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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来,想摆脱师父的双手,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根本做不出任何动作。
一阵刮骨透髓的寒意刚刚过去,长元名还没来得及换上半口气,无名之火又在体内熊熊燃起,让他觉得简直是直接在身体里洗三温暖,而且还是直接开水冰水轮流上,开水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冰水里面带着冰凌的那种。
这等滋味无法形容,长元名自己都觉得奇怪,既然这么痛苦,自己怎么就不晕过去呢?人体不是有自我保护机制吗?这些机制都见鬼去了?
能将人蒸熟的热气还在身体中肆虐,背后的双手又一次开闸放水,还是熟悉的配方——冰水加冰凌。
然后,再一次内火熊熊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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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长元名只觉得似乎已经到了宇宙的尽头,整个人已经完全麻木,晕又晕不过去,动也动弹不得,他瞪大眼,却看不见任何东西、张大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等长元名渐渐清醒,眼睛终于能看到房间的情形的时候,他看见柳生元和正盘膝坐在藤垫上,浑身上下的剑道服,已经湿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青木兄妹正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柳生元和。
而宗主和两位教习分别拿着水盆和毛巾,用温水正在给自己擦拭身体。
长元名发现,自己正横躺在一块不知道是谁,搬进剑道室来的榻榻米上面,身上还盖着厚厚一层被子,只有手臂和腿露在外面,宗主青木先生正在为自己擦拭腿部。
“醒了?”柳生元和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掩饰不住的疲惫。
长元名在被子里稍微动了动,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一样了,但一时有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不过,师父这幅疲惫的样子,估计和刚才自己的处境有关,想到这里,长元名再也躺不住,连忙在榻榻米上跪坐起来,一个头磕了下去:“师父辛苦了!”
“起来吧,练习一遍你的拿手剑法,看看有什么不同,记住,不要太用力,刚调理过的身体,不能使用全力。”柳生元和坐在垫子上,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
“嗨!”长元名大声回答道。
手中握住木刀,长元名发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松快了,就好像身体里原本积累了无数垃圾,突然统统都清理掉了似的。
听了柳生元和师父的话,长元名并没有像往日一样,用力握住木刀,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用力,他的手就算是没有用力,也觉得自己手心的每一分肌肤,都稳妥的贴合在刀柄上,手心似乎变的敏感了许多,木刀的每一分震颤,都分毫不差的反应在自己的心里。
挥刀,正劈转横斩,横斩转下扫,再上挑,最后以正眼剑式收尾。这是他掌握的为数不多的秘剑——三峘式。
以前觉得转折困难的地方,现在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连续施展了自己掌握的五种秘剑,全都一气呵成,一点也没有勉强的感觉,反而从第一剑到第五剑,有一种大石滚下山坡,剑势不断积聚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身体中,所有关节、肌肉都被上了油似的。
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长元名心中惊异不已,到底师父对自己做了什么,才能在片刻之间,让自己拥有如此大的变化?
长元名惊讶的回头看向坐在那里的柳生元和,却发现师父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似乎都佝偻下去了,坐在那里摇摇欲坠,要不是青木兄妹紧紧的搀扶着,眼看就要歪倒下去一般,一点也没有刚才给九位弟子训话时,坐姿刚劲挺拔的样子。
长元名大惊,连忙扔下手中的木刀,扑了过去,扶住柳生元和:“师父!师父!您怎么了,弟子该做些什么?需要叫医生来吗?”
“去给我拿床被褥来,我需要休息一下,你要注意,刚刚调理过的身体,不能太用力,也不能着凉了。”说着,柳生元和闭上了眼睛,脑袋一歪,向侧面倒了下去。
“师父!师父!宗主、教习、赶紧叫救护车啊——”长元名和青木兄妹三人,抱住歪斜着倒下的柳生元和,情急之下,长元名大声呼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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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柳生元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病床上了,他刚一睁眼,眼角余光就发现床边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定睛一看,我靠,在他的病床边上,整整齐齐的围着九个人,九名弟子一个不少,其中,长元名还跪着呢。
“你们在干嘛?长元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注意保暖,不能受凉,你这个混蛋!”跪的离他最近的就是长元名,他就跪在床头的柜子边上,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这可是柳生元和费了吃奶的力气,内劲破天荒的消耗一空,崩散了三层金缕衣,才勉强将长元名的身体调整成型,成为模式最接近父亲柳生和岛的理想样本。
这要是长元名因为跪在这里着了凉,刚刚被柳生元和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身体,又产生什么意外变化的话,想要再次调整,还不知道还要花多少力气呢,而且,长元名本身其实在这次调整中已经被全面激发了一次潜力,能不能熬过下一次调整也难说。
一时急怒之下,柳生元和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这记耳光着实不轻。将跪在那里的长元名一下打到在地。
“师父啊!弟子不肖,累得师父当场晕厥,师父醒过来还担心弟子的身体,这样的大恩,让弟子如何报答啊!”
三十多岁的大男人,长元名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感动,虽然挨了一记耳光,但是他却从这记耳光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一种感觉!长元名爬起来,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种感觉,是长元名从未感受过的,他从未想过,有人会仅仅为了一个见面才不过三次的弟子,付出到如此程度。而且,刚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师父,竟然因为自己没有好好保养身体,就如此勃然大怒。
长元名的心中,这时只有一个念头——以死相报!
在这一刻,这种强烈的感动,外加被柳生元和伐毛洗髓激发的潜力,让长元名的全身心一起共鸣,一种微弱,但切实存在的力量在他的身心中萌发。
整间特级病房中只有柳生元和一张床位,当然还有几张沙发和其他设施,不过,作为柳生元和的弟子们,这时都跪在床前,倒没有人去坐那些沙发。
作为私立医院的特级病房,这里本来地方就足够宽敞,跪了九个人,还显得空空荡荡,其他的弟子们听着长元名的哭喊,一个个眼中含着泪花——这样的师父,实在太难得了。
‘我去,他们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听着跪在地上的长元名的哭喊,柳生元和突然觉得大家好像产生了什么误会。
柳生元和正在纳闷,突然扭头瞪大了眼,以柳生元和目前的境界,身周两米半方圆,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
长元名身上的变化,自然也不例外。
‘我去,这样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