福,施教官,你赶紧下山,可别让小国师久等,我和杨总参稍后。”
“是!”
施华榕敬礼,提起食盒,不拖泥不带水,如风而去。
“杨总参,你看小国师如何?”
“说句得罪北宫国师的话,论术应与北宫在伯仲之间,若天不妒红颜,将来或许还会雏凤清于老凤声。”
“你想说的是人妒英才吧,有施教官率天狼护着,倒也可以放心。”
“……”
两位老人帮北宫整理好几束被风吹偏歪的花束才离开,走出不远,从四周树丛里钻出几个穿迷彩的保镖,保护首长下山。
辞别两位老人的冷面神,一阵飞跑,快到山脚时追上医生三人,赫医生背着小姑娘,叽喱哗啦的吐槽医院里的某些人,说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曲小巫女听得心花怒放,偶尔点评几句,一大一少两人把某些人骂得分文不值。
当施教官追来,两人也不在意,继续长舌,背后论人事非,自得其乐。
到山脚,其他人已先一步离开,四人上悍马,驰至三军训练基地,医生下车开自己的骚包跑车,一起回到天狼团吃午饭,哄小丫头睡着了,带上打包的果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