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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卓卓哈哈大笑,“要是听见你这么说他得气吐血!你不记得他,总还记得何豁吧?他俩好上了。”
苟梁:“……哦,恭喜。”
孙卓卓:“哈哈哈哈!”
毕厦看向苟梁,“何豁是谁?”
狂笑的孙卓卓捂住嘴,递给苟梁一个同情并且幸灾乐祸的眼神。
苟梁给他夹了一筷子,一本正经地说:“你别看我这样,还是挺受欢迎的,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跟我表白呢。你可得好好珍惜啊~”
孙卓卓跟边上说:“屁嘞,你怎么不说跟你表白的都是男的?就算你号称孟宇直,人家照样追你不误。不过还真别说,GAY的嗅觉就是灵敏,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根本就是个深柜。”
说着,他热情地给毕厦科普何豁此人是谁。
何豁,当年首都B大校草,妥妥的风云人物,却对原主一见钟情。当众表白,私下传情的事情没少做过,结果有一回被孟老爹撞了个正着。
人孟老爹思想多开放,也没为难他,只上下打量了何豁一眼,说:“你和我儿子八字不合,离他远点,否则会有杀身之祸。”
孙卓卓复述的时候还笑个不停,直说:“孟伯伯忒牛了,七宁你还记得吧,当时还有人拍照传到校园网上,置顶了好几个月呢。”
笑着笑着,他突然智商上线,正襟危坐地问苟梁:“孟伯伯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苟梁眼睛不眨一下地说:“当然。我是天煞孤星的命,要是命不够硬,想和我在一起,克也被我克死了。”
孙卓卓吸气,“……真的假的?我怎么听说只要和天煞孤星挨点边儿都会被克,那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我怎么没事?”
苟梁笑了,“知道怕了吧?以后没事老找我唠嗑,小心小命都赔进去。”
孙卓卓翻了一个白眼,“你就瞎编吧,那可是万中无一的概率,这都能被你撞上,你怎么不去买彩票啊哥们?”
他完全不以为意,只当苟梁是玩笑话。吃饱喝足,临走的时候孙卓卓和苟梁又重申了一下周末聚会的事,拎着两袋苟梁自制的果脯乐颠颠地走了。
苟梁回身对毕厦笑说:“无知是福,说的就是他。”
毕厦看了看苟梁,苟梁说:“怎么,知道我是天煞孤星,怕了?”
毕厦说:“我是千年厉鬼。”
谁克谁都还说不定呢。
苟梁笑起来,说:“多亏我有个好爹。这么说来,我有些日子没给他烧纸钱,也不知道他在下面钱够不够花。”
苟梁想一出是一出,给孟老爹上了香,烧了纸钱,才和毕厦继续说:“他为了压制我的命格没少费心思,不过要是谁和我结婚了,肯定要被我克到。还好,这世上还有一个你,紫薇贵人可解凶煞,你说我得多好运才能在茫茫三界遇见你?”
苟梁顺便给毕厦也烧了一柱香。
苟梁说的毫不夸张,毕厦的命格贵不可言,就是传说中的天乙贵人。可惜本该一生顺遂,位极人臣的紫薇郎,却偏偏上了战场——天乙贵人最忌刑杀,他虽为国而战,但手上沾的血太多,福气大减,才会落个不得善终。
但不管怎么说,这命格还在,毕厦和他简直天造地设。
毕厦见他面有感慨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出声说:“往事已矣,无需挂怀。不过,你是因为我的命格,所以才对我……格外好?”
苟梁笑起来,点头说:“我以前总想找个人陪我吃饭,陪我看八卦,陪我睡觉,陪我起床,不离不弃。直到遇见你,我就想,不论你是人是鬼,我都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毕厦抿唇不语。
苟梁捏捏他的脸说:“但这也仅仅是我将你锁在我身边的理由,而不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毕厦抬眸看他:“你方才说什么?”
苟梁一笑,“没听见啊,那就算了,好话不说第二遍。”
“阿宁,你方才可是说你心悦——”
“你该睡觉了,话好多!”
苟梁赶忙把他收回养魂玉中。
按着心口的玉佩,苟梁赖进沙发里发出一声感慨:再喜欢有什么用,这么浓郁香甜的雪梨味魂力他都感受到了,撩了我却不能喂给我,累不爱QAQ。
阿宁这是……害羞了?
养魂玉中,毕厦笑了起来。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75!】
*
第二天,张大师带了苟梁去组织。
是在一家四合院里,张大师将苟梁引荐给这三位天师之后,就识趣地离开了。一来这次的任务他没有参与的能力,二来这三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他这次能沾光见上一面互通了姓名,已经是天大的荣幸,可不敢奢望更多。
“小孟年纪轻轻,灵力修为却也同我们这把老骨头差不多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三位天师中唯一的女性,穿着旗袍的袁清对苟梁善意一笑。
苟梁忙道过奖。
方云舒笑呵呵地说:“孟家祖上也出过几位天师,家学渊博,哪像我这种野路子,孟贤侄就不要太过谦虚了。”
见苟梁接不下话一脸为难的样子,刘一乙摆摆手:“好了,别尽开小辈的玩笑。我锅上还炖着汤呢,咱们快点把正事说了。孟小友昨日和那千年厉鬼正面交过手,情况如何?”
他们三人自然都看到了苟梁脸上的印记,但成就天师必定经历几番波折,大风大浪里出来的三人并没有大惊小怪。
“恐怕那厉鬼的道行远不止千年那么简单。”
苟梁一开口,三位天师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再听他说:“月前双叶市地震中现出一座古墓,不知您可曾听说?我怀疑,那厉鬼的来历与此事有关。”
说着他拿出青铜酒樽,方云舒惊道:“好厉害的法器!”
苟梁点了点头,“如我猜测没错,他此前就被镇压在这青铜樽里,只因机缘巧合被A大的一个博士生放出。那人被戾气所伤,已经离世,是我超度的他,所以从他口中听说了一点消息。之前,我们第一次发现吴大师,也是因为对方想要借受害者的妻子的胎息和那股戾气养成鬼婴王。”
“这一局被破之后,他如今又在医院出现,取人内脏骨骼,怕是要重塑肉身。”
“什么?!”
三人大惊。
鬼婴一事他们自然都有耳闻。
当时那地下室被抄的时候,祭台上已经养着九十九个鬼婴。若待婴王鬼胎成型,这鬼婴阵一成,后果不堪设想,他们时候听闻都是一身冷汗。
现在又听说那厉鬼要重塑肉身,更意识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棘手。
但苟梁的话还没说完。
“那厉鬼的魂魄应当不完整。这次我和他交手,本想将他重新镇压回青铜酒樽中,没想到他没收到,却从他身上收到十三个枉死的生魂。可见他不仅是要重塑肉身,他还想重塑三魂七魄。”
刘一乙坐直了身体,说:“如果你的猜测属实,那么我们倒是还有机会抓住他。”
袁清:“是啊。重塑魂魄必须天时地利人和,非一时之功。这么算起来,十日后,正是一个时机,也将是我们动手唯一机会,否则一旦魂肉结合,要再找他就难了。只是,等到那时,不知道又有多少生魂要惨遭毒手……”
方云舒看向苟梁,“他既在你身上留下印记,可能凭此引出对方?”
不等苟梁说,袁清就说:“此事谈何容易?那厉鬼只要不傻也不会在重塑魂魄前再出现,更何况,即便我们三人联手也未必奈何得了那厉鬼。若真引来,小孟的性命如何保证?”
刘一乙也道:“袁清说的不错。再则,待到重塑魂魄之时,那厉鬼将实力大减,我们动手才有胜算。”
如此一来,他们所能做的就是——静待十日后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