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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萧绿身上的低气压消失,许蔷轻松起来,又故技重施:“我可以多还你一点。”
她话音刚落,萧绿再次低下头来,眼神晦暗不明,问:“多还一点?”
许蔷一秒怂了,连忙答道:“不不不不了,这样就挺好的。”
萧绿终于松开她,手一甩,道:“你非要占那点嘴上便宜有什么意思?”
许蔷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说:“有意思。”
萧绿斜了她一眼,余光扫到她锲而不舍的手机,顺手捞起来丢给她,说:“你电话。”
许蔷冷不丁接了个烫手山芋,屏幕上还是那个不死不休的电话号码。
她一时半会跟萧绿说不清这些弯弯绕绕,再加上现在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说这些煞风景的家长里短。
许蔷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听见一个久违的声音。
男人的声音比几年前多了点成熟,挥之不去的傲慢也隐藏了起来,乖巧的问许蔷:“姐,最近好吗?”
许蔷一声冷笑:“许屹,有话直说。”
许屹被直白的噎了一下,也不再掩饰,说:“姐姐一个人在外面,别给家里惹麻烦。”
萧绿投以好奇的眼神,看见许蔷神色不对,借故站起身来,给许蔷留出空间。
她已经知道,这个电话来者不善,恐怕正因为如此,许蔷才不愿意接。
萧绿一走,许蔷说话陡然尖锐起来。
“我这个最大的麻烦,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不是你们缠着我不放?”
隔着一条电话线,许屹都能想象得到许蔷的神情姿态。
他那个从小优秀的姐姐,向来是他的一道噩梦。
许蔷越是自嘲,他脆弱的自尊便越难维持。
许屹咬牙切齿,传达父亲的意愿:“你的绯闻传到家里了,大家都觉得脸上不好看,希望你控制一下。”
许蔷神色自若,道:“多谢关心。”
她心里一紧。
许屹只是个传声筒,说:“爸爸的意思,你要是肯回来,家里不会亏待你。”
许蔷翻了个白眼,她爸什么样子,她还不清楚么?
她保持着礼貌,说:“谢谢好意了。”
说罢,许蔷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全然不顾那边的许屹是什么心情。
十八岁前,她与许屹同住一个屋檐下,早就知道如何才能让这绣花枕头一包草的弟弟跳脚。
许蔷这边挂断了电话,萧绿才慢慢吞吞的挪进客厅里。
看见她进来,许蔷勉强的笑笑,说:“你跟钱萤怎么说?”
刚刚不是说过这个了么?萧绿心下诧异,回答道:“同意我推迟一周。”
许蔷揉揉眉心,很是发愁的样子,萧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呃……”许蔷斟酌着言语,“有点变化,你恐怕不能离开我了。”
萧绿奇怪的看着她,说:“你说什么?”
许蔷意识到自己说的话,确实容易让人误解,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跟我一起行动。我跟钱萤谈一谈你的行程,看能不能统一。”
“啊?”萧绿很诧异。
只是接了个电话而已,为什么忽然要统一行程?
她们现在不过是有点暧昧,至于同进同出吗?
萧绿脸上的疑惑太明显,许蔷不得不解释。
许蔷说:“之前那个电话是我弟弟打来的,许屹,《财经日报》上你看过,许氏集团接班人。”
萧绿点点头,表示她有印象。
许蔷说:“我们俩的事传到我家去了,我父亲不太满意,可能会威胁到你的安全,保险起见,你……”
“等下,”萧绿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俩有什么事?你爸威胁我的安全,至于么?”
许蔷说:“是我的疏忽,CP的事传得有点广,我以为他们一时半会不会知道……”
萧绿问:“所以你早知道我跟你扯上关系,性命难保?”
许蔷低下头,说:“是……我有侥幸,没想到这么快。”
萧绿嘲讽的笑了,全然看不出方才亲吻许蔷时的温柔,只剩下刻骨的冰冷,她抚摸着许蔷一只手,说:“现代社会还有这种事?你说得我以为我是武侠小说女主角,风餐露宿要去跟盟主一决胜负呢。”
许蔷又一次领教了她的毒舌,全然无法反抗。
她能掐着许屹的脉搏四两拨千斤,对萧绿却束手无策。
萧绿说:“那你现在的意思是,我放弃宣传期,跟你去欧洲进修?”
许蔷确实是有这样的想法,但被萧绿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她一时间被愧疚和羞耻感打倒,久久说不出话。
萧绿说:“不可能的,钱萤不会同意的。”
她觉得跟许蔷去参观一周很不错,正好散散心,整理下思维,但如果放弃整个宣传期,萧绿认为简直是无稽之谈。
许蔷无力的叹口气,拍拍萧绿的肩膀:“听我说,好吗?”
萧绿脊背挺直,坐得端端正正。
许蔷说:“我可以帮你跟钱萤协商,赔偿损失或是配合宣传,都没有问题。”
萧绿讽刺的笑笑,心想难道我想要的是这个吗?我写了那么多卖不掉的书,我在意过吗?我写书又不是图这些,你可真是说不到点子上。
许蔷按下心头那点异样,说:“我不想限制你,但是我父亲吧……他不是开玩笑的。”
萧绿说:“他能下你电影排片,知道不是一般人。”
许蔷说:“他以前干过这种事。除了他安排的那个公子哥儿,其他人,不论男女他都要搅一局。”
萧绿敏锐的抓住了重点,笑道:“不论男女?你经历挺丰富的。”
许蔷心里替自己捏一把汗,说:“我以前不是不信邪么?没有超过一个月的,我不散,他们就该受伤生病了。”
萧绿还是那副带点嘲讽的样子,说:“哦?几个?”
许蔷皱着眉,紧张得说不出话:“呃……”
萧绿看她这样,忽然笑了,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逗你玩呢。”
许蔷看她一眼,眼神还有那么几分哀怨的味道,说:“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我一起……”
萧绿摆摆手,说:“得了吧,就一周,我不会有事的。”
萧绿眼中有股无畏,一瞬间镇住了许蔷。
她从未在别人眼中见过这种神情,不论年龄阅历,不论财富地位,许蔷曾经提过这事的人中,从未有人有过这样的无畏。
许蔷说:“我担心你。”
萧绿似笑非笑,说:“你先担心你自己吧。”
萧绿确实无所谓,一方面她难得出门,出门便是大庭广众,许蔷爸爸是能放火烧了许蔷的家,还是能在街上行刺啊?
现代社会,萧绿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比较放心的。
实在是出了事,萧绿也不在意。
活着还是死了,对她而言并无区别。
顶多……
她看一眼许蔷。
顶多临死前几秒,想到许蔷,恐怕还是有点不舍。
萧绿将这个念头从脑中甩出去,对许蔷下了最后通牒。
“我只跟你去一周。”
许蔷愣愣的看着她,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她不知道萧绿这种无畏的底气究竟来自何处,更不会知道萧绿那颗冰冻的心,现在只为她而跳动。
许蔷听萧绿说过那些过往,但她真的不会明白,直面过死亡和崩溃之后,萧绿对此无所畏惧。
她只恐惧活着,恐惧漫长人生里那些可能出现的伤害,再次将她击倒。
生死过于庞大,划出一条银河,横亘在许蔷和萧绿之间。
许蔷在她坚定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答应了她只去一周的要求,在心里默默记下两件事。
给萧绿找间合适的安保公司,弄一队人全天保护她。
让陈妩多关注网络动态,许家能干出什么事来,许蔷非常清楚。
如果真有再次撕破脸的时候,什么阴招使不出来?只要能逼得许蔷屈服,许屹向来不嫌麻烦。
萧绿不知道这些细节,见她同意了,本打算上楼去,但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她总觉得不对,这下直白的问许蔷:
“为什么?为什么不论男女都要干涉?”
许蔷无奈的笑笑,说:“除非是亲手将我售卖,不然他不会让我结婚,结婚意味着我握住舆论,光明正大抢财产。”
她颇有几分自嘲,说:“老头子想把所有东西留给他的宝贝儿子呢。”
重男轻女么,萧绿见得多了,点点头,坐在她身边,拍拍她的背,算做安慰。
许蔷乐得让她这样以为,背后故事复杂麻烦,不如有个简单解释。
萧绿问:“那不结婚呢?”
许蔷说:“当然没问题,最好是孤独终老,找个女孩子,给家里丢人。”
她语气嘲讽,萧绿几乎能想到许蔷听见这些话的场合。
或许是什么欢聚团圆的场合,亲戚带着打量的眼光,而许蔷的父亲毫不在意的对她刺出尖刀。
萧绿沉默了,半饷才说:“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许蔷一把揽过她,故作轻松的笑道,“你不嫌弃我才好。”
萧绿挣脱她,说:“既然这样,那低调点吧。”
她垂下头,再次对许蔷提出自己的要求,说:“直播啊之类的,少提一点我。”
许蔷知道这根刺还梗在她心里。
她摸摸萧绿的头,说:“我知道了,以后不提你。”
萧绿点点头,站起身来,想回楼上去。
客厅里气氛实在太过沉重。
她们的对话一开始便不轻松,即使夹杂着亲吻和调情,也催动不了凝滞的空气。
萧绿早就想要逃离。
可是,许蔷接完那个电话后,她的一字一句,她的每一个表情,都让萧绿没法把她一个人丢在客厅里。
她安抚了许蔷,终于下定决心,逃回她的安全范围。
这时,许蔷却叫住了她。
“你要上楼么?”
灯光下,许蔷漂亮的脸上显出奇异的脆弱,仿佛塞壬的歌声,勾住了萧绿的心。
这回真是鬼使神差了,萧绿摇摇头。
许蔷得寸进尺,说:“能陪陪我吗?”
她少有这种时候,萧绿的记忆力,许蔷从未说过这种话。
甚至是从未流露出这种情绪。
不论是虚幻的许蔷还是真实的许蔷,她永远表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永远无坚不摧,似乎从来不会伤心难过。
萧绿的心颤抖了一下,她回到许蔷身边,乖乖坐下。
她能感受到此刻许蔷的一举一动,完完全全是出于真心。
许蔷在寻求她的拥抱和安慰,将自己最软弱不安的一面呈现在萧绿面前。
即使这方式含蓄又热烈,让人搞不懂其中真意,萧绿还是愿意藏起自己的恐惧,坐在她的身旁。
许蔷沉默的看着当背景音的唱歌节目,任由心里汹涌的情绪不断起伏。
她想如同往常一样,等着这些情绪慢慢过去。
但是今夜显然不行了。
许蔷最终还是放弃了,她试探着触碰了萧绿的肩膀。
萧绿没有拒绝。
她小心翼翼的抱住萧绿,将一个吻印在她的唇上。
那是个纯情的吻,只有唇与唇的接触,温柔得过分。
萧绿只愣了一瞬间,便给与了许蔷应有的回应。
她将这一秒刻在记忆中。
这是许蔷第一次主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