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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不一样。
赤霄没有经历过动乱，不管人力还是财力，都十分充沛。
如果言绯丢了君主之位，容凌王必然要向东陵宣战。
到时候，血流成河，民不聊生，难道就是他想看到的？
“逝者已矣，你要是真心中有愧，就该坐好你的君主之位，有必要的时候再帮帮人家，亡羊补牢，你说对不对？”
她把厉害关系分析得很清楚。
末了，还颇有长者风范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提点，又像是勉励。
清瘦的脸上露出些许和蔼的笑容，仿佛在拯救一个失足少年。
其实她说得很有道理。
如果她不是用这么欠揍的语气，言绯或许会听进去一些。
但她实在太欠。
言绯想揍她的心情已经远远盖过了听她说教的耐性。
倏然间，掌风已出。
凌厉的杀意贴着她面门过去。
这掌足以让她脑袋开花。
然而青青并不意外。
她像是一早就等着他出手一样，在他掌风过来的时候，她脚下一滑，已迅速滑出数尺。
言绯哪里会让她逃。
两人战到了一起。
青青知道，他再是个高手，现在也受伤成了个半残，想要制住他，根本不在话下。
但她并未真的将他吊打，而是跟他打了整整一个时辰。
两人打得酣畅。
直到言绯力竭倒下。
这个时候，天边已经起了鱼肚白了。
看他躺在冰凉的野草地上，许久没有说话。
青青拍了拍身上滚的泥，也盘着腿坐到了离他三丈远的地方。
“劝也劝过了，打也打够了，祖宗，你现在是不是该安心跟我回赤霄去了？”
青青觉得自己真有耐性。
要是放在平时，哪还要费这么多功夫，直接打晕了带回去就是，谁要管他心里爽不爽。
她只是一个佣兵，结果在遇上这位祖宗之后，却变成了一个保姆。
衣食住行处处打点不说，现在更是要当他的知心姐姐。
这么善良的自己……
她都快要不认识了。
“哼。”
言绯撇开脸。
绝色的假皮之下，看不出他现在的脸色，只是上下浮动的胸膛，隐隐昭示着他刚刚打得多么痛快。
很久没人能跟他打这么久了。
何况，还是一个女人。
一个有见识，也有本事的女人。
“你说的有道理。”
他认同了她的看法。
其实他早就该明白的，从他潜入东陵，开始暗自布局的时候就应该明白。
他嫉妒黎夜。
不管是大权在手时的运筹帷幄，还是亲信下属对他的赤胆之心，亦或者是那个女人对他的至死不弃，他都不曾拥有。
他想抢走他的一切，而事实是，一切都让他毁了。
回不去了。
现在，只有赤霄才是他的唯一归属。
“你之前说，容凌王若得皇位，一定会对东陵开战？”他偏头，看向身旁的女人。
青青不知道他为何忽然这么问。
只能如实点头。
言绯却道：“你说错了。”
“嗯？” “他这辈子，都不会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