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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的巨嘴里,是让人绝望的毒牙。
“来啊!互相伤害啊!”
马克干脆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一堆肥白的大肉,在肚脐眼的位置,有一个明显动过刀的方块印记,他用拳头用力砸了一下,那一块的肥肉竟然脱离了肚子,露出了一个缠绕的黑管,黑管正在冒烟。这是ISO军工部门为他设计的,取自日本的“玉碎”,名为玉焚,这是他最后的杀手锏,这里面虽然只有一颗钻石大小的爆炸物,但却是微型核弹。
“老子这一辈子吻过四十岁大妈,十几岁小姑娘,就是没蛇吻过!还他妈四P!真是过瘾啊!”
马克疯狂大笑着,虽然很多时候他都是第一个逃跑的货,但在关键时候,他却不跑了,从他被索菲亚领走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他花天酒地,所以他泡妞赌博坑门拐骗,不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而是因为他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尽量活的恣意一些。
那三条巨蛇似乎也感觉到了马克身上的危险,它们忽然停止了逼近,蛇信吞吐的速度也变慢了,马克的手指按在黑管上,只要用力,自己和这几个怪物就将灰飞烟灭,他自己在心里默数倒计时。这是他自己人生的倒计时。
三条巨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后退,但马克不打算放它们走,他笑了笑,指尖正要按下,却在这时,眼前的三条巨蛇忽然被火焰烧灼起来。
呼——
高温熔焰在主蛇的身体上迅速蔓延一直燃烧到顶部,主蛇的身体剧烈扭曲起来,其余的七条分身也在同时间被火焰烧灼,他们疯狂扭动,然后将头扎入湖水里,吸取冰冷的湖水再出来,准备救火,而这时,坚硬的冰层又覆盖在高温熔焰之外,将主蛇烧灼的身体凝冻起来。
冰与火的交织,主蛇的身体虽然被凝冻,但高温熔焰并没有立刻被扑灭,继续吞噬着主蛇的身躯,其余七条主蛇发出痛苦的嘶鸣,口中喷吐出一条条水柱,然后水柱被坚冰阻挡,一点儿效果也没有,于是它们的巨大身躯开始焚毁,从头部开始,迅速化为虚无。
菲利普和索菲亚站在隆起的冰层上,喘息着仰望着冰冻的主蛇,蛇头上的伊邪那美就像是雕塑一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喀喀——
冰层开始碎裂,因为主蛇的身体在迅速枯萎,随着剥落的冰层砸落,可以看到主蛇灰黑的身体被烧成了蛇形灰烬,然后呼啦啦一对碎屑落入湖水里。一些那么悬空漂浮在刚才的位置,就像是死神一样俯瞰着他们。
不好的预感在所有人心头涌起,那是绝望的预感。只见伊邪那美伸出左手五指,就像是神之手,刚刚化为碎屑的八岐大蛇慢慢从湖水里浮了上来。
一条全新的大蛇昂首破水而出,滑腻的皮肤甚至比之前更艳丽。
“八岐大蛇是不死之躯……这个传说是真的!”
索菲亚面色苍白如纸,她真正感觉到了死亡已经来了,因为他们已经用尽了手段和底牌,可是到最后才发现,对手简直就和他们不是一个层级的。
菲利普拉着索菲亚的手开始迅速后退,然而这时,身后左右的湖面同时爆涌,一条条巨蛇再次涌出,与之前一样,还是八条,他们将两人环在中间,在没有了退路。
“苏苏,如果你能活下去,告诉君天——我想和他一起去天涯海角!”
索菲亚的双臂垂了下来,她闭上眼睛等死。菲利普虽然不甘,但他也已经无力回天。八岐大蛇同时张开巨嘴吞噬而来。
呼啸的腥臭气味就像是飓风一样袭过,但除此之外,在没有其他。过了十几秒钟,索菲亚诧异的睁开眼睛,就发现这八岐大蛇似乎是被定身了一样,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什么情况?
没有人知道,但就在这时,一个物体从高空坠落下来,菲利普眼疾手快,指尖寒冰凝聚成一只手,将个落下来的物体托住,不是别人,正是昏迷的无面人。此刻他的圆边帽已经脱落,露出恐怖的脑洞,脸上缠满的绷带也在一点点松开,他的双眼正在流出黑色的血。
“伊邪那美被催眠了,我刚才耗尽我这双眼睛所有天赋对她进行了催眠,看起来我赌对了……”
无面人平静地说着,这双眼睛从植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开始,就开始了漫长剧烈的排斥,他每一次动用都是在折寿,到了此刻,他明白终于到了尽头。他没有遗憾不舍,只是感到解脱,因为再也不用每夜蜷缩在角落,恨不得将眼珠子抠出来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感觉到双眼无比的舒适,他想永远这样舒适下去。
这是他的最后一眼。
“老头子,索菲亚,马克……”
无面人伸出自己的手,马克也已经赶了过来,三人紧紧握住无面人的手。
“我不知道我的瞳力能支持多久,你们抓紧时间,赶紧去找陈尧和明里!很遗憾,不能再一起并肩——”
他的话忽然停止,他的满目疮痍的脸已经完全枯萎下去,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冰手带着无面人的身体沉入湖底,三人注视着他沉入湖底,眼泪不断地流淌下来。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他很在意自己的模样,所以用绷带遮掩,即使死了我相信也是如此,让他沉眠在这里吧。”
菲利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