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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世欺辱过他的兽人,在看到他的瞬间,月锦才发现,在愤怒之前他先感受到是害怕。即使到现在,那个兽人被蒙皓狠狠挫伤,那种萦绕心头的恐惧感也没有散开。
仿佛,在噩梦中缠紧的冰冷的蛇此时就缠着自己的身体,嘶嘶滑动——
“月锦?”
月锦打了一个激灵,冷汗淋漓的脸让人心惊。
“月锦,你还好吗?”
叫阿赞的年轻兽人并没有像其他兽人一样把目光转移到苟梁身上,他一直关注着月锦,此时眼神里充满担忧。
“我没事……”
月锦低声说。
他再次看向对面的苟梁,后者正在大白狼身上哈哈大笑。
原来是蒙辉见苟梁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而果壳被破坏的果实在红月季很快就会腐烂,于是想着帮忙吃一点,结果才刚碰到一颗果实就被吼了。
“嗷呜。”不准碰。
“……怎么了?”
蒙辉懵。
蒙皓一把叼起他丢进成山的果堆里:“嗷呜!”要吃,从这里拿。
蒙辉从果山里爬起来,又不解又委屈:“我又不喜欢吃……”
狼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蠢辉,吃你的肉吧。”
苟梁笑得直抱肚子。
月锦眼里升起一股羡慕,又隐隐有一丝不满:蒙皓和现在的宠爱,原本应该属于他的。如果当初没有救狼曦就好了……
“月锦,快吃吧。”
阿赞学着蒙皓的样子把肉切成一小块,推到了月锦面前,催促而期待地看着他。
月锦怔住。
他猛地一凛,把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个危险至极的念头撕碎,对阿赞仓促地笑了一下,说了声谢谢,低头吃了起来。
阿赞见他愿意吃自己切的食物便笑起来,又傻呵呵地凑到蒙皓身边去讨果子吃,蒙皓看向苟梁,后者很大方地——给了一颗。
阿赞千恩万谢捧着珍稀的果实,递给月锦。
月锦不知为何眼睛一酸,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兽人,藏在袖子里紧紧捏着的那只手,终于松开。
他接过果实,对阿赞笑了笑。
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阿赞立刻闹了个大红脸,惹得身边的同伴好不嫉妒。
当晚,月锦在苟梁房中找到了蒙皓。
蒙皓本不想理会,苟梁十分大方地让他们出去了,而后,大方苟立刻锁定了大盲点。
被赶出来的蒙皓生怕苟梁多想,不耐烦地说:“有什么事吗?”
看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房门,月锦苦笑了一声:“我没想到你会选择他,他以前可是……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蒙皓无意回答这种与外人无关的问题。
月锦叹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纠结的问题完全没有意义。
——他比苟梁差在了哪里,为什么蒙皓宁愿选择一个和他弟弟有过婚约的人,也不肯看他一眼。这些让他黯然神伤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对蒙皓而言,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蒙皓,请稍等。”
见蒙皓要走,出神了一瞬的月锦忙叫住他。
咬了咬唇,他还是把话说出口:“今天的场景你也看到了,我想……以后我和月狐族若有难,能不能看在我曾经救过狼曦一命的份上,帮帮我们?”
他已经决定和别的人结契,但如果他无法在这个白月季怀上幼崽,沃尔部落会怎么做?会不会做出像川泽部落那样丧心病狂的决定……
他到底无法全心信任沃尔,怕极了重蹈覆辙。
蒙皓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毕竟部落从来没有亏待月狐族,也没有亏待过任何诚意来归顺的兽人。
这么想着,蒙皓却郑重道:“你救过曦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
闻言,月锦松了一口气。
能够得到兽神之子的庇护,他这些年的努力也算没有白费。
苟梁等人和布雷部落和川泽部落发生的冲突在老祭司和两位族长的协商下,没有大动干戈。
川泽部落的兽人居心恶毒在前,沃尔部落完全有理由开战。而川泽对上沃尔根本没有胜算,尤其是在白月季就好到来的关口,任何的战耗都可能拖垮一个部落,然而得到树人族馈赠的沃尔部落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所以,川泽族长只能忍气吞声地缴纳了千石异兽肉作为赔罪。
布雷部落倒是想借此从沃尔部落咬下一块肥肉来,但恕老祭司直言:“牛族长,你那儿子完全是咎由自取。波尔是族长之子,难道我沃尔部落被冒犯的就不是族长之子了吗?谁比谁高贵?哦,不,细数起来,我沃尔部落被伤害的可是未成年的雌性幼崽,确实要比你们布雷部落的雄兽人要高贵得多。既然你们不肯息事宁人,我沃尔部落也从不畏惧战斗。”
布雷部落可没有沃尔部落今年的家底厚实,只能按下不提。
但蛮横的布雷族长对于把自己心爱的小儿子的独角毁去的那个白兽人,却不会就此放过。
他暗自发誓出了红月集,就给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只可惜,他的计划还没实施就被一道雷劈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轰隆一声。
正抱着尾巴睡得香甜的苟梁吓了一跳,醒了过来。
蒙皓和所有受惊的兽人一样在半空中停下,在一片惊恐的兽吼交流声中,苟梁拍了拍蒙皓的尾巴示意他松开自己,而后跑到蒙皓的脖子上,问:“出什么事了?”
蒙皓甩了甩尾巴,骑在蒙辉背上的老祭司沉声道:“是兽神大人对违反承诺的布雷部落和川泽部落降下了惩罚。”
苟梁怔了一下,随即幸灾乐祸地地往蒙皓脖子上爬,趴在他脑袋上看热闹。
很快,打听消息的兽人回来了。
原来,刚出红月集的三角洲范围,川泽部落和布雷部落就相继受到兽神的惩罚!两道雷落下来,一道直接把川泽部落那个没了牙的蟒蛇兽人劈成了一块焦炭,死的透透的;另一道把黑犀牛波尔刚刚接好的手臂再次劈断了,这次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
狼飞说:“哼,他们违反红月集不许抢夺雌性的诺言,被兽神惩罚也是活该。”
“狼飞,不要多言。”老祭司脸色凝重,让所有人停在原地,在兽神之怒过去前不许轻举妄动,不许对兽神大人有任何的不敬。
苟梁把自己的脸埋进蒙皓的软白长毛里,忍着笑低声说:“兽神大人干得好!”
话音刚落,几道雷电立刻劈在了川泽部落和布雷部落的地狱。
虽然没再劈伤人,但也让两个部落的兽人们吓得肝胆俱裂,纷纷趴伏在地上以最虔诚最卑微的姿势祈求兽神大人的原谅,请求他息怒。
苟梁乐颠颠地看了一会儿,紫色的雷电垂天而下,美则美矣,但看多了也就不刺激了。
他揪了揪蒙皓的长毛,从他脖子上滑下去,回到他背上抱起了他心爱的大尾巴。
兽神大人的怒气止息许久,但所有的部落都不敢动弹,直到老祭司念诵完了对兽神大人冗长的祷告礼,队伍才重新动了起来。
红月集结束的第二天,天空中的红月开始褪去火红的色泽,慢慢变淡。
它将在两个夜晚之内,完成向白月的转换。
而这两天,正是兽人部落的红月祭。
也是兽人雌性的成年礼,所有适龄的未婚雌性,将在这个祭奠上,接受兽神的祝福,与雄性兽人结契一许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