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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戴笠派人接到重庆治疗,现早已出院。方云奇来重庆后,在戴笠特许下,她不用到军统上班,天天在医院守着方云奇。见心上人伤势如此沉重,似殊无痊愈可能,赵珍怡愁急攻心,成天以泪洗面,十余天下来竟至形销骨立,瘦若寒鹤。
方云奇见此心中又急又痛,却无计安慰珍怡,二人常执手互凝,唯相对下泪。
一天深夜,戴笠突然来到医院,独自一人悄然进入病房,见此情形,心中亦明白了八九分。他站在病床前默然看着已十分虚弱的方云奇,虽神情平静,但眼底却抑制不住地闪烁起怜痛悲伤之光。
方云奇身上泛起阵阵温暖:“爹,孩儿恐怕得先走一步了!”他在心头暗呼,对着戴笠孩子似的笑了笑。
戴笠怕再难控制自己的情感,便陡然转身走出病房,来到院长办公室。
院长正坐在办公桌前对着方云奇的病历发愁,并不知这深夜突然闯入之人是谁,便略微诧异地盯着他:“你找谁?”
来人并不言语,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放在桌上:“我送你一件礼物!”声调不高,但语气阴恻,令人有点毛骨悚然。
院长心中不快,提高声音道:“你是谁,为什么威胁我?”
“戴笠。”戴笠不紧不慢地道。
“戴...戴老板!”院长惊慌失措地站起来,语无伦次,“您深夜前来,有何差遣,鄙人敢不从命?这件‘礼物’鄙人可不敢收,还请戴老板收回。”他拿起桌上的手枪,恭敬地送到戴笠面前。
戴笠不接,院长只能这么举着,在他鹰隼般目光的逼视下,额汗涔涔直下。
过了许久,就在院长都快要跪下时,戴笠终于说话了:“委员长亲自交代的人,你竟敢如此草率!”
院长终于明白戴笠的意思了,战战兢兢地道:“您是说方云奇吧,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实在是无力回天,主要是抗炎药品奇缺。不过我听说美国最近生产了一种新的盘尼西林,抗炎效果非常好,可在国内弄不到,而因战争全面爆发,对外港口失陷,我们陆军医院对外联系的渠道早就不通了,实在是一筹莫展,毫无办法啊!”
“为什么不报告?”戴笠道。
“我已向陈诚陈长官报告,但这么多天过去了,毫无音讯,我正为此事焦头烂额啊。”院长愁眉苦脸地道。
戴笠骂道:“辞修该死,误委员长之事!”又对院长道,“十天之内我会命人把你要的药送来,但如果方云奇有什么不测,你就用这‘礼物’自便吧。且今晚之事你要是对别人透露半个字,就是治好了方云奇,结局也是一样!”
戴笠将院长举着的手枪蓦地用力推到他怀里。院长抱着手枪象烂泥一样摊倒在地板上,对戴笠离去的背影费力地嘶声喊道:“只要有美国生产的新的盘尼西林,我保证把他从鬼门关前拉回来!”
回到军统,戴笠密令在美国的军统特工火速搞到新的盘尼西林,从秘密渠道经香港入境,送至重庆。就在第十天的晚上,戴笠派人将药如期送到陆军医院。
院长长长舒了一口气,如获至宝,立即组织最好的医生对方云奇展开新的治疗。
方云奇胸伤炎症终于得到控制,开始渐渐好转。见他一天比天精神,赵珍怡的脸由阴转晴,也终于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一天,蒋介石突然携宋美龄在陈诚陪同下来到医院视察,当进到方云奇的病房,看到他恢复得很好,大为满意,对跟在身边的陆军医院院长频频点头。
站在旁边的陈诚惊奇地发现,委员长看方云奇的目光里满是慈爱之情,宋美龄也对他不时温言安慰,心头不禁掠过一丝醋意,暗想这丑小子不知哪里修来的福分,让委员长与夫人对他如此青眼有加。
虽然委员长曾亲自交代,但陈诚对这个小小的上校团长并未十分在意,认为不过是委员长对身边人的一种作秀似的关怀而已,因此在院长汇报需要新的药品时,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可从今天的情形看来,蒋介石夫妇跟方云奇的关系的确是复杂而深刻的。
陈诚暗自庆幸方云奇伤情终见好转,倘真有什么闪失,那自己还不又要被蒋委员长骂得狗血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