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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了解不过,这些人见了钱,就像苍蝇见了血一般!
侯营哪敢承认收钱,只不断的求情讨饶,然后又一五一十的把景监事供了出来。
王寿又气又怒,区区一个监事居然就可以使动他下面的佐吏,为之尽心筹谋,竟将此事捅到了自己的面前!
“还愣着作甚?去,去将那监事捉回来!”
然而,一群人却都愣着不动,王寿又怒骂了一句:“都想造反?”
侯营硬着头皮咬牙道:“卑下,卑下这就去!”
话虽如此,这侯营却快愁断了肠子,那景监事之所以如此嚣张,还不是仗着堂兄是监门将军边令诚的干儿子?京兆少尹王寿,他得罪不起,那位屡获军功的大宦官,他也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然则,此事终究要有个了断,如果不去抓人,只怕立马就会被王寿逮起来,穷究违法之事。惶恐无奈之下,侯营只好带着差役往城南弩坊署而去。
到了弩坊署后,侯营却惊讶的发现,弩坊署已经被禁军团团围住,再往里走就被负责警戒的禁军拦住警告。
“闪开,闪开,神武军公干,无干人等退后!”
侯营咽了口唾沫,吓得赶紧缩了回去,跟在他身后的差役们也纷纷退了回去。现在满长安城中,谁不知道神武军的厉害,更何况神武军中多是勋戚权贵家的子弟,谁又敢轻易得罪了?
但是,捉不到人,就无法回去复命,就会受到王寿无情的惩处。侯营不敢离去,在惊慌忐忑中,突然意识到,禁军在此处公干没准就是因为景监事今日捉来的那两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侯营真想捶胸顿足,这等无妄之灾怎么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与此同时,被吓傻的还有景监事,当一群人破门而入,冲进了弩坊署时,他还试图组织人反抗,然而冲进来的人见人就砍,刀刀见血,吓得一众差役作鸟兽散纷纷逃命。
景监事最终被从厨房的烤炉中被揪了出来,仍在场院的地面上,之间他满身满脸的黑灰,身下甚至还有一滩水渍。
“饶命,饶命!”
景监事不傻,从这群人的着装上,早就已经认了出来,这是城中风头最盛的神武军。
为首的一名禁军头目不屑骂道:“饶命?私藏贩卖劲弩罪同谋反,谁敢饶你?”
景监事脑中轰的一声,他立刻想起来,自己的确从那两个假冒军器监丞的蟊贼手里缴获了一把劲弩。这种劲弩并非唐军制式用弩,在黑市上至少可以卖到十金的价格,所以就一时贪财偷偷藏了起来,想不到竟要因此而至祸。
但是,景监事自以为藏得巧妙,这些禁军未必搜的到,就咬紧了牙关任凭对方如何威逼都不肯吐露一星半点。
那进军头目见状如此,也不再继续追问,而是命人将其带上桎梏锁链,押出了弩坊署。
侯营正在犯愁的当口,忽然就听到有人叫他。
“对,就是你,过来!”
一名进军头目正冲他招手,侯营见状大喜过望,立刻一溜小跑上前。
“卑下,卑下拜见将军……”
但见官员带甲,不论官职是否及得上将军,尊称一声将军,总没有错的。谁知对方却板着脸斥道:“某就是个旅率,甚的将军?这厮是京兆府捕拿之人,交给尔等了!”
侯营定睛一看,那身加锁链之人不正是景监事吗?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是以又对那旅率千恩万谢。
直到侯营押着景监事离开,那旅率又回到了弩坊署,对一众差役说道:“但有说出劲弩下落者,赏十金!”
“我说!”
“我说!”
……
景监事发觉押解自己的人是侯营之后,心里逐渐安稳了不少,便向他打探因由。
“侯营兄耳目灵通,知不知道那些禁军甚的来头?”
侯营此时已经恨透了景监事,便没好气的说道:“甚来头不知,京兆少尹对你捉去的那人毕恭毕敬哩!”
景监事这才彻底傻眼了,心道那厮自称是军器监丞,也许并没有说谎。但是,即便那人没有说谎,堂堂京兆少尹有必要对一个军器监丞毕恭毕敬吗?
“侯营兄难道不知对方来头?”
景监事看他如此吞吞吐吐又补充道:“家兄在禁中侍奉圣人,来头再大还能大过去了?充其量是个京中纨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