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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来?”语气如常,席若白的声音让甘青司得了个大惊,“甘公子不是说要上我吗?怎的?睡个觉的本事都没了?”
人影刷地跑到床前又小心翼翼的挨着个床边,手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儿放。
“被子,盖好。”
某人磕磕碰碰地拉好被子,明明躺在一张床,两个八尺身量相差无几的大男人他却生生隔出一个人的距离。
“夙冶,我冷。”
磨磨蹭蹭的靠近又迟疑半会,甘青司如往常一样环住他腰杆,体温相贴后席若白才没再发话。
“听欢,这样可还好?”
他温热的手握住略透冰凉的手,道了句,“好极。”
两人一夜无梦,未合的窗户吹入凉风也不曾扰醒,些许花瓣飞落趁着月光把他们背影打得情切。
难得席若白醒得早,等他迷蒙睁眼却发现身后之人没了踪影额上一张清凉。
“夙冶?”沙哑的声音连带着喉咙扯痛,席若白鼻息都重了不少。
门吱呀一响,来人蹑手蹑脚的把清粥放下又到旁拧湿布。他悄声到席若白身前换靧面巾就看到对方睁着个眼。
“醒了?”
席若白微微点头,他连忙给他清水漱口又递上清粥,“医师说近来你最好吃流食,赶紧趁热喝了。你一时辰前发热得厉害,方才按医师吩咐煎了一副药,你把粥喝了我便去取。”见他半天不说话,甘青司又问,“可是嗓子不舒服?”
“不是,你伤还未恢复,别为了我东忙西跑的。”
听他嘶哑的声,甘青司立马道,“我是外伤不打紧,你这可是内伤,不得行。”
说起这内伤就很有考究了,席若白硬是没把粥喷出来,可偏偏有人说得理直气壮还一点不觉得有何不妥,三两下又跑出门去取药。
浓苦的汤药味儿光飘出来就让席若白拧眉,更别说让他喝下去。
“夙冶,我躺一下便好,药还是不喝了。”
甘青司自是看出来席若白的不喜,摇头道,“不成,昨夜里带伤吹了几个时辰冷风,你这可是风寒,不可耽搁的。”
“不过风寒罢了,不打紧。”席若白侧过脑袋咳嗽两声。
甘青司眼一抬,微微示意。
“苦。”席若白毫不掩饰的把自己的嫌恶展现得一干二净,眉头跟小山似的。
甘青司叹气喝了一口含在嘴里,下一刻捏着席若白下颌嘴巴就对过去,苦涩的药味在两人唇中化开,席若白想起自己生病立马推开甘青司,“会传着你的。”
拇指拭去他唇边的药汁,甘青司又道,“不过风寒罢了,不打紧。”说着又照着方才的办法将药喝了干净。
药是早早喝完了,可吻却迟未结束。
“席大公子,这可要得?”
席若白低笑,回道,“要得。”
结果就是当晚甘公子荣幸的染了风寒被江溢一阵嘲笑。席若白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人甘青司还抱着小棉被躲得老远看得席若白无奈又好笑。
接连几日相处,席严生对甘青司也不再排斥诸多,微微释怀后他回了一封书信又唤甘青司到书房相谈。
“你舅父此前与我通信说了你们二人之事,虽到如今还是想不通,但现下倒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毕竟是你们二人之事。”
甘青司知道商勋为自己操了不少心,却没想到他挂心到如此地步,心里感激至极,对席严生的让步也是倍加感恩。
“我那儿子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是奇闻,你们便好生往下走吧。”
“多谢伯父。”两人相谈甚久后,甘青司心中好奇心膨胀,他实在好奇席若白到底说了什么,可问了席严生,他却留了句‘你自己去问听欢吧,’要是他能问就不至于问到这里了。
于是乎席若白练剑的时候,甘某人还在念念不忘着这历史遗留问题,对方叫了许多次他也没从自己的思海中缓过神来。
“夙冶?”
“听欢。”甘青司认真唤了他,弄得席若白莫名。“你到底和我舅舅说了什么?”
席若白但笑,又弯了眼角,“想知道?”
“顶顶的想。”
“我还偏生不告诉你。”
眼见席若白忽地一皱眉,甘青司瞬间没了心思。急问,“如何了?”
“残魂说它感应到它的其他魂魄了。”
“在哪?”
“东北方向。”下一瞬席若白的表情变得莫测高深,他唇角轻提,“你最好快些,哪怕你与他欢好,这鬼气我偶尔还是需要的。”
“上次若不是你突然沉睡,我们又怎会无处可寻你魂魄。”甘青司又发问,“鹿围之时你是因何事入息?”
眼神放空他略微深想半会儿,答道,“我那时忽地灵痛,像是遇到什么使我心悸,而后不听使唤的陷入深眠。”
“因为鬼将吗?莫不成你与风前辈有何关系?”甘青司想来想去也就这个理由。
残魂收回深虑,“我也不清楚,若是记得我就不会空凭直觉寻我魂魄,你们在清邑时鬼气旺盛才得我醒来,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我劝你赶紧,免得又遇上什么鬼将惹得我麻烦。”
“鬼将哪有那么好遇?”不要说是他了就他阿爹都只是听过,真当鬼将那么好成啊!好时候谁都能赶上啊!
“是啊,百年难遇的都让你给碰上了,你还真是好运气。”残魂忽地转了个暧昧不明的笑,“若有时间也别忘了给我鬼气,行乐遭的罪可比生生要鬼气好多了,你说可对?甘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