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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静平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么,他一定会将离开鸣晨寺之前发生的的事情和心中所想写在日记里面。
最后一篇日记的时间是一九九五年四月二十一号,根据同志们手上掌握的信息来看,炼洛丹离开鸣晨寺的时间应该在四月二十一号以后。
日记的内容也证实了五个人的判断。
让我们来看看四月二十一号的日记:
1995年4月21号,天气阴。
“近一段时间经常做恶梦,我本以为鸣晨寺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可没有想到母亲到上山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要一看见她,我的心里就非常难受,非常痛苦,心情久久平静不下来。看到母亲绝望的眼神,我更加绝望,她想知道我为什么到鸣晨寺来,我能跟她说吗?我想在这里平平静静地过一生,可是老天爷连这点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我。慧觉住持让我放下一切杂念,心无旁骛。在佛祖面前,人很渺小,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可我很难放下一切杂念,恐怕只有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的心情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哪里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呢?”
欧阳平用钢笔在“我本以为鸣晨寺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我能跟她说吗?”、“恐怕只有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我的心情才能平静下来”和“哪里才是我安身立命之所呢?”四句话下面划了一道波浪线。
这四句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是:
第一,静平有离开鸣晨寺的意思,这个“离开”有两层意思,一是到一个家人找不到的地方度完余生;二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天国是“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只有到天国,我的心情才能真正平静下来。这从“哪里是我安身立命之所”中也能看出来。事实是,除了鸣晨寺,炼洛丹还真没有其它的安身立命之所。
第二,我不能跟母亲说的事情应该就是养父炼乐雅糟蹋蹂躏自己的事情,这种事情确实没法跟自己的母亲说。
第二篇日记是一九九一年七月三号写的:
1919年7月3号,天气晴朗。
“今天,我们终于拿到了报到书,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可怕而又肮脏的家了,听说医院有宿舍,我们班上的美子和我分在一家医院,她的妈妈已经和医院领导打过招呼,医院已经为美子安排好了床铺。我相信,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痛苦难堪的记忆一定会慢慢冲淡”
“肮脏的家”,指的应该是养父炼乐雅。他利用莲洛丹的年幼无知和柔弱胆小的性格,长期蹂躏炼洛丹,“痛苦难堪的记忆”指的应该就是这件事情。
在七月六号的日记中,炼洛丹则再次跌入无底的深渊,字里行间,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1991年7月6号,天气,中雨。
“今天本应是我最高兴的日子,今天却变成了我最痛苦的日子,医院领导说,单位的宿舍非常紧张,没法满足我住宿的要求,我本想和美子挤一挤,可美子被安排在上铺,关键是双人床太窄,没法睡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