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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走在顾清欢身边，像一座大山。
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住。
顾清欢伸手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不让他挡着自己的光，“难道你见过更离奇的？”
“赤霄宫闱的秘史，比这些有趣多了，比如黎夜的身世……”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想看顾清欢的反应。
她眼角动了动，没问。
言绯觉得无趣。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易氏家宅。
让顾清欢意外的是，这里并不太平。
她看到了阿婉。
易氏家宅门口坐着的那个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女人，让她很难相信这是曾经意气风发的阿婉。
“爷不要跟姐姐计较了，是雪儿不好，雪儿不该送羹汤去姐姐那里，惹她生气。”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人站在大宅门口，捂着眼睛，哭得声嘶力竭。
易尘站在门口。
他面色冰冷，目光没落在阿婉身上。
“这种妒妇，不要也罢。”
“求爷放过姐姐！”
有婢女出来，拿毛巾给雪儿捂眼。
看样子，她应该是被伤了眼睛。
“谁要你在这里假惺惺。”阿婉站起来，神色怆然。
抬头，直视易尘。
“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人，跟我决裂？”
易尘皱眉，“你犯了错，还不知悔改？”
“我没有错。”
“你……”
雪儿见状，连忙劝道：“爷别责怪姐姐，姐姐只是太爱你了，况且姐姐对雪儿有救命之恩，就算还她一双眼睛，也是……也是应该的。”
话是这么说，可说到后面，她还是泣不成声。
毕竟是自己的眼睛，谁会说舍就舍呢？
阿婉见状，猛地甩袖，道：“易尘，我告诉你，我没有伤她，这都是她自己弄的！”
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不再相信她，不再看她，甚至将她赶了出来。
阿婉眼眶发红，只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此时雪儿已经依偎到了易尘怀里。
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楚楚可怜。
那双眼睛一直是闭着的，外面红彤彤的一圈，一看就是沾了什么刺激性的药物。
顾清欢见那边闹得不可开交，也不动声色的靠近。
易宅门口都是看热闹的百姓。
她很方便掩藏。
可刚走了没两步，她的后领就被言绯拎住了。
“不许过去。”
“绯啊，知道什么叫看热闹吗？热闹这种东西，不凑近怎么看？”她把他拖进人群。
那边，不知雪儿对着易尘吹了什么耳旁风，竟让他要用阿婉的眼睛来赔。
顾清欢一看，这还得了。
这易尘该不会是中了邪吧？
家仆们已经朝阿婉围去。
不容细想，顾清欢蹬掉脚上的布鞋，直直朝那边丢了过去。
她身上没有别的暗器。
就算有，也不能在言绯面前用出来。
那是她的后招。
这边布鞋丢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到易尘怀里，摔在雪儿的脸上。
“哇，我准头这么好？真佩服我自己。”顾清欢诧异。
“是谁？”
“我举报，是他！”
顾清欢很没节操的推了身旁的言绯。
死道友不死贫道，卖队友这种事，她做的毫无心理负担。 言绯额上青筋直跳，“……顾、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