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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就有的一件传闻，但却又不敢确信。
然后。
是一声极其轻微脆响声。
这声音很轻，轻到只有混沌自己才能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指甲因为那一剑而断裂了。
原先一面倒的压制在隐霆以及那个不曾谋面的男子出现后出现了僵局，半山道上一时寂静无声，混沌的目光始终落在隐霆身后的男子身上，隐霆终于侧头看了他一眼，收敛起脸上的随性，走到青龙身边俯下身。
“他是……”
“先睡一觉吧。”
隐霆看着它，手指轻点青龙额头，悬浮在半空中的龙影在下一刻便仿佛失去意识一般坠落，他伸手接住，然后低下头将目光落在倒在血泊中的枫也身上，细长的睫毛随着上眼帘微微下落的瞬间，有着轻不可闻的叹气声。
侧边。
混沌看着那个裹着黑色披风将头压得很低的男子，有些犹疑不定的问道，“你是……”
后者抬头看向他，露出一双与混沌眼眸一同深邃的眼瞳，暗漆的蛇形倒影在他背后的地面上拉伸，他点了点头，“是我。”
最大的变数还是出现了。
一直处于波澜不惊的混沌在此刻骤然色变，微微眯起了双眼，他看了对方一会，随即像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他看了眼蹲在一边的隐霆，对着男子浅淡的笑了出来，“原来一万年前的传闻是真的……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答应他们。”
然后，他语气大变，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他的名字。
“腾蛇！”
……
……
城市城市城市。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两点三十分，距离黎明还有不短的一段时间，是一天中黑夜最为深沉的时间段。
然而此时此刻，原本该处于熟睡中的城市却是被人无情的惊醒，不见星月光芒的暗沉夜幕里，升腾着黑烟的火焰、哭泣而不安的人群、陷入暴走状态的人……齐凌站在路口看着几人扶着一名被折断了手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的男子从火光四溢的画面里往较为安静的一块地方跑。
“医院……送我去医院啊！警察呢？都在干什么！这城市的人都疯了……”
“别叫了！万一又把他们引来怎么办？你是不是真的想死？”
“妈的，一路的神经病……啊！疼！”
距离狂气外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而对于造成影响……是亲眼可见的，他有白虎的灵气的护体，相较于满城市的狂气想要侵蚀他还是有些困难的，但这城市里的普通群众不同，这才没多久的时间就造成了如此的局面，有无数的人为此而受伤，还有无数的人正要被伤害。
前一段时间，齐凌有时候还会想，为什么自己就非要将凶兽或者妖怪之类的杀掉或者打死，但此时此刻，这样的思绪在脑中浮出水面，无疑会是最大的讽刺。
狂气的影响力不对事只对人，眼下城市里警察没有出动，很大的可能性就是狂气连警察都一同侵蚀了，也许有一部分的警察还保持着清醒，但如此规模的暴动，就算是他们不顾一切的出来维持秩序，自保都难的情况下何谈保护民众。
“你看那个人……”
“要不要叫他过来躲起来？“
“疯了吧？这种情况还敢在路上大摇大摆的走，肯定跟那群疯子是一样的，我们快躲起来……”
从几人所躲店铺的门前路面走过，听到是这样的声音。
他不在意人家会怎么说，因为他们是受害者，造成这一切的背后黑手不是他们，而且从方才开始，耳里所能听到的躁动声变得越发的激烈，他知道城市的情况已经到了最为危机的关头，但对面这几乎是如排山倒海充斥过来的狂气，他却是没有一点点的办法。
无能、无力……这样的情绪持续不断的在他的心里充斥，火还在城市各处燃烧，有些失去理智的人见到他，朝他扑了过来，他没有攻击要害的击晕了他们，继续不断的前行，然后……当他到得城市中的一个广场中心，一块相对空旷且四周没有什么人地带的时候，身上白色气晕如猛兽般升腾起来，他猛地抬起头，一张面色如冰霜的愤怒面容。
“朱厌——”
“你他麻给我出来——”
夜色如火如冰，当这声怒吼响彻整座城市的时候，半山道上的几个身影愕然回头看向城市，齐凌所站立的广场之上，赤身瞳孔的身影灿笑着走了出来。
“听说你找我？”
他如此说着，语气显得尤其的轻松，却没有注意到当他的视线随头抬起想要朝那白虎契约者看去的一瞬间，一双被血丝充斥了双瞳的嗜杀面孔在他面前赫然呈现。
齐凌的愤怒。
在下一刻完全压制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