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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敬拿捏着所谓的孝道大义欺负一个孩子,也不闲臊得慌,真不愧是能教养出严明珠那般女子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苏锦楼摸了摸苏环的后脑勺,“儿子,爹给你出气去!”
说罢便把苏环交给刘氏,转身拿了断亲文书去了里正家里,说明来意后,苏行之陪着苏锦楼一同来到了上溪村严成庵家,严成庵已经知道了严明珠葬礼上的风波。
此时一见到苏行之登门拜访就料到来者不善,再一瞧苏行之身旁的人,他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怎么会是苏锦楼?他不是在府城读书未归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成庵宁愿和苏行之扯皮扯个一天一夜,也不愿直接面对苏锦楼这小子,当初因其父受伤,苏锦楼那时还是白身,就将自己堵得心口生疼,如今这小子成了秀才,身价地位并不比自己这个里正低,甚至隐隐有碾压之势,如今上门肯定是为苏环讨债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严里正,”苏锦楼行拱手礼,态度十分温和,丝毫没有高人一等的傲慢,他单刀直入,直接表明来意,“此次前来是想让严里正陪我去一趟严知敬严老爷子家。”
严成庵硬着头皮说道,“我也知道秀才公的来意,但今天是严明珠的出殡之日,严二家里还有宾客在呢,要不改天再去。”
苏锦楼漫不经心的笑了,“里正说笑了,为孩子讨公道宜早不宜迟,哪有什么选日子之说?您放心,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只是去说理又不会动粗,惹不出什么大风波的。”就是要趁着宾客都在才去讨说法,人不多他还得想法子引人关注呢。
严成庵见苏锦楼态度坚定,心知对方心意已决没法更改,又瞧了瞧一旁的苏行之,只见苏行之正面无表情的对着桌案一角发着呆,对于自己的窘境全然无视,严成庵默默地憋气,这老小子,好歹说句话啊。
眼见苏锦楼铁了心的要去为苏环讨公道,严成庵无法,最终和苏行之以及苏锦楼一道赶去严知敬家,苏锦楼并未踏入严家大门,只在严家门前就停下了脚步。
“秀才公,怎么不走了?”难不成苏锦楼突然改变主意了。
“对于严家而言我只是个陌生人,我不请自来又未下拜帖,若是贸然登门实在是有失礼数,故而还是不要踏入严家大门为好。”
青天白日,苏锦楼三人堵在严家门口,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有人进去通知主家,严知敬携家人主动出来相迎。
“严某不知两位里正登门,未曾远迎实在抱歉,还请二位里面坐。”
严知敬又看了看苏锦楼,心里百感交集,复杂难辨,这个秀才公原本应该是严家的骄傲,可一想到今日苏环拒不为其母摔盆,严知敬对苏锦楼的感官一下子降到了谷底,孩子不懂事肯定是大人教的不好,苏锦楼这个当爹的连孝义廉耻都不知,实在不堪为秀才公。
他态度冷淡,勉强说道,“也请秀才公一同上坐。”
“上坐就不必了,我是来向严老爷子讨教问题的,”不待严知敬说话,苏锦楼细数这些年两家的恩怨,“当年我家苏环尚在襁褓之中,严明珠抛夫弃子,多年来未曾见过苏环一眼,为母不慈,这是其一。”
“你严家身为苏环外祖家,从未探望过苏环一次,以前还纵容严沛侮辱我家苏环,长辈不善是为其二。”
“严老爷子仗着辈分欺压我儿,管不住严家的孩子就拿我儿出气,为老不尊,这是其三。”
“严明珠抛家弃子和人私奔出逃,你严家不仅不严加管教,还支持严明珠给别人做妾,打上我苏家大门逼迫我写下和离文书,可见你家一心护短不讲公理,是为其四。”
“当年在两村里正的见证下,我苏家与你严家写下断亲文书,我儿与你家再无瓜葛,今日严老爷子却逼迫我儿为一陌生女人摔盆送终,不辩是非不明事理,这是其五。”
说完又拿出断亲文书,声情并茂的朗读了一遍,读完后看向面目铁青的严知敬,“我生怕严老爷子记性不好忘了当初断亲一事,故而将文书带了过来,帮您回忆回忆,不用谢我!”
严知敬艰难的开口,“当初你明明是为了三十两银子才写下和离文书,怎的今日又说是我家逼迫你?”
苏锦楼惊讶的挑眉,随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您的意思是说,我为了三十两银子就能忍下妻子出轨的事?还主动将妻子让与别人?严老爷子,你这盆污水泼的可不大高明,试问谁能因为区区银钱忍受这般奇耻大辱?”
虽说苏三那个棒槌确实是为了三十两银心甘情愿的戴了绿帽子,但时过境迁,坚决不能承认这段黑历史。
苏锦楼一挥衣袖,满脸凌然正气,“明明是你严家拿我儿做筏子逼迫我写下和离文书,怎么突然又冒出个三十两银子来?你严老爷子这种瞎话都编的出,可见你严家从根子里就歪了,严明珠这般不守妇道的女子出自你严家也不足为奇了。”
严知敬本以为将三十两银的黑幕曝光出来就能转移别人的注意力,揭发苏锦楼伪善的真面目,然而苏锦楼能言善辩,唱作俱佳,不仅未受丝毫负面影响还顺势踩了严家一脚。
更不妙的是严家名声太臭,周围人对苏锦楼的话深信不疑,反倒对于他所说的真话有所质疑,这让严知敬非常憋屈,情急之下他晕了过去。
苏锦楼冷眼瞧着严家人兵荒马乱的样子,又见严家男人对自己怒目而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严老爷子晕的还真是时候,不会是面子过不去,理亏说不过我,故意装晕的吧。”
被严家人扶着的严知敬心头一梗,他不由自主的抬了抬眼皮,抖着手指着苏锦楼,“你!你!”话未说完,眼睛一闭,这下子是真晕过去了。
“苏锦楼,你到底想怎样才肯罢休!”说话的是严知敬的大儿子,眼见亲爹被气晕过去,他心疼老父却又无可奈何,苏锦楼是秀才,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再不敢如往日般打上苏家。
苏锦楼觑着严家人,眼神不悲不喜,无波无澜,可就是这个不带丝毫轻蔑之意的眼神,竟看的严家人后背发寒。
“你严家人护短,我苏家人也护短,苏环是我儿子,我儿受委屈,当父亲的自然要为他做主,我不希望以后再有人拿严明珠是苏环生母一事来为难孩子,若是被我知道再有人兴风作浪,到那时可不会仅仅是在嘴上说说,我不介意与人去官家那里分辨。”
苏锦楼说完拍拍屁股走人,若不是因为苏环,他都懒得搭理严家人,临到上溪村口,苏锦楼与严成庵告别,“今日有劳里正陪我走一趟了,苏某人不胜感激。”
严成庵已经怕了苏锦楼,没看人家战斗力爆表,一人碾压严二家的所有男人嘛。
他弱弱的问了一句,“秀才公不是说不会惹出大风波的吗?”难不成把严二气晕,让严家人不得安生,这还不叫大风波?
苏锦楼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可我也没动粗啊,要怪就怪严老爷子气性大,我只说了几句实话他就晕过去了,难不成这年头都不允许我说大实话了?”说完话后潇洒走人。
严成庵瞧着苏锦楼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他头一次感受到读书人的可怕之处,即便人家不动手,只动了动嘴皮子,也能把人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生天,这战斗力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