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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考秋闱。虽然当年并没有下场考试,但是这样年轻又有潜力的徐凌,本身也已经是同窗眼里不可忽视的存在。
徐凌平时并不爱挑灯夜读,天黑了就就寝,同别的努力发奋苦读的书生自然不一样,他的作息十分规律,到了就寝的时间就绝不会做别的事情。
常安在问完这一句话之后,学堂里嗡嗡的读书声减弱了很多,跟徐凌同一屋子的胖子葛嘉哄笑了一声:
“徐子嘉,你昨晚压根没点灯看书,眼圈黑成这样,是不是想着哪位姑娘了,嗯?”葛嘉打趣道。
葛嘉跟徐凌关系不错,是徐凌极少往来的几个人其中的一位。葛嘉也自然是知道徐子嘉这个兄弟,平时看着特别话少冷淡,性子也当真是禁欲冷淡的。花酒就不喝,平时书生们聚在一块,偶尔喝了几杯马尿就说黄段子,徐子嘉从来不接这样的话头。
此刻也是这样,一般无二,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常安在看见徐子嘉依旧淡定的模样,原来冷淡的态度变成了老大哥的语重心长:
“家里有没有给你定亲?现在这个时间,还是以学业为重为好。若是把心思放在这样的儿女情长纸上,恐怕于明年的秋闱不利。”常安在本就比徐凌年长,用着过来人的口吻教训徐凌也是合适。能考得上秀才的,放眼一个县也就数的过来的那几个。可以说有些人考到白发苍苍也没把秀才捞到手,徐凌这个十五岁便是秀才的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徐凌这个同窗在常安在眼里,是个非常聪明的,只是不太好接近。
不过葛嘉却不同意了:
“还是讨媳妇要紧。徐子嘉稳得住功课的,现在年纪也差不多了,整天让他成天想着,徐子嘉不憋得慌么。娶了倒是心落得个清净。哈哈哈哈……”
葛嘉的话,却入了徐凌的心。他勾起唇,轻轻地展开纸张,柔软细腻的笔肚蘸饱了墨汁,认真地开始了誊写。
一直惦记着确实难以心安,而陆家的那个小姑娘,也开始慢慢长大了……到时候恐怕上门提亲的不会太少。娶了倒是落得清净。
常安在早已经握起书,摇头晃脑地背诵起来。
夫子这个时候也开始讲授讲义了,旁边人听得津津有味,唯独徐凌这边笔走游龙,力透纸背。夫子也并不怪徐凌,观云书院的夫子们似乎都有些清高,不流于世俗,对待与众不同的人也多几分包容。何况徐凌还是院长的关门弟子。
夫子讲完讲义之后,很多同窗都选择拿来背书,背书的可以到外边高声诵读。爱清净的可以在室里写文章。
徐凌手并不十分喜欢摇头晃脑念书的方式,他性子本爱静,记性又好,清晨用笔誊抄一遍,就能记在心里。
徐家里的条件供不起他读书的束脩,对于绝大多数的农户来说,供一个学子那是举家都要勒紧裤腰带。每年交给书院的束脩便是一笔不少的开销,纸张偏贵,笔墨纸砚这些必须的消耗品更是沉重的负担。
徐凌经常把时间花在誊抄书卷上,因为这样赚取一些笔墨费。同窗的好友无一不知。徐凌虽然并不讨厌誊抄,但是也不会见得有多喜欢,能够让他每天清晨都坚持抄书。实际上徐凌更喜欢的是遍览群书,而不是夏暑冬寒的时候每每埋头抄书。冬天露出来的手指,皲裂得疼人,也不敢丝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