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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酉,杀宋宗室阴安公燮等,无少长皆死。前豫州刺史刘澄之,遵考之子也,与褚渊善,渊为之固请曰:“澄之兄弟不武,且于刘宗又疏。”故遵考之族独得免。
丙寅,追尊皇考曰宣皇帝,皇妣陈氏曰孝皇后。
丁卯,封皇子钧为衡阳王。
上谓兖州刺史垣崇祖曰:“吾新得天下,索虏必以纳刘昶为辞,侵犯边鄙。寿阳当虏之冲,非卿无以制此虏也。”乃徙崇祖为豫州刺史。
六月,丙子,诛游击将军姚道和,以其贰于沈攸之也。
甲子,立太子赜为皇太子;皇子嶷为豫章王,映为临川王,暠为安成王,锵为鄱阳王,铄为桂阳王,鉴为广陵王;皇孙长懋为南郡王。
乙酉,葬宋顺帝于遂宁陵。
帝以建康居民舛杂,多奸盗,欲立符伍以相检括,右仆射王俭谏曰:“京师之地,四方辐凑,必也持符,于事既烦,理成不旷;谢安所谓‘不尔何以为京师’也。”乃止。
初,交州刺史李长仁卒,从弟叔献代领州事,以号令未行,遣使求刺史于宋。宋以南海太守沈焕为交州刺史,以叔献为焕宁远司马、武平、新昌二郡太守。叔献既得朝命,人情服从,遂发兵守险,不纳焕。焕停郁林,病卒。
秋,七月,丁未,诏曰:“交趾、比景独隔书朔,斯乃前运方季,因迷遂往。宜曲赦交州,即以叔献为刺史,抚安南土。”
魏葭芦镇主杨广香请降,丙辰,以广香为沙州刺史。
八月,乙亥,魏主如方山;丁丑,还宫。
上闻魏将入寇,九月,乙巳,复以豫章王嶷为荆、湘二州刺史,都督如故;以临川王映为扬州刺史。
丙午,以司空褚渊领尚书令。
壬子,魏以侍中、司徒、东阳王丕为太尉,侍中、尚书右仆射陈建为司徒,侍中、尚书代人苟颓为司空。
己未,魏安乐厉王长乐谋反,赐死。
庚申,魏陇西宣王源贺卒。
冬,十月,己巳朔,魏大赦。
癸未,汝阴太妃王氏卒,谥曰宋恭皇后。
初,晋寿民李乌奴与白水氐杨成等寇梁州,梁州刺史范柏年说降乌奴,击杨成等,破之。及沈攸之事起,柏年遣兵出魏兴,声云入援,实候望形势。事平,朝廷遣王玄邈代之。诏柏年与乌奴俱下,乌奴劝柏年不受代;柏年计未决,玄邈已至。柏年乃留乌奴于汉中,还至魏兴,盘桓不进。左卫率豫章胡谐之尝就柏年求马,柏年曰:“马非狗也,安能应无已之求!”待使者甚薄;使者还,语谐之曰:“柏年云:‘胡谐之何物狗!所求无厌!’”谐之恨之,谮于上曰:“柏年恃险聚众,欲专据一州。”上使雍州刺史南郡王长懋诱柏年,启为府长史。柏年至襄阳,上欲不问,谐之曰:“见虎格得,而纵上山乎?”甲午,赐柏年死。李乌奴叛入氐,依杨文弘,引氐兵千馀人寇梁州,陷白马戍。王玄邈使人诈降诱乌奴,乌奴轻兵袭州城,玄邈伏兵邀击,大破之,乌奴挺身复走入氐。
初,玄邈为青州刺史,上在淮阴,为宋太宗所疑,欲北附魏,遣书结玄邈,玄邈长史清河房叔安曰:“将军居方州之重,无故举忠孝而弃之,三齐之土,宁蹈东海而死耳,不敢随将军也!”玄邈乃不答上书。及罢州还,至淮阴,严军直过;至建康,启太宗,称上有异志。及上为骠骑,引为司马,玄邈甚惧,而上待之如初。及破乌奴,上曰:“玄邈果不负吾意遇也。”叔安为宁蜀太守,上赏其忠正,欲用为梁州,会病卒。
十一月,辛亥,立皇太子妃斐氏。
癸丑,魏遣假梁郡王嘉督二将出淮阴,陇西公琛督三将出广陵,河东公薛虎子督三将出寿阳,奉丹杨王刘昶入寇;许昶以克复旧业,世胙江南,称藩于魏。蛮酋桓诞请为前驱,以诞为南征西道大都督。义阳民谢天盖自称司州刺史,欲以州附魏,魏乐陵镇将韦珍引兵渡淮应接。豫章王嶷遣中兵参军萧惠朗将二千人,助司州刺史萧景先讨天盖,韦珍略七千馀户而去。景先,上之从子也。南兖州刺史王敬则闻魏将济淮,委镇还建康,士民惊散,既而魏竟不至。上以其功臣,不问。
上之辅宋也,遣骁骑将军王洪范使柔然,约与共攻魏。洪范自蜀出吐谷浑,历西域,乃得达。至是,柔然十馀万骑寇魏,至塞上而还。
是岁,魏诏中书监高允议定律令。允虽笃老,而志识不衰。诏以允家贫养薄,令乐部丝竹十人五日一诣允以娱其志,朝晡给膳,朔望致牛酒,月给衣服绵绢;入见则备几杖,问以政治。
契丹莫贺弗勿干帅部落万馀口入附于魏,居白狼水东。
建元二年庚申,公元四八零年春,正月,戊戌朔,大赦。
以司空褚渊为司徒,尚书右仆射王俭为左仆射;渊不受。
辛丑,上祀南郊。
魏陇西公琛等攻拔马头戍,杀太守刘从。乙卯,诏内外纂严,发兵拒魏,征南郡王长懋为中军将军,镇石头。
魏广川王略卒。
魏师攻钟离,徐州刺史崔文仲击破之。文仲遣军主崔孝伯渡淮,攻魏茌眉戍主龙得侯等,杀之。文仲,祖思之族人也。
群蛮依阻山谷,连带荆、湘、雍、郢、司五州之境,闻魏师入寇,官尽发民丁,南襄城蛮秦远乘虚寇潼阳,杀县令。司州蛮引魏兵寇平昌,平昌戍主苟元宾击破之。北上黄蛮文勉德寇汶阳,汶阳太守戴元宾弃城奔江陵,豫章王嶷遣中兵参军刘伾绪将千人讨之,至当阳,勉德请降,秦远遁去。
魏将薛道标引兵趣寿阳,上使齐郡太守刘怀慰作冠军将军薛渊书以招道标;魏人闻之,召道标还,使梁郡王嘉代之。怀慰,乘民之子也。二月,丁卯朔,嘉与刘昶寇寿阳。将战,昶四向拜将士,流涕纵横,曰:“愿同戮力,以雪仇耻!”
魏步骑号二十万,豫州刺史垣崇祖集文武议之,欲治外城,堰肥水以自固。皆曰:“昔佛狸入寇,南平王士卒完盛,数倍于今,犹以郭大难守,退保内城。且自有肥水,未尝堰也,恐劳而无益。”崇祖曰:“若弃外城,虏必据之,外修楼橹,内筑长围,则坐成擒矣。守郭筑堰,是吾不谏之策也。”乃于城西北堰肥水,堰北筑小城,周为深堑,使数千人守之,曰:“虏见城小,以为一举可取,必悉力攻之,以谋破堰;吾纵水冲之,皆为流尸矣。”魏人果蚁附攻小城,崇祖著白纱帽,肩舆上城,晡时,决堰下水;魏攻城之众漂坠堑中,人马溺死以千数。魏师退走。
谢天盖部曲杀天盖以降。
宋自孝建以来,政纲弛紊,簿籍讹谬,上诏黄门郎会稽虞玩之等更加检定,曰:“黄籍,民之大纪,国之治端。自顷巧伪日甚,何以厘革?”玩之上表,以为:“元嘉中,故光禄大夫傅隆年出七十,犹手自书籍,躬加隐校。今欲求治取正,必在勤明令长。愚谓宜以元嘉二十七年籍为正,更立明科,一听首悔;迷而不返,依制必戮;若有虚昧,州县同科。”上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