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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突然来了兴致难得地在淘宝网慢悠悠地逛,发现了一个白色的铁艺手工台架,样子很是别致,价格也不贵,顺手就拍了下来,三天之后一个很大的箱子被快递送到家了,打开一看,实物虽然没有卖家图片上那么美,但比想象中的要好得多,除了油漆刷的有一点点粗糙之外,基本上还算对得起购买时的价格,只是在运送过程中被无辜地扭歪了一只脚,经过我的连拉带踹好不容易将它弄正了,放在卫生间应该还不错,算是物超所值的一次购物了,心里不由得暗自欢喜。急吼吼地擦干净搬到卫生间替换下来那个单薄又简单的小置物架,摆放好一些必需品之后,却又觉得不那么协调,也许是这东西摆放在本就不宽敞的卫生间确实有点显大,也许是习惯了以前那个架子的小而简单,总之,给人的感觉说不上是空洞还是拥挤。
该怎样搭配一下才能改善它给我的这种感觉呢?我开始动起了小心思。假装随意地进出,眼睛却是围绕着那架子上下打量的。台架的最上端是一块椭圆形的玻璃被稳稳地卡在凹槽里,正在想应该给这块玻璃上摆放点什么东西的时候,猛然发现之前我眼里的不协调也正是来自于这块玻璃,如果不来点装饰,就很像一个谢了顶的青年男人,是很容易让人心生同情的。那么先摆一盆绿色植物吧,净化空气,美化环境,上个厕所也能小有情调赏心悦目。
说干就干,一溜烟跑到花鸟市场捧来一盆枝叶繁茂的绿萝架在上面,还真是,之前不太协调的台架,有了这盆绿萝的点缀,立马就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就像是被这一小盆绿施了魔法一样,变得玲珑有致,连原本单调的卫生间也瞬间诗意盎然了起来,美滋滋地左看右看,台架上面的绿萝和下面弯槽里的一排杂志相映成趣,使得这个俗世空间多了一份雅致宁静的味道。
因了这盆绿,我给自己定了任务,要按时浇水,定期施肥,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在我家茁壮成长。
而对于这盆绿萝究竟能不能坚强并茁壮地生存下去,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忐忑的,原因是我这人虽然很喜欢“沾花惹草”但是,每次兴高采烈甚至花大价钱捧回来的诸如孔雀木幸福树之类的植物,往往是捧回来的时候都是绿的健康绿的盎然向上绿得让人心情愉悦的,但在被我养了几个月左右之后,无一例外会出一些状况,那就是她们会在我不经意的时候慢慢发生变化,先是一片叶子颜色变浅,接着第二片第三片,然后争前恐后地相继变了颜色,眼看着叶子从健康的绿色一截一截变到病态的黄绿,然后到整片叶子都成了金黄色,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们在我家从欢快的春天直接跳跃到悲凉的深秋,我定期给她们施肥,浇水,但仍然挽留不了她们走向衰落的脚步,没办法,只好拿起剪刀装模作样修剪花枝来自欺欺人,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盆枝繁叶茂的大盆景也被我这个勤劳的园艺师修剪得只剩下可怜的几片叶子孤单地立在硕大的花盆里,直至我将她们全部搬到楼下,养花的经历会暂时告一段落,但不久之后,又会有新的一盆植物张扬着让人惊羡的盎然的绿意被我大张旗鼓地弄回家来,然后每次看着她们茂密的枝叶经过一段时间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我心里都充满了惋惜和失落,惋惜的是一个生命从我这里终止,失落的是为什么我连一盆花都侍弄不好?要知道从把她们搬进家里的那一刻起,我都是严格地按照卖花人传授给我的养花知识小心翼翼侍弄着她们,但她们最终还是都毫不留恋地弃我而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我总算有一次在网上闲看的时候,找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有一种说法说,天有五行,人有五种命,金木水火土,金命和火命的人因为命里缺土缺水,是养不活花啊草啊之类的,而木水土命的人,很适合养花栽草,养一枝成一簇。这说法虽然八卦,但这么多次的实践下来,我不得不信,也算是学乖了,再想养花的时候决不买贵的,只买对的,几块钱一盆十几块钱一盆的,都在我的选择范围,只是也着实不忍,好好的一盆花草,到了我手里,寿命就莫名其妙地被缩短了一半又一半,每次抱着已经气息奄奄的一盆花草要去扔了她的时候,心里总会要小伤感一番:要是植物也有灵魂,肯定是对我充满了怨恨的,好在,我和她们相处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尽职尽责地侍候她们的,想必她们即使要报仇也会觉得于心不忍了吧。
果不其然,被我捧回来的这盆绿萝也不例外,还没到一个月,已经有三片叶子慢慢泛黄了,于是每天早上浇好水之后端出去让她晒晒太阳,晚上拿回来,如此不厌其烦地小心侍候着,可还是阻挡不了黄叶的生成,往往是今天刚修剪掉了几片,隔几天又会生成几片,她们像雨后的春笋,一茬又一茬地赶着黄,不同的是,一个是成长,一个是衰落。
此时我又要剪去几片已经发黄的枝叶,看着原本稠密旺盛的绿萝慢慢变成如今的单薄柔弱,心里免不了几丝惆怅,虽是无奈之举,但仍然有强夺生命之嫌,自己给自己冠上植物刽子手的称号,剪下的几片黄叶躺在桌上冷眼看我,似乎在说,你可以剪,我可以生,你可以再剪,我可以再生。
苦笑之余,心有疑惑:即使人的命运是上帝早就安排好的,即使五行有说,人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命,那也不至于人和植物也会有命相不合这一说吧?让我暂且就这么先惑着,或许下一次我养的植物就正好和我命相投缘,她能在我的精心侍弄下绿的鲜润,绿的风生水起,若是如此,甚好。