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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其实我也看到了。”张林接过我的话,说了这么一句。
“你也看到了?”我情不自禁地发出疑问。
张林点了点头。坐在一旁的白玄之也开声道:“其实我也有看到,这么说,整件事上神秘的影子是关键。”
“可我没感觉到任何的怨气。”白玄之很自然的接着他的话又补上一句。
“这会不会跟你们要查的案子有关?或是有些东西想暗中阻止我们去现场勘察。”我不知怎地迸出这么一句来。张林沉默了下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候,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窗帘不停的晃动,无形中好像有谁在动弄着窗帘一样。这下轮到我沉思了,刚才的窗户不是关着的吗?怎么这会儿是敞开的?莫名其妙的有种心慌。或许是我记错了吧。肯定是这样的。我在心底暗暗安慰自己,自嘲自己的记性越来越退化了。不过,这份莫名的躁动是怎么回事?我走到窗边,关好窗户。就在我抬头向外望的一瞬间,树影下模糊地站着一道身影,看不清楚,却又莫名地给人一种恐惧。我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尖叫一声,频频往后退了好几步。白玄之扶住我,见我一副受惊的模样,他向窗户走去,打开窗户,探出头,里里外外扫视一圈。
我不禁全身打颤,脑中没来由地浮现一幕幕可怖的画面。张林迅速走到窗边,几度地伸出头,左右地张望几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好一会儿过后,他们重新关上玻璃窗,索性拉上窗帘。
为了安抚我受惊的情绪,他们陪着我聊了好久。直到时钟指向12点,他们才离去。白玄之临走之前还不放心,给了我一张符箓,让我睡觉的时候握在手里。有了这张符箓,我那颗燥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躺在床上,有好一阵心里不平安,脑中一直在想起那道诡异的影子。我不敢关灯睡,生怕黑暗中会有某些“东西”在窥探着我的一举一动。在窗帘已经垂下,门紧紧锁闭好的深夜,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的可怖?我明白自己不应该再去想的,可越是这样想着,脑中越是不听指使,一遍又一遍的上映白天车子里的那一幕。似乎有人在轻微地拍打着玻璃窗,是风吧!或许是树枝拍着玻璃窗,一定是这样!不愿想太多,索性用被子蒙住头,可风的凄厉声还是不时地透过墙壁传到我耳朵里,而我,为什么却这样清醒着在聆听。此时,我已经涉临崩溃的状态,虽闭着眼,却无法入眠。这是何等地折磨人。只能一步一步地来熬吧!突然间又就得今夜是多么的漫长,长得出奇,好像黑夜会永远替代白天,它会统治这个世界,让这片天地不分日夜地披上黑的纱衣。
仰面看着天花板,不知身在何处,踏入一个陌生的土地,面对着陌生的环境,现在完全孤独一个人。这样想着,突然我的心狂跳起来,跳得那般的快速,跳得好似即将死去一样的慌乱。我按住胸口,它还在狂跳。我坐起来,看看时钟,上面指着1点10分。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已在床上挣扎这么久了。将近有一个小时了吧。还是无法入眠。辗转了许久,发怔了一会。
我无意识地盯着垂下的窗帘,紧紧地盯着。不知怎的,我越看越觉得这窗帘后边躲着一个人,不,躲着某种“东西”,它正静静地漠视看着我。我甚至开始出现幻觉,我发现窗帘似乎有轻微的颤抖,就好像有人潜伏在里边轻轻地呼吸着一样。我无法安抚我心中的恐惧。这窗帘好像有着生命一样,就差下一秒它会突然扯开横杆飞到我面前来将我箍紧,或是勒住我的脖子,让我透不过气来。我的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预感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迷迷糊糊的,模棱两可。我盯着它看了很久,感觉它也在盯着我看了许久。
心中的恐惧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来愈严重。我索性躺了下来,转了身,不想对着那个似乎看起来有生命迹象的窗帘。而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窗帘上印出“某个东西”的影子来,就像影子依附在窗帘上面。窗帘微微抖动了一下,像是被一阵微风吹拂了一下,动了动,尔后又恢复到静止状态。然而这一切都是背着我发生的,我根本没能察觉出这一诡异现象。
这一夜我睡得极其不安稳。梦中,我被好多衣服压着透不过气来。我抓着那些衣服,拼命挣扎,可越是这样,反而觉得压在身上的重量愈来愈沉重。心脏在急速地收缩再猛烈扩张,欲爆未裂。我看到所有的衣服正在流血,一滴滴鲜红的血液从衣服上滴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到了最后我数不清是多少滴,越来越多,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血液渗进我皮肤里,黏黏的,冰凉的,还带着少许的腥臭味,这些血液正在侵蚀着我身体。
我胸中顿时涌起一股怒气,竭嘶底里地吼道:“放开我,放开我……”可我很快便发现,我压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只是口型在做着无力的挣扎。简单的呼吸亦要扯出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颤抖,我发现不知何时起,我竟被这些流动的血液囚禁了起来。
鲜红的血沿着我的嘴角慢慢地流了进去,我紧紧闭着嘴,不肯空出一丝的缝隙,可那些血还是流进我的嘴巴里。它就像一个活生生的怪物钻进我的嘴巴,进入我的食道,将我的五脏六腑啃食干净。痛楚愈来愈严重。我不由地蜷缩起身子,发出呜呜的如动物临死前的叫声,这一次,我没有被禁言,而是如常地发出痛苦地呻吟。或许,那些血液喜欢听到我临死前的哀嚎罢。我大张着嘴,贪婪地呼吸着对我来说或许是最后几秒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