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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阳是一大早就到穆振海那里。
知道他们今天这一通，相当于提早回娘家的意思。
杨部长和苏旭阳干脆直接到穆振海这里，省得欧阳纤芊两母子，两边跑。
至于苏首长那边，别人过节他们更忙，压根没时间回家过年。
欧阳纤芊到的时候，杨部长和马秀芳正在厨房忙。
苏旭阳陪小太阳的院子里玩，穆振海两父子则一起忙着贴对联。
看着贴着到处红，还挂着很多灯笼的别墅。
欧阳纤芊有种终于要过年的感觉。
过去很多年，除夕的时候，她都在深山里过的，很久没感受这样浓浓的过年氛围。
对这个国人最大的节日，很少有眼下这么大感触的。
拿着对联正要贴大门的穆子彦，看到她立在门口没动。
“姐，你立在这里干嘛？”
“本来以为今年可以跟大家一起过年的。”
“想着我这都好久没跟家里一起过年，一时感慨而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
这种节日，能团圆谁不想一家子团团圆圆的。
“已经成军人家属一员的我，对咱们一家子在这个节日能大团圆的机会。”
“我现在是不敢想。”
“今年你们小家能团圆，就不错了。”
今年他跟苏沁彤新婚第一年，他也希望两人能在一起过。
可苏沁彤上次才休假，这次连他要去探望都不方便。
小夫妻新婚第一年，就要分居两地。
这叫穆子彦心里很是遗憾，却也无能为力。
对穆子彦竖起了大大的拇指。
“不错不错，越来越有做军人家属的自觉。”
“啥时候能忙完？”
“有事跟你聊。”
“着急不？”
“军工研究所所长，找上我啦。”
穆子彦秒懂，欧阳纤芊要谈的话。
这话题，不是一两句就能说清楚，看着时间。
他直接道。
“马姨他们估计快做完午饭，你若不着急回去，咱们吃完午饭，再聊。”
欧阳纤芊点头后，先进屋跟穆振海打招呼，就直奔厨房。
厨房来，两位妈妈级人物，正聊着天。
“我本来还想着叫子彦，跟他们两母子一起去，这样他跟彤彤两夫妻也能一起过年。”
“哪曾想竟然不行。”
“苦了这两小夫妻。”
苏沁彤上次休假的时候，来看过他们两口子几趟。
这丫头跟穆振海客客气气的，跟她倒很处得来。
马秀芳也喜欢苏沁彤这样，性子大方不扭捏的姑娘。
两人相处还是蛮愉快的。
这点苏沁彤没少跟杨部长说。
杨部长心里有数。
“三十岁之前，这丫头每年过年都在家里疯玩，当时嫌她这个嫌她那个的。”
“这两年不在身边了，倒是怀念起以前，她犯浑的日子。”
“人就是这样，在跟前就各种看不顺眼，不在身边又各种想念。”
“所以人都说，距离产生美。”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
知道马秀芳无儿无女，在她面前杨部长不会说太多孩子的事。
这点马秀芳并不知情，否则她一定会说，孩子的事，她早就想开。
紧接着她提起小太阳的事。
“想到过年后，小太阳就要离开，我这心就舍不得。”
“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跟闺女儿说，孩子还小，不要这么着急让他承担这些。”
“昨晚被老穆骂我妇人之仁。”
“他说这事有利小太阳成长，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我虽然不大懂这个，但听说是国际性学校，大概也猜到了一些。”
“我就是舍不得一个才十一岁大的孩子，就要长时间离开我们了。”
想到这小家伙每次一口一个姥姥的叫，马秀芳心里就熨帖。
活了四十几年，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她对小家会可以说，有点过于溺爱了。
好在小家伙如今已经懂是非，偶尔被这么个长辈溺爱，也关系不大。
欧阳纤芊大概也了解她的心思，所以对她的溺爱，并没阻止她。
“我也跟我家老头子，说过这事。”
“他直接骂我头发长见识短。”
“还跟我讲了一大堆，当年抗日战争更小的孩子，都能上战场，这只是去上学，哪里用得着我在那里瞎操心。”
“我就跟他说，纤芊这次肚子的三个，要是有女娃，我一定要争取把这女娃培养成名门淑女。不要再让她跟纤芊和彤彤一样，也一心想着上阵杀敌，一辈子的生活过得跟爷们一样。”
“咱们想到一处去了。”
刚到门口的欧阳纤芊，听到两人的话，当即也发表意见。
“那肚子里要是有女娃，到时候就交给马姨和舅妈了。”
“你们一定给我养个淑女出来。”
“叫大家看看，权家也能养出名门闺女。”
欧阳纤芊可没忘记，上次权娅宁说到的，关于京城其他世家，是如何说权家的女子。
两人听到欧阳纤芊应承，自然高兴，连连表示这事包在他们身上了。
揭过这个话题，马秀芳关心起她去部队的事来。
“去部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那边最缺的就是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
“我都跟权先生说了，明天多开一辆车过来，免得不够装。”
“他让我跟您还有父亲说声抱歉，说答应你们过年回来陪你们，结果没做到。”
当时穆振海和马秀芳结婚时，权赫峻以为过年能回来，便说回来了在一同给他们道喜。
“你们有这个心，我跟你父亲就开心。”
“相聚的日子以后有的是，眼下你们的事业重要。”
“替我跟他问新年好。”
“我这边给他和彤彤各自准备了点东西，一会儿走的时候，你提醒下我。”
“帮我把东西带给他们。”
欧阳纤芊应承下来。
掌勺的杨部长，把最后一道菜起锅。
欧阳纤芊帮着将一道道菜，端到饭桌上，又帮着摆放好碗筷。
这才吆喝大家吃饭。
这顿饭，说白了就是除夕夜的团圆饭，杨部长两人做得特别丰盛。
各种肉类、海鲜一应具有，各种时令蔬菜也不少，加上几个冷盘，总的算下来，桌子上整整摆了二十四个盘子。
每道菜都很精致，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每个人坐定后，马秀芳指着当中的切成块，又摆得跟全鸡差不多的盘子。
介绍道。
“我不知道北方，有没有围炉摆这种鸡肉的习惯。”
“在我老家那边，过年围炉这天会摆这个，有博好彩大吉大利的意思。”
“这顿就是咱们提前的围炉，希望大家来年都大吉大利。”
马秀芳是个很会处理人际关系的女子，别看她平日要上班，没多少时间。
可这才来京城没多长时间，跟周边的邻居，已经小有往来。
之前简单的乔迁宴，来赴宴的左邻右舍，就有不少。
对此，欧阳纤芊和穆子彦都表示，他们可以放心这两人了。
过年大家都喜欢听吉利话，她这话一出口，大家纷纷应承。
然后大家才纷纷举筷子，开始吃。
杨部长的厨艺很不错，每道菜不仅看起来好看，味道也都相当正。
大家都吃得相当欢。
别看他们吃饭的只有六人，菜却有二十四道。
可在两位会过日子的女人，计算的量下，差不多每个盘子里的菜，都见底。
一顿饭大家都吃得，肚子鼓鼓的。
由于都是自家人，饭桌上并没喝酒。
饭后欧阳纤芊帮着收拾碗筷后，就跟穆子彦一起到了书房。
书房门一关，欧阳纤芊就开腔。
“说说看，怎么回事？”
“那天军工研究所派过来的人，左一句这个国家的哪个武器如何如何好，右一句那个国家的武器如何如何好，话里话外都是对国外的军工业的崇拜之情。”
“我听着不爽，直接顶了他一句：既然国外这么好，你干脆去为他们效力就好。”
“然后我就把人赶出去了。”
“就这样对自己国家没信心的货色，还是研究所副所长二把手。”
“要我去为这样的人，效力。”
“我可不想糟蹋我自己的东西。”
一个连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都没信心的人，能够带领出什么样的团队。
穆子彦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叫他去听这种人的命令做事，还不如直接灭了他算了。
欧阳纤芊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会是无故拿乔的人。
果然有内情。
碰上这样的事，要她，她也不干。
“就这样的货色，搁战争年代，我估摸着他就一个汉奸的存在。”
“真不知道部队，怎么会容忍这样的败类存在。”
说起这个，欧阳纤芊不免想起国内的教育。
虽然嚷着德智体全面发展，但实际情况都只追求高分。
考高分就能得到夸张，考高分就能上好学校。
这样的教育制度下，选出来的人，能全面发展才怪。
但这就是国情，短时间内还难以改变。
教育的缺陷，加上各职能部门，总有那么一两个轻易能被收买的人。
某些部门出现这样德行不行的人，在所难免。
这种情况，搁任何社会，任何时候都存在。
“这军工所所长，我跟她有几分交情，这件事我会像她反馈。”
“她实心实意跟我说，你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希望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提出来，她一定会尽力解决。”
辰彦科技虽然是军工企业，但比较起军工研究所这样的国家机构，能聚拢的人才总是有限的。
先不提她希望穆子彦在这条路上，有所造诣。
单就她自己军人这个身份，就希望国家能有高端的武器产生。
现代化战争，已经慢慢趋向，比拼武器的先进程度了。
能率先掌握其他国家，不能拥有的尖端武器。
在可能发生的战争中，可能占着决定性的取胜因素。
“姐，你确定能容忍下，这样手下的领导，能带好军工所？”
军事频道穆子彦没少关注，对顾慧琴这人，他并不陌生。
原先看他的节目，对她的印象哪怕不好，但起码不反感。
但这次她派过来的人，实在叫穆子彦不知道怎么说她。
按说她如果真的如，欧阳纤芊说的那般，重视他。
那叫来跟他谈的人，至少得找一个她信得过的人来，不是？
结果她整了这么个，看着就跟汉奸一样的人过来。
穆子彦都不知道，这究竟是军工所对他的忽视，还是对他的忽视，还是对他的忽视了。
穆子彦这个问题很现实，也很实在。
如果顾慧琴连最基本的人，都管理不好。
的确没让人信任她的理由。
科研这个东西，可不是随便想想就能有。
万一军工部不行，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东西，被某些人为了谋取私利，拿去贩卖。
那损失可不紧是国家的损失，更是研发者的损失。
再往深的想，要是在战场上碰到，敌人用我们科研人员的研究成果，来对付我们的军队，那就更加悲剧。
想来穆子彦情绪会这么激动，肯定想到这些方面。
欧阳纤芊很好奇，一个没在部队待过的人，尚且能考虑到这些问题。
她不认为顾慧琴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如此一来，她找上自己一事，还真有待思考。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就等我去看完你姐夫回来，再说。”
“之前答应过你，帮你一起测试那电子遥控模型飞机，到时候一并给你办了。”
“没问题。”
“彤彤说，她那边冰天雪地的，你自己记得保暖。”
“另外，我这边有点东西，一会儿你带回去。”
“除夕那天晚上给她。”
欧阳纤芊囧。
“你们一个个都有东西要我带，早知道我自己就少准备点了。”
马秀芳也说有东西要她带，杨部长那边也有。
欧阳纤芊真担心，自己带不动。
“放心，知道你现在战斗力有限。”
“我要你带的东西，没什么重量。”
“这还差不多。”
欧阳纤芊是明天一早的飞机，晚上回权家，还得把给各人的新年礼物送给每个人。
跟穆子彦把事情了解清楚，出了书房。
把给这边各人的新年礼物，送给各人。
苏家那边，就由杨部长两母子带回去。
派送完礼物，又收了好几个红包，就带着自己的儿子打道回府。
车上，欧阳纤芊看着自己手上的三个红包。
一个穆振海的、一个马秀芳的、还有一个是杨部长给的。
不由好笑。
“想不到你家大校年纪一大把，还能收到红包。”
“这说明在他们眼里，你还是孩子。”
穆子彦看了自己手上的红包袋，有五个。
因为多了苏旭阳和穆子彦两个舅舅的。
将手上的五个红包递了过去。
“呐，我这五个你顺道帮着收起来。”
“你不是有自己的银行卡，存在那里面就好。”
“那张卡回头我给你，弟弟妹妹出生我就不能陪在他们身边。”
“那里面的钱，是我给他们买玩具的。”
“回头你记得帮我给他们。”
每次过年，他收红包，可以说收到手抽筋的节奏。
小太阳也从来没想过，把这些钱拿去买他喜欢的武器模型。
很是自觉将得来的红包，都藏着给了他们。
后来权先生就给他开了一张卡，把过去收的红包，都给存了进去。
并且把卡给他，要他有需要自己去取。
“那你这几个红包给我就好，银行卡你自己带着。”
“回头你出去，我跟权先生就不额外再给你钱。”
“这次我只打算带少量现金去，其他的去了那边，我自己想办法。”
欧阳纤芊想想也是。
军校有吃有住还有四季服装。
而且小家伙这是去训练，不是却享乐。
的确用不着带太多的钱。
也就同意他的提议。
两母子到家后，又钻进厨房，帮仁姨一起做晚餐。
晚餐连老爷子和权中将都赶回来一起吃。
餐桌上，大家又各自叮嘱了欧阳纤芊要注意保暖，千万别生病了。
欧阳纤芊一一跟大家保证了。
晚餐后，欧阳纤芊又把礼物一一给大家。
不意外的又收到，几个长辈的红包。
对此欧阳纤芊都想捂脸了。
权娅宁安抚她，说她也有。
欧阳纤芊好想说，你还没结婚生孩子，被长辈当孩子很正常。
她孩子都十岁了都。
后面想想还是算了，默默收了红包。
想到穆子彦的事，欧阳纤芊觉得这事有必要，跟老爷子说说。
便去敲了书房的门。
里头老爷子正和权中将商量着事情。
欧阳纤芊进去后，两父子暂停话题。
听她把说完事情的始末，脸上皆不动声色地沉着。
五分钟后，权中将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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