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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玉氏吓得脸色惨白,刚想要跑,又听到南宫啸喊道:“夫人千万莫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玉氏都要吓哭了,尖叫道:“大夫这什么东西,好吓人,快点弄走,啊这东西要爬到我身上来了……”
南宫啸紧张的说道:“夫人千万不能动啊,这蛊虫好厉害,草民……草民这就取药来灭了它们!”
南宫啸带着医童急忙出了内室,然后便听到屋内玉氏发出一阵阵嗷叫:“救命啊,快来人啊,救命啊,老爷老爷,啊啊啊——”
赫连箐本来是有感觉的,后来那大夫燃了一支香,她便浑身轻飘飘的,须臾便睡了过去,即便是身旁这玉氏大吵大闹,她根本就是听不到的。
那黑色的物体是南宫啸提前放在白瓷碗中,根本不是赫连箐身上被引出的什么蛊虫。
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黑色的蛊虫,是那支香起的幻神的效果。
玉氏所看,只是被迷惑了心智,眼睛看到的都是虚无缥缈的幻象,是她心里所幻想出来的,并不是真实的。
门外的赫连坤自然是听到了室内玉氏的尖叫,立刻破门而入。
“怎么回事?!”
南宫啸立刻摇头道:“发生了什么事?夫人为何如此尖叫,只不过是让夫人帮忙握着三小姐的手腕,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
三人一起来到内室,便看到玉氏此时歪倒在床下,手在脸上不断的抓挠,脸上已经被抓出了好几条血痕,有血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毯上,她疯了般的啊啊大叫,指着那什么都没有的白瓷碗叫道:“老爷救命啊,老爷救命啊,快来救救我……”
“你这是怎么了?!”
赫连坤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上前一把将她抓住,提了起来。
玉氏抓着他的胳膊惊恐的瞪着眸子嘶喊着:“老爷有虫子,有虫子啊,虫子上来了,啊啊啊,虫子咬我,虫子好大,好多虫子,啊啊啊——”
“在哪里?你到底在胡说什么?到底哪里有虫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啸也忍不住问道:“夫人这莫不是失心疯了?”
“失心疯?!”
“是啊将军,这哪里有什么虫子,蛊虫刚才已经被灭,我只不过是让夫人帮忙将三小姐的手指擦洗干净,却不想,夫人这……”
赫连坤眸色阴沉,瞪视着发疯中的玉氏,这玉氏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瞧着脸都被抓成什么样子了。
“快些帮夫人止血,这脸能医好吧。”赫连坤紧张的问道。
南宫啸高深莫测的说道:“这血痕若是想要一点痕迹都不留,有些困难啊,还要等结疤了之后再看!”
“还请大夫多费心,一定要治好她!”
南宫啸随便找了一瓶药膏出来,便递给了赫连坤:“将军,这药膏可是草民好不容易得来的,若不是看在将军的面子,草民实在是……”
“多谢大夫了!”
赫连坤命人将玉氏抬了出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这一天闹腾下来,真是身心俱疲。
“大夫,小女这病……”
“将军大可放心,三小姐身上的蛊虫已经被驱除干净,待休息好了,明日便可无恙!”
南宫啸紧接着又说道:“天色已晚,既然三小姐的病没有大碍,那草民便先行告退了!”
赫连坤命人备好了丰厚的诊金,南宫啸也不含糊,拿了诊金,与医童二人上了马车,告别了将军府。
待马车驶离将军府,赫连坤立刻派人,冷笑着摆了一个杀的手势。
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二人活着到达同仁堂。
马车上,南宫啸笑弯了腰,邪魅的眸子闪烁着晶莹的光彩:“璟,实在是笑死我了,这将军府内的人实在是太好玩了!”
一旁穿着青衣的医童不是别人,正是北堂文璟。
北堂文璟唇角忍不住的上扬一抹冷笑:“哼,刚才可有直接要了他们的命!”
这样一来,便没有人再能伤害他的箐箐。
“璟,他们都知道是从同仁堂请来的大夫,如果真的治死了人,为了他们毁了我同仁堂的名声就不好,再说,多好玩啊,我看你的小王妃还没玩够呢,等明日她醒了知道了今日的事情,指不定该有多懊悔没亲眼看到呢!”
提起赫连箐,原本脸色阴郁的北堂文璟立刻缓和了面容,目光温暖,深情款款:“总之她高兴便好!”
“啧啧,璟,这还没过门呢,你这么宠着真的好吗?!再说了今日的事情本来就是你家小王妃自己搞得一出戏,你却急成这样非得亲自来,从来没见过你为了什么事情能变成这副模样的,这位三小姐真是不简单啊!”
“我们家箐箐的好是你能懂得?!”北堂文璟冷眼扫视了南宫啸一眼。
南宫啸立刻委屈的说道:“瞧瞧,我这可还没说什么呢,你就……”
马车忽然一个颠簸阻止了南宫啸的话,南宫啸皱着眉头冷笑道:“这个赫连坤动作还挺快,这就来了!”
“哼,不自量力!”北堂文璟慵懒的拿着茶杯,白瓷杯中,热气袅袅,徐徐上浮。
浓郁的茶香溢满了整个车厢,南宫啸也端起手中一杯,笑着道:“可不是,跳梁小丑罢了!让他们有来无回!”
南宫啸淡淡的笑着,说出的话却透着股阴狠,声音自马车隔音传出,车外只听到刀剑交错的声响。
马车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安稳的前行。
马车外由将军府派出的几名暗卫已经被轻松的解决掉,尸体被腐蚀粉所化,不见一点痕迹。
月色当空,夜色沉醉迷人,各家各户正在酣然沉睡,一点没有被刚刚街上所发生的这场血腥的杀戮所影响。
翌日!
当赫连坤得知昨晚所派出的暗卫不见踪迹,没有回来复命,又派了人去了同仁堂打探,却听闻昨日在同仁堂坐诊的那位南大夫已经云游去了,不知去往何方。
赫连坤听后彻底的震怒了,一大清早便大发脾气,这边同仁堂的大夫没有解决,那边云锦阁的小厮阿贵便急着跑来禀报大少爷自从昨夜睡下今早还未醒来。
赫连坤心下惊慌,忙去了云锦阁,还未进屋内,便听到屋内传出了声响。
“人都死到哪里去了,哎哟,可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云儿,云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赫连坤听到赫连云哀嚎的声音,心下紧张,进了内室便见赫连云在床榻上不住的打滚,疼的呲牙咧嘴的乱叫。
赫连云见来人是赫连坤,立刻哭腔道:“父亲,父亲啊,可疼孩儿了!昨夜那大夫……”
赫连云将昨夜之事说给赫连坤听,赫连坤先是怔楞,后反应过来道:“你说他们怎么着你了?他们用金针扎你?!不是说取几滴血?!”
“什么几滴啊,父亲,他们莫不是骗子吧,一个聋一个瞎,哪里是什么治病救人的神医啊,简直就是要了孩儿的命,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没被他扎过的地方,您看看,疼死我了!”
赫连云将身上的衣物一掀,身上又疼又痒,可是掀开衣服,身上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赫连云又气得浑身发抖:“针扎的哪里能看到伤口,这就是让孩儿有口难言啊,这手段简直卑鄙!”
“云儿莫生气!父亲一定……”
赫连坤想起昨夜玉氏所为,该不会赫连云就是舍不得给赫连箐几滴血所以现在才这般闹腾?
他身上哪里有伤口,说那大夫用花瓶装血,可是外面的花瓶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而且他昨夜是亲眼看到,大夫的小瓷碗内只有几滴血水而已。
见赫连坤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样,赫连云更是神情激动:“父亲,你可一定要相信孩儿,孩儿说的都是真话,可没有半分假话啊,父亲!”
都是真话?
你从岭南跑回来的时候还说自己身负重伤,伤了那个地方,让他担忧了好久,可是昨日那大夫给他诊脉却说他身体康健,难道他不是说谎了?!
不过即便是说谎了,赫连坤也是容忍着他,谁让他是府中唯一的嫡子,以后将军府还要靠赫连云来撑着,他纵容是有千般错,赫连坤也绝对不会开口斥责他。
“我儿受苦了,父亲一定不会放过那两个大夫,一定会找出他们为我儿报仇!”
“父亲!”
…。
“老爷,三小姐来求见大少爷,说是来感谢大少爷昨夜救命之恩!”
门外的小厮出声问道。
赫连坤一愣:“三小姐醒了?!”
“老爷,三小姐醒了,样子……神色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赫连坤听到后立刻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她来谢你,便让她进来吧!”
赫连云却板着脸道:“云儿不想见她,父亲莫不是忘记了,云儿现如今被迫回到将军府,毁了在前线的功绩,被圣上停用官职,是谁害的?!都是她,肯定是她勾结了南山匪,绑架了孩儿,父亲!”
赫连云目光焦急的看着他:“父亲莫不是都忘记了?!”
“父亲没忘,父亲也想要为你讨回公道,但是箐儿如今被璟王护着,她可是天家的儿媳,这……”不好轻易下手啊!
赫连云冷笑一声:“父亲,她这般蛇蝎心肠害死了柔儿,又暗害了我,父亲,她这般狠毒若是嫁给了璟王,璟王是个废柴还好,若是将来不是呢?将来的事儿谁敢说准了,他若是有朝一日……父亲啊,若是让赫连箐上了得了权势,将来咱们将军府……”
“你是说……璟王能……”赫连坤脸色阴霾,眸底怒火翻腾:“你说的对,我竟然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你说的对!”
“父亲,如今正是个机会!”赫连云挑唆道。
“机会?”
“昨夜她不是被鬼吓着了?那几名吓唬她的人是以往伺候柔儿的嬷嬷和丫鬟,也是几个忠心的,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而后这不是出现她中毒取了孩儿血的事情?!若是那三个人被赫连箐买通了,她假装中毒,有意来陷害孩儿,如今取了孩儿的血,害的孩儿命在旦夕,这样又当如何?!”
赫连云此话一出,赫连坤立刻看向他道:“你这是要嫁祸她?!”
“难道父亲想要日后将军府因为她的存在而覆灭吗?以往父亲对她也不关注,她在府中受到冷落,难保她不怨恨父亲啊,她如今与匪寇勾结,若是被圣上查出,咱们将军府因为她岂不是要一起遭殃?!如今她这般蛇蝎心肠害兄长性命,你想圣上知道了,还会要这样心肠狠毒的女子当儿媳吗?”
“你说的不无道理!”赫连坤犹豫了一下,说道:“可是她毕竟是……”
“又不是要她的命,只不过是要她不能嫁入皇家罢了,与她与将军府都是好事,而且她勾结南山匪的事情,孩儿就当是她年纪小不懂事,早早将她打发出去,免得让圣上知道她的野心,父亲,你千万不能犹豫了!”
赫连坤本来就对赫连箐烦的焦头烂额,如今听到赫连云分析的头头是道,便下定决心道:“就这样办,找人先去与翡翠玉儿等人言明!”
赫连云点点头道:“可让母亲去……”
“你母亲昨夜……”赫连坤将昨夜玉氏失心疯犯了说与赫连云听,赫连云震惊当场,清醒后立刻道:“父亲,这事儿一定和她脱不了干系,母亲这般受苦,一定都是赫连箐做下的,至于昨天的那两个大夫,说不定就是赫连箐派来的,父亲啊,赫连箐手段歹毒,留着她在府中,府中永无宁日!”
赫连坤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怒气:“若是真的是她做下的,为父绝对不会轻易饶了她,你先歇着,为父这就去处置那个小畜生,她实在是太恶毒了!”
“父亲可一定要为母亲与我,还有我那可怜的柔儿妹妹报仇啊!”
“云儿放心。”
赫连坤出了赫连云的房门,入眼便看到赫连箐穿着淡蓝色罗裙,外面罩着一袭白色的披风,纤弱的身子在冷冽的寒风中左摇右晃,被身旁的婢女搀扶着,脸色略显憔悴,娇柔病态仿佛风稍微大一些,便可以直接将她吹跑了般。
这样的柔弱不堪一击的赫连箐,却并没有得到赫连坤的怜惜,赫连坤看到她,心中所有的恨意齐聚而来。
这个赫连箐在他眼中已经成为了恶毒的毒蛇,所有事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凡是让他不顺心的事情,他都一股脑的推到赫连箐的身上。
这个女儿在他眼里从来没有存在过,她那般丑陋根本就不该是他的女儿。
他从来没有打心底真正承认过她的血统身份。
更谈不上什么感情了。
如今被赫连云挑唆了几句,自然是对她更加的提防起来。
“你刚清醒怎么就跑到你大哥园子来了?!你来做什么来了?难不成你是想来急着确定你大哥是不是还活着?!”
赫连坤怒气冲天,冷冽的声音突兀的响起,赫连箐抬头望去,见赫连坤气急败坏的手指着她,仿佛将她当成毒蛇猛兽般,呵斥着道:“你还不给我招!”
“父亲?你这说的是什么?女儿实在是不明白,父亲到底要女儿招什么?!女儿因为大哥昨夜救我,特来答谢,怎么会希望看到大哥不好?!这……”
赫连箐雪眸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看着正暴怒中的赫连坤。
见到她笑,赫连坤更加怒了:“你笑什么?!”
“父亲,这园子里又不是死了人了,难不成要女儿一进这园子就哭不成?”
“你这逆女!”赫连坤上前抬手便要打,赫连箐伸手抓住了赫连坤的手道:“父亲可要想好了,这一巴掌打下去,可就打散了父女之间的情分了!”
“你还敢威胁我?!你是我女儿,你做错了事情,我身为父亲还没有权利教训你?!”
“做错了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能让父亲发这么大的火,父亲不妨说出来,这不问青红皂白抬手就打,那可是畜生所为啊!”
“你!好好好,你厉害,你牙尖嘴利,了不得了!你说,昨夜难道不是你让翡翠她们装神弄鬼吓唬你?你又装作中毒的样子,请来了你在外面买通的大夫,前来害你大哥?!”
赫连箐被他这一番言论给气笑了:“父亲,昨夜受伤的人明明是我,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大哥?我让人装神弄鬼吓唬自己?我莫不是疯了,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就是看你大哥不顺眼,你看你母亲不顺眼,你看你大姐不顺眼,你甚至,看我也不顺眼,你狼子野心,害了你大姐,又勾结南山匪害你大哥,你大哥侥幸讨回京,你又着急设计,想要害了他性命,你搅得将军府乌烟瘴气,你这个逆女,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好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