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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她以为我是在介意她说恒恒。
“没有,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我摇头,强扯出抹笑,重新端起碗。
刘嫂紧张吃罪的脸豁然一松,赶紧把话题扯到了别的地方。
我心思已不在她话上,脑子里想的全是我该如何向楼少棠坦白。这件事不能再拖,明天一定要告诉他。
勉强吃了2口就推说吃饱了,刘嫂说我吃太少还要劝我再吃些,但我实在没胃口,她无可奈何,只得把饭菜收了。
她刚走,沈亦茹就进来了。平时她对我都是板着脸的,但今天却脸带笑意,看得出心情好极了。
虽没明说,但我知道是因为乔宸飞和Yvonne离婚,乔宸飞又被贬职,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到楼少棠的地位。
我不如她这样高兴,相反,我对乔宸飞更觉同情和心疼,自责也更深。因为他所有痛苦的源头皆是因为我。
沈亦茹先是对我刚才没吃多少表示不满,然后又口气很不好地问我上午去哪了,我如实相告,她生气地斥了我一通,让我别到处瞎跑。理解她紧张孩子,我一句话没反驳。随即她说约好了医生,明天带我去做产检。
我心惊跳了下,“不用了,昨天我已经做过了。”
我抵触去医院,尤其还是和沈亦茹一起,我更心慌,总觉得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她揭穿。在还没告诉楼少棠之前,也还没确定孩子是谁的,是一定不能让她知道的。
“你那做的什么!”沈亦茹眼一瞪,口气严厉,“我请的是产科权威,要给你做的是一整套最详细的检查,不是你那种随便拿个B超照照了事的。别不知好歹,跟我唱反调!”
又被她一顿斥,我心里很不爽,可还是忍住了,勾笑,语气平和地跟她说:“妈,我不是和唱反调,是少棠已经给我请了国际权威,这几天就会到,到时候他也会给我做最详细的检查。这种检查不能多做的,对宝宝不好。”
沈亦茹一听,面容瞬时不再恼怒,蹙了蹙眉,“那也不冲突,不做检查就去咨询一下,总之,你这情况我就是不放心。”
她是打定主意要带我去医院了,若再拒绝,依她多疑的性格说不定会嗅出点端倪,于是我只好点头。
差不多11点多,楼少棠回来了,我打开床头灯,从床上坐起来。
楼少棠正轻手轻脚地关门,见灯亮了,他转过身,“怎么还没睡?”迅速敛起疲态,扬笑地朝我走过来。
闻见他满身酒气和烟味,我担心地问:“怎么喝这么多?”
他脚步陡然一停,脱下西装,往沙发上一扔,又闻了闻身上,轻皱了下眉,无奈地笑笑,“没办法,那些人都是这次帮‘天悦’大忙的,他们硬要我喝,不得不陪。”又说:“我先去洗个澡。”
趁他洗澡,我打内线让刘嫂泡了杯解酒茶送上来。待他出来我把茶端给他,他接过,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一坐下来,他就靠到沙发背上,长长地舒了口气,如放下千斤重担的。
“现在总算尘埃落定了。”他笑容无比轻松,握住我手放进另一只手的掌心里,温柔地凝视着我,“接下来,我重心就要放在你和盼盼身上了。”看眼我尚还平坦的小腹,笑得很幸福,“这段时间都没空陪你们,从明天起,我要开始做24孝好爸爸。”
我心沉甸甸的,也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快把茶喝了吧,早点睡。”
见我脸僵僵的,楼少棠面露担心地盯着我,“怎么了?心情不好?”
“没,就是有点累了。”
“那睡吧。”听我说累,楼少棠立刻把茶杯往茶几下一搁。见他一口没喝,我说:“把茶喝了再睡吧。”
“不喝了,没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起身,把我抱到床上,帮我盖好被子,随后躺到我身边,如往常一样在我脸颊上亲吻了下,抱住我。
真是太累了,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枕着他胸膛的温热,回想起刚才他说做24孝好爸爸时那一脸幸福的笑容,我心如刀割,眼泪不禁又流出来。
“老婆,别哭。”
楼少棠温柔声嗓蓦地在我耳畔响起,我一惊,抬脸看他,他睡得很沉。
原来是在说梦话。
在梦里他都在哄我。
我捂住嘴,哭得更汹了,心中千祈万祷,这个孩子一定要是楼少棠的。否则,我没有脸,也没有勇气再面对他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沈亦茹带着我去了医院。看见医生的名牌我想起来,这人就是当初给钟若晴做假孕证明的那个权威。
之前楼少棠已经把那件事的真相都告诉我了,因为要得到老爷子承诺的股份和不动产,沈亦茹和钟若晴合谋诈孕,但楼少棠极力反对,沈亦茹就施苦肉计,哭诉自己多年来受了多少苦和委屈,楼少棠因为心疼她,无奈答应。
后来没想到被我揭穿,但沈亦茹死咬是我诬陷栽赃,眼见我要挨老爷子鞭子,楼少棠当时要说出真相,却被沈亦茹抽了一巴掌,用眼神哀求他不要说。在做了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后,他最终选择了沉默。
为此,楼少棠至今对我愧疚不已,每次和我亲熱,他都会吻遍我后背每一寸肌肤。
虽然那件事是让我彻底恨上了楼少棠,但过了这么久,楼少棠对我深浓的爱意,早让我将那份恨化为乌有。
加之我又知道了,住院那段期间我每天做的那个梦其实并不是梦,是楼少棠在偷偷为我抹药,所以我的伤才会愈合的又快又不留痕,我就更船过水无痕了。他有他的为难,我理解。
“怎么样,孩子能保住吗?”
沈亦茹的问话将我思绪拉回。
医生视线从病历上抬起,面色微微凝重。
我心不由跟着紧张,紧攥着手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