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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生生地将视线转移到别处,他讪讪地说:“舌头的细胞再生功能很好,所以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而且茶水也不是特别烫,估计过一会儿就没事了,下次要小心一点。这么大的人了,喝水都不会好好喝!”
絮絮叨叨的语气,是他惯有的作风,两人经常会闲来无事就互相损对方,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封予馨悻悻然地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比我爹地还要啰嗦,都快赶得上八十岁的老头儿了。”
心里不免暗自咒骂:要不是你这家伙突然用那样奇怪的眼神看我,我用得着如此惊慌失措吗?说来也奇怪,那个眼神让她乱了心跳,甚至紧张起来,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感觉以前也有过,似乎还是在刚喜欢上傅岩的时候。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刚才喝牛奶的杯子是他的,那他们不就是间接接吻了吗?最令人发窘的是,安舜禹竟然还若无其事地重新把杯子拿回去,然后继续用它来喝茶?!
老天!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而在他举起杯子的时候,她眼尖地看到面对她的杯沿上还有一个银光闪闪的小印记,带着淡淡的粉色。那是她唇膏的颜色……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难道要说,我们不能这样?人家一定会说她大惊小怪,不就是共用了一只杯子吗?有什么值得这样在意的?好吧,她只能庆幸,幸好他们两个人用杯子都是反方向的,最多就是吃了一点点彼此的口水而已,没有造成真正的间接接吻。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安舜禹又怎能看不出她心里的想法,忍不住打趣道:“想什么呢?就算是间接接吻,你也不吃亏。哥哥我还有大把的女人想过来倒贴呢,大家都这么熟了,也算是便宜你。别一副好像被人强了的样子,我才想哭呢!啧啧啧,可惜了我的大好行情啊!”
说完还故作惋惜地摇头叹气,仿佛自己真的已经被封予馨夺去了清白,从此行情就会一路下跌,就差没有掬一把心酸的泪水了。
原本尴尬的气氛,也因着他这句玩笑话而变得轻松起来,封予馨还不甘示弱地随手抓起茶托上的一包方糖砸了过去,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冷声道:“少在那里装了!就你那几个斤两我还能不知道吗?你就算是变成了残花败柳,也照样会有女人贴过来。”
别以为她不知道,就在住院的时候,来看他的那些全都是美女。一个比一个的身材要好,什么类型的都有,都可以媲美古代皇帝的后宫了。三千佳丽,环肥燕瘦,呃,当然,数量是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水平,她只是恰当地运用了夸张的手法去修饰一下。
一听她又提到这个问题,安舜禹又头痛了,单手支着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就是在医院里有几个朋友来探望他吗?用得着把这件事记了这么久,直到现在还耿耿于怀?
人家要来看他,他总不能把人推出门外吧?好歹也是一片好意,难道他还要给人家看脸色?不管带着什么样的动机,只要是探病的理由,就不可能把人赶走嘛!听她这语气,好像他拈花惹草,去招惹一堆狂蜂浪蝶回来似的,有这个必要吗?
他就算是情场失意,也不可能随便找个女人充数,以此来慰藉自己孤独的心吧?之前不也一个人过了二十几年?
不过,这口气听来倒像是妻子在审问丈夫似的,耐人寻味啊!不知怎么的,一想到这个,他的心情就一片大好,轻抿的嘴角也微微上扬着,显示他此时很高兴。
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封予馨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了一下,直到后背完全贴在椅背上,才喏喏地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难道我有三头六臂不成?我又没有说错什么,你的所谓红颜知己确实很多啊!”
切!她才不会心虚呢,本来讲的就是事实。像他们这样条件和出身的男人,比如她老哥,身边肯定不乏各种各样的女人围绕,至于会不会接受,那就是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老哥向来洁身自好,即使是送上门的免费美女,他从来都不屑一顾,连看都不看一眼。其他男人嘛,不得而知。
“三头六臂目前还没有看到,只是这空气中似乎飘散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很是呛人啊!咦,奇怪,难道你没有闻到吗?”作势仰起头在空中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仿佛真的在寻找某种特殊的气味。
认真的样子,就好像小狗在找寻猎物般,只是眼中那揶揄的神色出卖了他的小心思。一双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对面那张小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
封予馨微微一怔,随即很快就反应过来,含羞带怒地白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怒骂道:“少在那里不要脸了!我才不会为了你吃醋呢,你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和我有什么关系?哼!”话虽如此,但是俏生生的脸蛋却有两朵红云爬了上来。
奇怪,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好好的她紧张个什么劲啊?为什么会有一种当场被抓包的感觉?就像是被人窥探了心事一样,恨不得书房里能有一条地缝让她钻进去躲躲,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用抬头她也能感觉到,对面投射过来的那两道灼热视线,其中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愫,让她不敢和安舜禹对视。
在这样的注视下,无疑会让人无坐针毡般的不自在。低垂的眸光四下浮动了好几次,封予馨终于顶不住这种无声的压力,连忙转身从椅子上抓起自己的包包,匆匆撂下一句“我还有事”,就迈着略显凌乱的脚步急急忙忙地走出了书房。
一路小跑着冲到了院子里,她才大口地吸气,连连用小手轻拍着自己的胸膛,缓解一下刚才所感受到的压抑。
这男人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她有了这么强大的压迫力?根本就不需要他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一个眼神就足以令她心慌意乱。更可怕的是,他们了解对方,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原本“相依为命”惺惺相惜的两个人,忽然滋生出了异样的情愫,这真叫人接受不了。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她才迈着相对平稳的步子往大门外走去,期间园丁见到她还十分有礼地朝她微微一鞠躬,笑着打招呼。
二楼的窗台上,安舜禹双手撑在窗棂上,眸光一直紧跟着那抹纤瘦的倩影,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甚至在她每一次停顿的时候,他都能猜到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这丫头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心头犹如小鹿乱撞?
说老实话,他自己也迷惑了,不知道这样到底算什么。明明今天还在为了南宫暮雪而黯然神伤,依然不能轻易释怀,可是过了没多久,他居然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而心跳加速?
这也未免太诡异了吧?他以为这颗心已经不会再为了任何人而起波澜了,没想到还是为了封予馨起反应!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他需要一些时间去看清楚这份悸动是什么样的性质,是真的心动了,还是因为朝夕相处之下,衍生出的习惯被他当作了喜欢?这样天使一般的女子,值得好男人去真心对她,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不会给封予馨带来任何的伤害。
目前的情况来看,分开一段时间对他们来说都是件好事吧?至少在不见面的日子里,可以冷静下来,看清楚对方对自己而言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在自己心里占据什么样的位置。要是连这个都没有弄清,稀里糊涂就发展下去,将来有可能大家都会后悔。
转身看到那条手链,他忍不住伸出长指在那上面来回轻轻摩挲,微凉的触感让他乱了的心跳稍微平复了一些。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情圣,也没有想过要守着曾经为南宫暮雪付出的真心过完下半辈子。如果能遇到合适的,他还是愿意去尝试全新的恋情,包括他一直都渴望的正常家庭生活。
不能说安老对他不好,相反的,安老给了他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环境,对他也还算和蔼可亲。但是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们父子之间总是彬彬有礼,相敬如宾的样子很客气,一点都不像平常父子那样。
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亲生父亲在他小时候总会陪他一起玩,教他做很多手工的小玩意儿。偶尔还会让他骑在自己的肩头,带着他在屋后的草地上奔跑,父子俩在一起时总会发出阵阵的欢声笑语。而这个时候,往往母亲总会透过客厅的落地窗,在里面淡笑着看他们嬉戏。
安老对他虽好,却带着疏离,仿佛将他收养回来不过是为了养儿防老,至于感情,也不见得有多深。
这怪异的相处方式,安舜禹自动自觉地把它归结于安老多年的生活,几十年都是独身一人,或许安老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和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交流吧?所以久而久之,他们都习惯了这个比普通朋友要热络那么一点点的父子关系。
对于安老给予自己的一切,他是时刻都铭记在心的,所以才想要尽自己的努力去满足老人的想法。除了收集古玩之外,安老彻底退出商圈后就没有别的爱好,安舜禹隔三差五地会跟他身边的人打听,老爷子最近有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好几下,转眼就快到吃饭时间了,收起锦盒重新把它放回抽屉中,安舜禹才信步往外走去。或许在他遇到下一个能让他心动的女人时,这条手链就可以送出去了吧?
在南太平洋小岛上悠哉悠哉地过了一个多月的世外桃源生活,封予灏终于依依不舍地搂着娇妻回到了b国。只是两人的状态完全是两个样,男的满脸意气风发,春风满面的样子,看上去情绪不错。
而女人则是一脸疲惫,甚至还将自己的身体重量都交给男人,慵懒地靠在他怀中,任由他带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让封予灏再度失笑,低头凑到她耳边悄声说:“宝贝儿,要不我抱你上去吧?不然我真怕你在上楼梯的时候会晕倒。”有气无力的,看她现在似乎只剩下说话的力气了,别指望她还能做什么。
被某女无声地瞪了一眼后,他识相地闭上了嘴,谁让自己昨晚又需索无度了呢?严格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他,只怪老婆的味道太甜美了,让他总是欲罢不能。
即使在运动开始之前不止一次地提醒过自己,但是一旦开始之后,他就会投入得特别忘我,一再的想品尝她甜蜜的味道,舍不得停下……
所以后果就是老婆累得都快软成一滩泥,提不起半点劲来,还要对他埋怨老半天,恨不得要跟他分房睡才甘心。
狠狠地瞪了他半天后,直到仰视的角度令她觉得脖子发酸,南宫暮雪才不甘心地忿忿转过脸,小声骂道:“我警告你,一个星期之内你都不许再碰我!从今天开始,我会随时在床头放几把刀子,你要是半夜敢偷偷摸摸地过界,我就帮你把某个部位切掉!”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的话,她是不介意免费帮他做这个所谓的变性手术。反正以他的姿色,即使做个女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既然都有个儿子了,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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