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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寒生紧抿着唇,看着女子苍白又倔强的脸,他丝毫不怀疑,她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她从来都知道,该怎么威胁他。
他眼底比汹涌的海水更加的翻天覆地,但是,所以一切的情绪,最后只是淡淡的吐出来三个字,他闭上眼睛,低沉无力,“你走吧。撄”
男人的身影,颀长孤寂,傅明烟怔了怔,然后看着他。
身后是一片波涛汹涌的海浪,翻天覆地的呼啸着,傅明烟站在这里,慢慢的移开手,她看着阿南从薄寒生的手下接过已经昏迷的秦白鹭,然后阿南走到她身边,“烟姐,咱快走吧。”
阿南有些焦急,谁知道薄寒生会不会反悔。
但是傅明烟似乎怔怔的站在原地,阿南再次喊了一声,“烟姐。偿”
傅明烟看着阿南,然后转过身,扶着秦白鹭离开。
她几乎,没有再看他一眼。
走了几步,她停下,然后,将脖颈间的钻石项链摘了下来,依然没有回头,只是放在地面上,然后离开。
她想起,早上,他温声问她喜欢吗?
只是一上午的时光,真的就像是一场梦。
………………
薄寒生一直站在码头,一直到晚上,他才慢慢的转身离开。
澜城。
薄家当家薄寒生的婚礼,异常的奢侈华丽,淡淡酒宴上随便一只普通的玻璃杯都是精心设计的,动辄几千上万,但是,因为薄太太不喜欢太热闹,所有,只是宴请了亲朋,所有的媒体也无法进去,只是一个个的在酒店外面守着。
但是,也就是在婚礼举行的前一天晚上,澜城所有的名门,富商,政界新贵分分钟接到了薄寒生的婚礼邀请,几乎所有人都是震惊还有不知所措,当晚,澜城各种圈子议论纷纷。
第二天,所有宾客来齐。
但是有眼尖的媒体发现,从车上下来,穿着婚纱的女人,不是傅明烟。
与此同时,原本不允许任何媒体进入的酒店一瞬间放行,所有媒体纷纷涌入,薄寒生的婚礼成了第二天的头条新闻,有媒体抓拍出男人英俊而异常冷漠侧脸。
还有他身边穿着婚纱,安静温柔的女子。
只是,却是一个从未进入过媒体视线的陌生女子。
所有的媒体纷纷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也就是在薄寒生婚礼之后,薄当家身边的一个男子出来解释。
“太太在昨天码头那一场激烈的火拼之中去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但是今天的婚礼还是要举行的,我们也不能辜负了,这么多媒体还有诸位宾客。”
听说,傅明烟就是死与这场火拼之中,薄当家哀恸,一直待在傅明烟前所居住的别墅,很少出来,公司的事情也交给其他人打理。
而这一波纷纷议论的余热还没过去,又发生了一件重磅消息。
那就是,有人向警方递交了一份资料,关于薄寒生这几年背后军.火交易,贩卖毒.品,的详细资料,警方已经开始深入调查。
而据说,递交这份资料的人,是薄太太。
……………………
瑜山别墅。
周婶已经被辞退了,薄繁希现在在华城老爷子哪里,整个别墅,只有站在窗前,男人修长冷寂的身影。
他看着窗外,看了一会,然后走出去,来到后面的花园。
薄寒生拿起剪刀,骨节分明,指尖带着被烟草熏撩的淡淡黄色,此刻,男人,弯下腰,很认真的修剪着花朵的枝叶。
莫离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纸袋。
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别墅,一路走到花园,看着男人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衬衣,袖口挽到小臂,此刻,他的脸上,神情淡漠却又温柔,似乎,极其珍真爱手中的花。
莫离看着男人的侧脸,虽然下巴有青青的胡茬,即使男人的鬓角有淡淡的发白痕迹,但是,分分钟带着一股强大的杀伤力。
侧颜杀啊。
莫离拍了拍自己的脸,然后走过去,将手上的一叠文件递过去,“薄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的签字。”
薄寒生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直到觉得修剪的差不多了,他摸了摸兰花上还未开放的花苞,然后将手中的剪刀放下,看着莫离,“放我书房吧。”
莫离点头,但是没有离开。
薄寒生拿出水壶,给花浇了水,抬眸看见身后的那倒身影没走,他淡淡的出声,“还有什么事。”
莫离低头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纸袋,她想起昨天那一场婚礼,这套婚纱,设计了两件,只是为了预防突发的事情.。
她和傅明烟的身形很像,所以她穿着傅明烟的婚纱很合身,昨天男人牵着她的手,在她耳边的低沉嗓音说着‘我愿意’只是一场香烟美梦。
莫离伸手,“薄总,这是昨天的那套婚纱。”
薄寒生目光一沉,没有回头,只是看着花朵上带着娇艳晶莹的水滴,他直起身,“你拿着吧。”
反正,也不会有人再穿了。
莫离一怔,心里有阵阵的欣喜,还有不敢相信,她抬起头看着男人清绝又透着冷漠疏离的身影,心里的那一股欣喜慢慢的消失,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再次出声,“薄总,既然给我,我可以随意的处置吗?”
“嗯。”
莫离抿着唇,看着男人几乎头也没抬的应了这一声,他手上的动作没停,精心的打理这些花草,莫离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在阳光底下泛着银色的光。
而这只手,握着花铲,男人正在弯腰,给兰花松土,神态温柔,似乎对于其他的事情,都已无心理会。
莫离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相信傅明烟是真的死了,她只知道,过了昨天之后,‘傅明烟’这三个字,是不能提起的禁忌。
…………………
傅明烟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等过了一会,她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怔了怔,脑海一片空白,片刻,她想坐起身,可能是躺的时间长了,浑身无力,支撑着坐起身,她这才看自己的手背上,正在输液。
傅明烟伸手,看着自己的手背上,然后看着自己身上穿着淡粉色的病服。
她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发痛的额角,闭上眼睛又重新睁开,鼻端泛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
阿萦走过去,看着傅明烟,“小烟你醒了。”她走过来将手里拎着保温桶放下,做到傅明烟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温度已经降下去,“你不知道,当时都吓死我了。”
傅明烟看着阿萦,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阿萦的手有点凉,才让她清醒,她看着阿萦,嗓音有些沙哑,“我睡了几天,这是在哪?”
阿萦打开保温桶,将里面的粥盛出来,有点热,她用勺子搅了一下,袅袅的热气冒出来,“这里是海城,你已经睡了十多天了,高烧一直不退,都快吓死了我了。”
等粥凉了一些,阿萦将粥递给她,傅明烟接过粥,安安静静的喝着,喝了两口,“我昏睡了这么长时间吗?”
阿萦看着她,在淡淡的光线下,面容娇艳病弱的女子穿着一身淡色的病服,唇瓣苍白干涸,身形越发的消瘦,最小号的病房穿在她身上都是松松垮垮的。
阿萦嗓音发涩,“你中间,有醒过来两次,但是你也只过了一会就又重新睡下,你可能记不住。”
傅明烟点点头,刚刚醒来,虽然很饿但是却吃不下什么东西,只是喝了半碗粥,就将碗放下,她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家具,然后视线落在茶几上放着的一叠报纸上。
“我睡了十多天,秦白鹭怎么样?”傅明烟慢慢的皱起眉,“澜城……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十多天里,澜城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说,现在澜城的人都知道,傅明烟已经死了,比如说,薄寒生娶了别的女人。
阿萦咬着唇,“秦先生没事,这几天,几乎都是他在这守着你,今早还在那,可能是公司有事,就走了。”
阿萦笑着,坐在病床边,尽量的语调欢快,“小七会喊妈妈了,这个小公主,我教了她这么久她都不喊,我还有点担心来着,后来在网上查了,上面说,有的小孩子就是喊妈妈喊的晚一点,没有事。”
傅明烟微微一笑,心里满满的注入温热的水流,她握着阿萦的手,“谢谢。”
“你跟我这么客气干嘛。”阿萦故意板起来,“在这么说,就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
傅明烟扮求饶状,“好好好,我错了。”
过了一会,护士来给傅明烟起了针,阿萦让她好好休息,傅明烟躺了这么多天,确实没有什么睡意,阿萦陪她去广场上散步,一直到下午才上去。
阿萦一天都在这里,她拿出手机,给傅明烟看着里面她拍的小七的视频,还有照片,傅明烟知道阿萦的意思,阿萦没有说澜城的事情,她心里清楚。
晚上的时候,阿萦要留在这陪她,被傅明烟拒绝了。
傅明烟看着阿萦脱下外套之后,隆起的腹部,阿萦笑了笑,顺着傅明烟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上,嗓音听不出什么情绪,轻轻道,“四个月了。”
傅明烟皱眉,“白修染的?”四个月了,她竟然一直没有发现阿萦怀孕了,而且,傅明烟离开苏江的时候白修染已经走了,那个时候里现在有七八月了,阿萦怎么会?
但是,除了白修染,阿萦不会让任何人碰他。
所以………
阿萦低下头,“嗯。”她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傅明烟,“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我带着小七来澜城的时候,遇见修染了,然后在酒店了……不过,醒来第二天他就离开了。”
“也就是那一晚上……。”阿萦看着傅明烟没什么表情的脸怕她生气,握着她的手,想要说什么,声音更加焦急道,“我不是不想告诉你,我以为那一晚上是梦,我真的觉得是梦,但是第二天我看到他留的钱还有字条,我觉得委屈,他以为我是什么,卖的吗?但是,他离开这么久,他怎么知道我在澜城,还知道我住的是哪家酒店,所以,他也是一直在找我,只是肯定有什么原因。”
傅明烟并没有不高兴,她只是为阿萦担心,因为越离已经娶了陈姚,她看着焦急要解释的阿萦,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阿萦,你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阿萦咬着唇瓣,唇瓣上泛着苍白的痕迹,然后点头,“我之前打过两个孩子,这一次,我一定要生下来,即使前面路都是荆棘,我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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