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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一双眼睛警戒地环顾着四周。
“嗤——”
指尖跳动着紫色的火焰，在黑暗中左右摇摆着，照亮了千灵周围的景象。
空旷阴森的空地一片漆黑，只有千灵手中的那一簇跳跃的紫色火苗映照出周围的一点景象。
“咯咯咯……”
包子刚出来就吓得直接跳到了千灵的肩上，一身的白毛瞬间倒竖像个白毛刺猬一样。
千灵淡定地低头看了一眼脚下，成片成片的骷髅铺成的路，她现在正好踏在两个头颅之上。
“噗噗噗——”
石壁上插着的火把依次冒出了火光，照亮了整个空间，同是也照亮了这条路的景象。
满满的都是骷髅铺成的一条路，向千灵的正前方延伸而去，死亡的人数简直让人心惊。
“咯咯咯……”主人，好多死人……
包子蹲在千灵肩膀上，声音里还有些颤抖，它本来就还小，哪见过这么多死人的场面。
不像千灵，当初作为杀手的时候，她的职责就是杀人，况且她可是唯一一个从死亡战场走出来过的人。
死亡战场是终极杀手的挑战任务，那是一条用别人的尸骨堆积出来的一条路，每个挑战的人必须踏着死在自己手里的人的尸骨铺成的路走出来。
她杀光了所有人才从死亡战场走出来，成了唯一一个完成这个终极任务的人，不然她是怎么在杀手界和佣兵界快速站稳无冕之王的脚根的？
那都是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步走上去的。
这条路，她已经习惯了。
踏着轻灵的步伐一步步向前，在这种骷髅铺成的路上，在这种阴森诡异的地方，千灵的脚下却步步生莲。
那一朵朵紫色妖异的莲花，就像是满池的妖莲竞相恭迎这少女。
这一妖冶华美的景象，直接看呆了身后突然出现的凌影，银月面具下的俊脸早已愣住，金眸中满是惊艳之色。
千灵陡然回眸，眼波流转，“走了！”
“……恩”
凌影回过神，淡淡的应了一声便恢复了他一贯优雅的冰冷，就好像刚刚那个有些失神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跟在千灵身后的凌影还没发现自己虽然冷淡，可视线却是从未离开过前面的女子。
明明只有十六岁的年纪，可是那满身的戾气和充满杀气的眼神却又像是久经磨练出来的感觉，正常的十六岁少女都是个任性骄纵的大小姐一般。
而他眼前的少女，太过坚韧，小小年纪达到灵宗二星的实力，不得不说她是个难得的天才。
可看着她，他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千灵！”凌影开口低唤一声，突然顿住脚步。
“……嗯？”
“你不害怕？”
害怕，指的是这条骷髅路，为什么不会不惧怕这用尸体堆积而成的路？为什么那双秋水眸中有的只是看淡一切的冰冷残酷？
到底这个少女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她变得如此冷情？
每一个接触了千灵的人都会为她眼底的冷漠所心惊，心惊过后却又好奇，好奇着这个十六岁少女得过去，好奇着她的经历。
凌影也不例外。
他承认他好奇了。
眼前的少女却被他问的一愣，剪水秋眸眨了眨，“为什么害怕？……”
对啊，她为什么要怕？从她为了保护千墨这个弟弟，而踏上杀手这条路开始，她好像从未有过其他情绪。
就连养父母死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她好像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就好像那一段记忆硬生生被挖空了。
她没有体会过冰冷以外的情绪，除了跟小墨在一起会感到有一丝温暖以外，好像她连生气都没有过。
就像楚岩说的，她对别人竟然从未有过过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