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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钰眼里的光芒迅速的消退了下去。
叶绮南是第一次见那样悲伤的眼神,就像漫天星光,乍然消逝的感觉。
他微翘的睫毛缓缓颤抖,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握住伸开握住伸开。他张张唇,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想露出一个笑,面色却僵住,忽然莫名的苦涩起来。
他说:“我喜欢了你三年,但是你不知道。”
他说:“我做了无数次的梦,梦里的每个主角都是你,可惜梦境终会醒来。”
他说:“看到有人在你身边,我就会患得患失。但是没有得到过,又哪谈得上失去?”
……
他说了很多,但是再多的深情表白,都敌不过她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的爱。”
陈钰的心,像是被剜了一个口子,里面在滋滋的冒着血。
我要你的谢谢有什么用呢?我想要的,是你的爱啊……
我一直怕错过,唯恐哪一次的错过就是一辈子,可我却仍然一直在错过。
又一次的失去了,可是我还有多少次机会再失去呢?
陈钰抬头闭了闭眼,掩住眼里快要冒出来的晶莹,忽然咧嘴一笑道:“那……不好意思……可能我说的有点多……嗯,阿南你眼光一直都很好……你喜欢的人,应该没错的……”
陈钰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揉揉叶绮南的头发笑的温柔:“阿南,如果喜欢就努力,学长会一直支持你的。”
叶绮南还未说话,陈钰忽然将她揽进了怀里。
“可以……抱一下你吗?就一下……”
叶绮南靠在陈钰的肩上,未发一言。
陈钰眉眼在笑,眼圈却是越来越红。
未来还能有多少次这样相拥,他不想再等每一次失去之后才后悔了。
抱紧她,即便只有这一次机会。
-
叶绮南是独自一人回到铺位的,陈钰不知踪影。
看着叶绮南有些晃神的模样,席清尘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他坐起来什么话都没说,将接好水的杯子递给了叶绮南。
叶绮南没有接杯子,只是抬头静静的看了半晌席清尘。看的席清尘心里有些发怵之后,她才忽然道:“席老师,你没有什么和我想说的吗?”
席清尘心里一紧,拿着杯子的手也是一僵。
这是要摊开说了,顺便让他也断了心思吗?
叶绮南:“我不迟钝,也不是木头人,你对我异样的好我都感觉得到。但是席老师,很抱歉……”
“等等等等。”席清尘忙出声打断她,“阿南,你可别乱说话啊,我……我对你的好,那,那只是一个老师……对学生,对,就是老师对学生……”
席清尘第一次说话这么结结巴巴的,语气也这么急切。
他知道这个借口很烂,这个谎言很蹩脚,但是他不能让她把那句话说出来。
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盗铃也罢,就算是麻痹自己,他也要麻痹下去。
只要她不把那句话说出来,他就可以假装,未来的某一天,他还是有机会的。
叶绮南清冷的神色像是看穿了席清尘的心思,那种眼神,灼烧着他的心,让他疼痛到麻木。
他宁肯就这么耍着赖不承认,他不敢赌,也不想赌。
如果这一次就这么被拒绝了,他怕这辈子都没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