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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苏湘说什么,祁令扬侧开身体,他倒了杯水换了突然说道:“好了,关于傅家的事,以后就结束了,不提他们。”
傅正南不再是傅家的家主,他不会再来找他,利用他去做什么,他对傅家也没兴趣,一切都随着傅正康的落幕而结束,傅正南那一辈的时代过去了。
他希望苏湘也不要再去想,不要她再把心思放在傅家的人身上。
只要不想,她就能放下。
祁令扬不知道此时自己是否有掩耳盗铃的心态,他只是做出了他最本能的举动。只是他的举动比较温和,就像他的人一样,不显山露水。
他不会强迫她放下,但会潜移默化的改变她。
祁令扬把水杯递到苏湘的面前,苏湘看了眼,把水杯接了过来捧在掌心,祁令扬再另外倒了一杯水,他转了话题道:“苏润,我准备派人把他送到凤城去,你要不要再见见他?”
苏湘一怔,她跟宴霖相认以后,苏润的去留就成了问题。凤城是他最好的去处,对她,对他都好。
苏湘想了下,摇头道:“不需要了吧……”
再见面,可能反而刺激了他,就让他安安分分的去凤城生活,别再起什么波澜了。
祁令扬道:“那好。不过你要不要去跟宴霖打个招呼,不然……”
苏湘明白他的意思,点头道:“嗯,我会去说说看。”
苏湘与苏润,再憎恨彼此,他们都是沈烟生的,所以她会放他一马。但宴霖就不同了,他对苏家的人恨之入骨,他报复了苏润,只因苏明东在他身上做的那些事,苏润拿苏湘下手,宴霖肯定也记恨上,要为她报复回来的。
现在苏润在祁令扬那里,宴霖给他面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只要苏润自由了,那就不好说了。
过了两天,苏湘去枕园帮忙的时候,与宴霖说起了此事。她道:“父亲,现在苏润妻离子散,得到了他应有的报应,就放他一条生路吧。若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来。”
“他在凤城那边,有人看着他,他不敢再乱来的。”
宴霖沉着脸,眼中微光闪烁。
他遭受的那些痛苦,都已经从苏家的人身上一样一样的讨回来了。可苏润欺负了他的女儿,把她当成工具,让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头,他心中如何不恼怒?
苏润,就跟苏明东一样,应该不得好死!
苏湘看他面色阴晴不定沉默着不吭声,她剥着豆子,慢慢说道:“苏润是不可原谅的,但有一点……”她把青豆放在盘子里,转头看向宴霖,“如果不是他用的下作手段,一步步的把我逼到绝境,我也不会想到去查找那些秘密,更不会跟你相认。”
“而且,他跟我始终都是一个母亲生的。”
撇开他苏家的血液,他的另一半是沈烟的,苏湘顾念这一点,也会放过他。
宴霖脸上的怒气落了下来,变得平顺,他看着苏湘道:“你真的不觉得委屈?”
苏湘剥完了最后一颗豆子,拍了拍手心道:“他害苦了我,可我多了一个父亲,还有什么可恨的。”
宴霖看了她一瞬,沉了口气道:“好,那就听你的。”他不想他的女儿不高兴。
苏湘咧唇笑笑,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又过了两天,苏润被送上去往凤城的飞机,苏丽怡特意从剧组回来去送他。
从机场回来,苏丽怡就去了湘园。
苏丽怡站在廊檐下,拿了根小棍子逗鸟,苏湘捏了几颗鸟食喂鸟,两人都没开口说话,似乎在等着谁先开口。
苏丽怡年龄还小,但苏湘可不会把她当成是小孩子。这丫头心思活络,比苏润厉害多了。
苏丽怡去送了苏润,父女俩相见,苏润说了什么临别话苏湘不想知道,但她猜得到,苏润肯定不甘心就这么被送走的。
这时,苏丽怡开口了,她看了看苏湘,装作不在意的道:“我听说,你是宴霖的义女?”
苏丽怡所在的那个剧组正在拍一部古装剧,一时改不过来情境就说了义女两字,不过古语不妨碍她意思的表达。
剧组有大牌女星坐镇,她们本就与上流社会的那些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信息很灵通。苏丽怡在那里做事,人又机灵,听到也不奇怪。
苏丽怡从魏兰茜那里知道,苏湘不是苏家的女儿,而且又亲耳听到苏润承认了的,她只是不清楚具体的来龙去脉。机场那边送行,苏润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苏湘估计,苏润把宴霖与她的关系说了。她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苏丽怡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应该知道你父亲为什么会被送走吧?”
苏丽怡可以不知道苏家与宴霖的恩怨,但她应该清楚,苏家之所以落败跟宴霖有关。
只要苏丽怡不犯浑,就该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苏湘敲打她,又继续道:“你父亲远离了北城只有好没有坏,你不必为他愤愤不平。他身上有钱,在那边做点小生意没问题。”
“你若有心,将来赚了钱还是可以给他养老送终。但前提是,你没有自毁前途。”
她的潜台词,就是要苏丽怡闭紧嘴巴,好好的为她的将来奋斗,而不是为了上一代的恩怨再起风波,更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你妈妈跟苏润离了婚,她现在身边有别的男人了,这些事你也还是对她保密的好,就让她平静的生活下去。”
魏兰茜是什么样的人,苏湘很清楚,所以这个人,她也必须提醒到。
苏丽怡早就看清楚形势,眼前的苏湘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可怜哑巴,她背后靠山多,自己也有了名气,跟她作对没好处。
苏丽怡一笑,说道:“姑姑,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的嘴是很牢的。我家房子卖了,我爸也没地方去,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未尝不可。至于我妈,她现在有了新的目标,那边的事情都忙不过来,不会再想到苏家的事的。”
魏兰茜与苏润十几年的夫妻,一起同甘共苦过。苏润没了命根子,魏兰茜怀疑苏润在女人的事情上犯事招来祸害,与他闹翻了。后来真相清楚了,可两人也回不到过去了。
魏兰茜另找他人,心里多少愧对苏润,所以她逃避。她逃避的方式就是不再想苏家的事儿,全心全意的为着新家去了。
再者,祁令扬之前找了两个保镖押着她出去旅游,这件事给她的阴影也很大,更加不敢招惹苏湘。
苏丽怡摸了摸鹦鹉的翅膀,说了她认为最关键的话。她说:“你好,我才好。”
傍着这么一棵大树,她将来有大好前程,何必非要把这棵大树扳倒,这不是得不偿失吗?
苏丽怡以前从来不肯叫苏湘姑姑,就算开口也是心口不一的,现在一口姑姑叫的顺溜,叫的心甘情愿。
苏湘微扯了下唇角,她就知道,苏丽怡想得很通透。
苏丽怡下午还要回到剧组去,只过来与苏湘交个底儿就离开了。
苏湘瞧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下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庞夫人发出公告,声明辞去扶蕊慈善总负责人的职务,过了两天,扶蕊慈善的官微上就发出了新的通告,任命苏湘为新一任的负责人,这一切都是在六月初完成的。
而同时,傅氏集团随着傅寒川重新走马上任,又迎来了新的时代。他公开了与英国高氏集团的合作消息,傅氏的权利交替过渡的非常平顺,没有起一点波澜。
远在加拿大傅正康谋害妻子一案的消息传到北城,媒体也只是用傅氏前总裁的称呼来报道这件事,对傅氏没什么影响。
1988的顶楼,莫非同几个人聚在一起,上面摆了一张四方桌,他们在玩纸牌。
裴羡,傅寒川,莫非同三个人以东南西依次坐着,封轻扬被拉过来坐北位。
裴羡旁边的椅子上坐着燕伶,莫非同的旁边坐着蓝理,就只有傅寒川跟封轻扬两人旁边是空着的。
此时,蓝理抓着一幅牌,纠结了很久都没下定决心出哪一张。
傅寒川与裴羡他们被晾在一边,等的无聊时,傅寒川扫了一眼莫非同,莫非同抓了抓脖子,大手伸过去要抓牌,蓝理马上抓着牌侧过身去:“等一下,我还没想好出什么。”
莫非同无奈的摸了下额头道:“大小姐,你都想了有五分钟了,还没想好?”
他就下去处理件事儿,让她代打了一把,这姑娘就占着位置不挪了。
不挪就不挪吧,把他赢来的钱都给输出去了。
他就说:“自负盈亏。”然后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
感情不是她的钱,她输得无所谓,用她的钱赌输赢了,她就一分一厘都想挣回来了。
莫非同倒不是心疼那几个钱,而是觉得没面子。裴羡那几个人脸上的憋笑都快藏不住了。
蓝理手上没几张牌了,这一把她做地主,如果她赢了,可以吃三家。
她想了很久,抽出了三张牌:“三个J,有没有?”这已经是很大的牌了,如果没有可以压住她的,她就可以再出一个二,他们都没有,她再最后甩出那个小六子。
裴羡跟乔深都说没有,到了傅寒川那里,傅寒川甩了三个老K出来,压住了她的三个J,蓝理失去了出牌机会,懊恼的耳朵都塌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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